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森身姿挺直,其不愧是在人才濟濟的神盾局中也可以獨當一面的高級探員,遇到這種事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驀然摘掉墨鏡一合插在了胸口內側的口袋中,語氣平淡,“李先生,這不是你的座位。”
科爾森委婉的表示身爲神盾局的探員,他們絕對不接受任何威脅。
他說完直接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微微退步,手一伸,表示送客。
這時候絕不能接受對方的脅迫,否則局面只會越變越糟糕。
科爾森神色平靜,身爲探員,自然隨時抱有爲神盾局犧牲的覺悟。
而往往只有憑藉着這種覺悟纔可以突破重圍,完成使命。
就在這時。
一位空乘女士小腿交錯呈“一”字形慢步走近,微微欠身,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麼?”
“沒什麼,我想這位先生可能坐錯位置了。”科爾森嘴角翹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形,顯得和藹可親,看上去從容不迫。
可惜,空乘女士錯愕的表情和小心翼翼的話語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先生,您的座位上……K號座位上——”
“沒有人啊。”
沒有人?!那座位上的是什麼?!是鬼麼?!科爾森臉上的笑容驟然消逝,他下意識的拉了拉衣領,語氣僵硬,“沒事,剛纔的那是玩笑,請不要介意。”
“如果有吩咐,請您再叫我。”空乘女士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數的笑容,轉身離開,餘光再次掃視了一眼K號座位,的確沒人啊。
她猶豫着是否要提醒乘務長注意一下這位客人。
科爾森環視一週,發現艙室的其他乘客都用怪異的眼神,不留痕跡的瞥了他一眼。
他深吸了口氣,一時間進退兩難。
隱身能力?還是說其他的什麼詭異之力。
就在他想着的時候,李賀幽然的再次開口,“菲爾·科爾森,神盾局探員。”
他一手撐着臉頰,眼神微微閉合,像是在觀測着什麼一樣,“真名菲利浦·J·科爾森?J是什麼意思?”
緊接着李賀突然饒有興致的笑了一下,“你居然是羅傑斯的粉絲?不過,我以爲探員都是孤家寡人,隨時抱有犧牲覺悟的人,沒想到……”
他頭一側,餘光打向了科爾森,“你還有一位大提琴家女朋友,奧黛麗女士?這叫什麼?工作愛情兩不誤?”
李賀沒有理會科爾森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反而側身挑起了一旁女性特工的下巴,“這位美麗的女士,你爲什麼要選擇當特工?”
他突然閉目回想了一下,“等等,貌似這句話,羅傑斯曾經對佩姬女士說過。”
李賀突兀的笑了起來,“你們猜,佩姬女士當時是什麼表情?”
他重新坐直,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恢復了漠然,“佩姬女士板着臉說了一句——羅傑斯,看來你真的不會跟女士聊天。”
希爾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驚駭,一股無形的寒意滲透向了全身。
是,真事!
卡特閣下的侄女,13號特工莎朗·卡特曾經跟她閨語說過這件事。
她白皙的喉嚨動了動,身旁的這人……不,其究竟是人還是,
鬼?!
緊接着,‘把玩她心臟’的人接下來的話語更是讓她遍體深寒。
“瑪麗亞·希爾女士,你性格如此冷漠的原因,是什麼呢?”
李賀語氣輕佻,他微微湊到希爾的耳邊,淡淡的吐息,“聽聞你喜歡佐治亞州的維諾大草原口味披薩?”
他再次坐直,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我也喜歡吃披薩,要不下次我們一起去吃?”
從頭到尾,李賀就像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般絮絮叨叨的說着看似無關緊要的話語。
但無論是希爾還是科爾森都感覺對方的每一句話語都像是一把重重的擊錘般橫擊在自己心口上。
又像是一張張沾水的桑皮紙殘酷而緩慢的貼在臉上,覆蓋住了每一個毛孔,讓人越發的難以呼吸。
此刻的科爾森指尖因爲用力而顯得慘白,臉色也難看之極。
他現在已經充分‘明白’了眼前存在的可怕。
此刻,他本能的覺得,眼前之人絕不僅僅是「隕石事件」的相關者,甚至於極有可能便是罪魁禍首!!
一個很可能活了一個世紀的詭異存在。
這樣的個體會有人性麼?
這樣的人物會有弱點麼?
這樣的存在可以被把控麼?!
科爾森嘴脣乾澀,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從哪裡得到的情報?!”
是神盾局有叛徒,還是說暗地裡,世界上空其實盤旋有更可怕的勢力?
李賀嘴角一翹,“哪裡?”
他聳了聳肩,“有問題,找度娘。外事不決問谷哥,內事不決問度娘,房事不決問涯叔,雜事不決問貓撲。”
他說完又有些索然無味,跟眼前的人聊段子估計都聊不到一塊。
李賀又重新坐直,面色再次變得有些漠然,幾分冷澈。
這傢伙絕對不是正常人……科爾森無比確認了這一點。
因爲一個正常人絕不會一會兒語氣溫柔到像是戀人之間的低語,一會兒又神經質的變得冰冷森寒。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希爾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一隻手中激烈的跳動着,就像是遭受了戲弄從而瘋狂抵抗的少女一般。
她微微低頭,雙手發白,卻依然難以動彈。
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方纔的神態變化和話語是隨心還是蓄謀已久?
如果是隨心,那就說明對方的確瘋狂而神經質。
但如果是仔細斟酌而出,是刻意下的演技,那麼對方便是殘酷而理智。
驀然間!
李賀徐徐擡頭,身子一側,右手握拳抵在嘴邊,“科爾森先生,希爾女士,我有一個重要問題,請你們如實回答。”
他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的道:“兩位,都還是處男處女麼?”
“……”科爾森先是一愣,立馬看了一眼希爾,只見她雙手驀然握緊,胸腹明顯的起伏,臉色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明顯羞怒到了一定程度。
“兩位,請相信我的操守,我是職業的。”李賀神色不改,微微一笑,“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生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