按照雅典娜的說法,真正的武器需要有一個足以安放它的基座,因爲是世界級的武器,它的大小遠超常規概念,必須要一整個世界才足以容納它。
“簡單來說,我會讓世界樹催生一顆種子,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合適的世界種下它!”希路達解釋道:“它會自動紮根成長,按照預設好的藍圖變成武器。”
“聽上去倒是不難。”英落攤手道:“可那個世界的居民怎麼辦?如果沒有智慧生物也就罷了,但這明顯不可能!如果爲了勝利需要藐視人命的話,那我寧願不要這個武器。”
“放心,我們並非是冷血的神靈,這個問題早就考慮到了。”雅典娜指着投影上的一個地方說道:“在這裡,我們挑出了兩個候選世界。”
英落看過去,那裡是邊境地區,是混亂場和秩序場交界的地方,裡面剛好有兩個世界,從位置上講要更靠近深淵一方,只是通過投影就能看出,那兩個世界正在深淵的口中緩慢“融化”。
不止是神界在擴張領地,深淵也一樣再擴張,而且它要更加穩定和堅決,如果不是英落的活躍,恐怕深淵的勢頭還要更加猛烈。
“就如你看到的。”雅典娜說道:“這兩個世界正好在深淵的前進路線上,並已經被深淵籠罩,嚴格來說,它已經被深淵嚥下去一半,根本無法挽回,比你上次去的赤瞳世界還要嚴重。按照常規判斷,上面的居民要麼已經死亡,要麼被污染變成了瘋狂的怪物。現在兩個世界都已死亡,既不會再誕生出新生命,也無法提供秩序場。”
“很遺憾,但面對深淵,我們的力量還是太薄弱了,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希路達輕嘆一聲說道:“但這種死亡的世界無疑非常適合安放我們的新武器,所以哪怕是屍體,也要將它們奪回來!”
“我明白了!”英落點點頭:“但我覺得至少應該去看一眼,確保真的沒有居民存活才行!”
“當然!”希路達聳肩道:“我們只是計劃的制定者,而你纔是真正的執行者,最終要怎麼做,決定權在你手中,我們會以你的意志爲先。”
英落不好意思的撓撓臉:“我有這麼重要嗎?”
“別妄自菲薄!”雅典娜笑着說道:“你的開拓性是我們之中最高的,在對外的事務上,你擁有無比強大的天賦,按照你的想法進行下去吧,如果我們將來勝利,那一定是在你的帶領下,如果我們無法勝利,那麼換誰上都一樣!在這個危難的關頭,一個聲音要比衆說紛紜有效的多!”
希路達抱着胳膊點頭:“嗯嗯,就是這樣。你對外,我們對內,合理的分工!”
“好吧!”英落攤手:“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就當仁不讓了。我會前往兩個世界進行實地考察的,如果真如預計的那樣,我就把這兩具屍體弄回來,到時隨便你們折騰!”
“喂!”希路達抽了抽嘴角:“別把我們說的跟變態戀屍癖一樣啊!”
雅典娜輕笑幾聲,對英落說道:“這一次就由我陪你過去吧。”
“你沒問題嗎?”英落看了看她的肚子:“是不是太危險了?”
“放心吧,神靈還沒有那麼嬌弱。”雅典娜說道:“那裡畢竟是深淵的控制區,兩名真神也好互相照應,希路達要留在神界催化世界樹種子,阿爾忒彌斯還在巡防邊境,也脫不開身,潘多拉纔剛剛晉升,需要適應,這樣一算的話,我就是唯一合適的人選了!”
“好吧,那你一切小心。”英落認真的說道:“真有什麼情況別衝動,一切都交給我來辦!”
“當然!”雅典娜眨眨眼睛:“實際上我覺得需要擔心的是你,那裡可是深淵的控制區,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深淵的反擊,如無必要,儘量不要顯露真神的身份。”
“放心吧!”英落拍着胸脯保證道:“爲了你們娘倆,我保證老老實實的!”
“嘁!”希路達對此嗤之以鼻:“雅典娜還值得相信,你那個到處惹事的性格,我看懸!”
英落挑了挑眉毛:“要打賭嗎?”
“賭注呢?”
“如果我沒忍住惹出事來,我就給你端茶倒水,揉肩捶腿一個月;相反,如果我忍住了,你就伺候我一個月,怎麼樣?”
“那我豈不是贏定了?”希路達伸出右手:“擊掌爲誓!”
“啪!”兩隻手掌拍在一起,英落笑着說道:“你可以趁我離開的功夫,好好學習一下怎樣纔算一名合格的僕人!”
“是啊是啊!”希路達點點頭:“這樣在你犯錯的時候,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用皮鞭懲罰你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哼”了一聲。
英落攬過雅典娜的腰,大聲道:“走了走了,等着我乾淨利落的勝利吧!”說着,兩人就跳入了空間門,消失不見。
“那麼……一路順風!”希路達微笑着擺手。
……
由於目標世界地處深淵控制區,這次世界樹的枝芽只能延伸到了邊境,這就導致英落和雅典娜必須穿過大片混亂場才能到達目的地。是麻煩了一些,但對於身爲真神的兩人來說也不算太難,真正的問題在於,由於混亂場的阻隔,導致她們與神界的聯繫徹底中斷,無法再像上次一樣獲得支援,所有的問題都必須她們自己解決才行。而且深淵控制的世界秩序能量十分稀少,補充起來特別困難,雖然還達不到讓兩人實力下降的程度,但她們必須謹慎的使用每一分力量,避免造成無謂的浪費。
這次降臨的地點是一片茂密的叢林,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英落慶幸的說道:“真難得啊,總算不是晚上了。”
雅典娜打量這周圍的環境,眉頭微皺:“雖然這個世界充滿了死寂與混亂,但比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看看這些植物,無法想象它們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所以我才說要親眼過來看看啊!”英落笑着說道:“生命是很頑強的,說不定不光有植物,還有野生動物呢!或許我們可以將它們帶回去當寵物,現在的神界太冷清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樹叢中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緊接着一個巨大的蜘蛛就鑽了出來,體型跟個麪包車差不多,臃腫長毛的身體上有幾顆猩紅的複眼,八隻粗壯鋒利的節肢狀長足牢牢扎入地面,最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大蜘蛛竟然有如同人類一般的嘴巴和牙齒!
突然的相遇讓雙方都很驚訝,不論是英落一方還是蜘蛛一方都楞在原地,最終還是真神略勝一籌,英落率先回過神來,扯着嘴角說道:“好、好醜啊!”
把任何昆蟲放大,都絕對稱不上漂亮,蜘蛛也不例外。但醜歸醜,當着人家的面說就有點過分了。
這不,蜘蛛君不堪受辱,發出怒吼,決定給眼前這個詆譭自己美貌的傢伙一點教訓!
巨大的蜘蛛奔跑起來聲勢不凡,轟隆隆的揚起一陣塵土,但就見一道白光閃過,它被幹淨利落的從中間一分爲二,紫色的血液和臟器嘩啦啦的流了一地,散發着難聞的腥臭。
“啊,我的鋼烈劍!”英落看着沾滿紫色粘液的愛劍一陣心疼。
雅典娜雙目中亮起精光,開始從信息層面分析殘骸,片刻之後光芒散去,她扭頭對英落說道:“你一定猜不到這是什麼。”
英落好不容易擦乾淨了鋼烈劍,聽到這話奇怪問道:“不是混亂能量的具現物嗎?雖然長的像蜘蛛,但那巨大的身體和如人一樣的嘴巴,都說明這東西絕對不是自然進化的產物啊!”
就像甲鐵城世界的卡巴內,RWBY世界的戮獸和赤瞳世界裡的帝具一樣,深淵擴散出的混亂能量總會製造出奇奇怪怪的東西,用來讓人類產生恐懼和怨恨之類的負面情緒。這些東西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完全違背了秩序規則,眼前這隻蜘蛛就非常符合這個特徵。
“雖然很想同意你的說法,但很遺憾,這個世界看來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雅典娜走回英落身邊,嚴肅的說道:“這隻蜘蛛……姑且這麼叫吧,這隻蜘蛛不僅不是混亂能量的產物,而且恰恰相反,它是被抑制力製造出來的!”
“哈?”英落瞪大了眼睛:“抑制力製造這玩意兒幹嘛?”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對抗深淵的侵蝕啊!”雅典娜輕嘆一聲:“我剛纔檢查了一下這東西的食譜,你猜是什麼?”
“什麼?”
“是人類!”雅典娜說道:“雖然在極端條件下它也可以靠光合作用來維持生命,但主食是人類!”
“所以人類又一次成爲了獵物嗎,說實話我不是太意外!”英落看看蜘蛛的殘骸,無奈的說道:“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次怪物纔是代表正義的一方啊!”
雅典娜也皺起眉頭:“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做爲深淵的控制區它顯的太溫和,抑制力竟然還有餘力製造出對抗深淵的武器,這簡直不可思議!我能感覺到秩序能量與混亂能量互相駁雜,交融在一起,維持着微妙的平衡,毫無疑問這是人爲干涉的結果,但凡人種族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
“現在胡思亂想毫無意義,既然那種怪物以人類爲食,也就意味着這個世界還有人類殘留。”英落拉起雅典娜的手:“人類是羣居動物,既然有人,那就一定有聚集地,到那裡看看吧,也許會有新的發現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