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心兒就帶着兩名女同學到了金源,都是同樣出身豪門的大家閨秀,無論身材還是臉蛋都屬上上之選,楊豐正帶她們挑着衣服,林茵也施施然地走進來。
“趕緊過來挑衣服!”楊豐惡聲惡氣地說。
林茵難得小兒女姿態地一吐舌頭,笑嘻嘻地跟心兒她們一起研究起服裝,楊豐這才注意到她的確有一雙可以去當手模纖纖柔荑。
“不知道哪天落在軍統手裡,她這雙小手會被玩成什麼樣呢?”楊豐摸着下巴在一旁惡毒地想着。
他的新聞發佈會就在剛剛建成的暖房裡舉行,這座完全用鋼管和聚乙烯膜建造的塑料大棚,以後便是那兩隻藍金剛鸚鵡的家了。
裡面移來各種盆栽花草,被暖氣和陽光烘烤的大棚裡恍如夏季,四個身穿長裙的少女各自手捧一件沒有任何標誌日化品,面帶微笑站在數十名記者的聚光燈下,背後鐵絲網圍出來的單間裡,兩隻鸚鵡不時飛動。
“諸位,這就是我們炎黃實驗室最新推出的洗髮水海之心,去除惱人的頭屑,讓你的秀髮如海般純淨。”
心兒帶着甜甜的微笑上前一步,楊豐伸手輕輕撩起她的長髮,讓那如絲般的秀髮在手中滑落,然後這貨嗅着髮際的幽香,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
“玉蘭油滋潤霜,或者用它的英文名字,Olay,你就是唯一,無暇牙膏360度守護你的口腔,遠離齲齒,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小護士護手霜,像一位真正的護士一樣,精心呵護你雙手!”楊豐很有揩油嫌疑地抓着林茵的小手高高舉起。
新聞發佈會純屬他的無聊舉動,不過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尤其是楊豐當場向各位記者們,每人贈送了一套贈品後,相信她們回去一定會好好宣傳。
真正的核心部分是競標,楊豐的玩法已經讓那些鬼佬們笑得很勉強了,他們知道就憑炎黃實驗室的金字招牌,恐怕明天就會有無數的商人從各地趕來,也就是說今天他們必須拿下銷售權,否則明天的形勢會更加複雜。
“今天競標是不是早了點,這是對各位的不負責任,我想諸位最好帶幾套回去先試用一下。”楊豐很體貼地說道。
“不用,不用,炎黃實驗室的信譽我們完全放心。”夏洛爾忙不迭地說,尼瑪,真無恥,再回去試兩天,這兒就不是十幾個人而是幾百個人來搶了。
競標很激烈,場面非常令楊豐滿意,最終法國人憑藉實力拿下了海飛絲和玉蘭油,比利時人帶走了高露潔牙膏,瑞典人帶走了大寶,至於其他的只能扼腕嘆息了,當然他們帶走的只是歐洲的銷售權,美洲的歸JY,亞洲自然是金源。
“楊大老闆財源滾滾啊!”看着他奸笑的表情,一旁的林茵淡淡的說。
“一點小生意,混口飯吃而已!”楊豐謙虛地說。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中國,每天有多少人餓死?”林茵冷笑着說。
“這個好像與我的生意沒什麼關係吧?能在我這裡消費的,好像距離這個標準都很遙遠,再說我可是在賺外國人的錢,然後養活中國僱員,你看看現在多少人靠金源維持生計?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小商人肩負什麼什麼國家民族的偉大使命吧?”楊豐小心翼翼地說。
“一邊是有錢人在消費着昂貴的奢侈品,一邊是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窮人,作爲一個有良知的人,難道你就沒想過爲改變這樣一個世界做些什麼?”
“停,這種偉大的事業還是你們這樣的有志之士去幹吧,我會在後面默默地祝福你們!”楊豐趕緊喊停了她,我擦,赤luoluo地蠱惑呀!這丫頭今天吃錯藥了?
“你!”林茵咬着牙跺了一下腳,怒衝衝地推開他走了。
“你又怎麼欺負茵茵了?”心兒探過頭疑惑地說。
“吆,蕭老哥,多日不見,您老怎麼清減至此呀?”楊豐剛拍了她一下腦袋,就看見蕭振瀛從外面走進來,從美國回來以後就沒見過這傢伙,今天一見才發現他瘦了一圈。
看來他那位老主公這段時間把他折磨得不輕,楊豐一邊和他寒暄,一邊心中惡意地想着。
二十九軍這段時間的確過得很艱難,塘沽協定簽字以後,二十九軍主力即撤出喜峰口,只留下張自忠師負責駐防,其餘各部返回察哈爾,馮治安師移防沽源,和孫殿英南北呼應堵在察哈爾和熱河邊界,也算是完成了察哈爾的防禦線。
可這時候馮大個又跑去搞什麼察哈爾抗日同盟,二十九軍的處境立刻變得尷尬起來,爲防止一直對馮大個最忠心的張自忠有變,何應欽把手上最精銳的黃傑師調到了薊縣,名義上作爲喜峰口的後援,實際上就在那裡監視張自忠,另外調東北軍王以哲部駐防獨石口,盯着察哈爾的二十九軍其他各部。
外部形勢緊張的同時,二十九軍內部也矛盾重重,佟麟閣等人心念舊主,對馮大個的招兵買馬大力支持,對宋哲元不冷不熱的態度非常不滿,宋哲元既然已經自立門戶,自然不會歡迎馮大個,可他即沒這勇氣,也沒這能力往外攆他,只能憋在那裡生悶氣,順便對佟麟閣也很是不滿。
作爲二十九軍在北平的代表,蕭振瀛一方面夾在國民政府和二十九軍之間,一方面又夾在兩幫老兄弟之間,可以說前後左右都是爲難,愁掉十幾斤肉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還是楊老弟你的日子舒服,名利雙收,左擁右抱,羨煞旁人!”蕭振瀛逗着藍金剛鸚鵡,多少有些感慨地說。
“拉倒吧,我就一個小屁民,哪跟你們一樣都是叱吒風雲,呼風喚雨,指點江山的大人物。”楊豐很無恥地刺激他。
“操,我他瑪還真就不想幹了,哪天哥哥我沒地方吃飯了,你老弟可得給我留個位置。”蕭振瀛苦笑着說。
看來這貨是真得比較失落,要不然不能說出這種話,他因爲在清dang時私放了幾千G黨分子,被馮大個懷疑跟蘇聯勾搭要槍斃,後來被西北軍衆將合力保下,但從此已經與馮大個離心,後來馮大個幾次想東山再起,都被他憑藉在西北軍舊將中的威信給攪和了,抗戰後甚至因此遭到馮大個的暗殺,現在對於察哈爾形勢,無疑是最不想看到的。
“其實你們之間這些事,說簡單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馮先生,如果沒有馮先生,那麼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楊豐一邊喝着茶一邊說道。
“這還用你說?”蕭振瀛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擺出一個很舒服的姿勢,一臉鄙視地說。
“那就把他弄走就是了?”楊豐奸笑着說。
“什麼意思?”
“找個理由把他請出來,然後扣下,再給他安個頭銜,送到國外去考察個三年兩年,這多簡單點活兒?爲什麼非得搞得劍拔弩張呢?你看現在北平城的氣氛,都被你們搞得壓抑了很多。”楊豐像個真正的陰謀家一樣淡淡的說。
馮大個這段時間也就拼湊了萬把人,而且都是一幫烏合之衆,甚至連前些日子跟着日本打熱河的流寇劉桂堂都劃拉了過去,只要把馮大個弄走,這些人立馬一鬨而散,佟麟閣和張自忠都不是不識大體的,目前形勢下內鬨的事情絕對做不出來,所以說只要把馮大個弄走,一切就都風平浪靜了。
“煥章可不好騙啊!”蕭振瀛看着楊豐搖了搖頭說道。
“我擦,你可別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想讓佟大哥和張師長見面啐我一臉唾沫,你們那麼多老狐狸,別告訴我這點小事都辦不了!”楊豐立刻警惕起來,馮大個的確託佟麟閣聯繫過自己,希望能夠得到金源的幫助,看來蕭振瀛這傢伙消息很靈通,弄不好自己身邊有他的臥底。
不過這也很正常,自己的衛隊就是他送的,這些人本來就有監視自己的意思,雖然已經被自己收買的差不多變質了,但難免還有一兩個對他舊情難忘的。
“楊老弟說笑了,其實爲兄我此來的確有事請你幫忙。”蕭振瀛一下子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說?”楊豐更警惕了。
“借你的飛機飛一趟多倫。”蕭振瀛笑着說。
“南苑機場你們不是有好幾架飛機嗎?幹嘛非得用我的?”楊豐立刻明白他們想做什麼了,看來孫殿英已經很聰明地決定向光頭佬賣好。
不過可以理解,真要讓馮大個在察哈爾做大,他肯定就得面臨兩難選擇,既然這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老馮還是不得人心啊,民國呂布嘛,誰也不喜歡跟他合作。
“那不一樣,煥章生性多疑,用空軍的飛機很容易引起他警覺,但你那些不一樣,本來它們就經常飛多倫,甚至那裡的飛機場都是專門爲它們建的,煥章即便知道也不會起疑心,說實話扣住他不難,難的是怎麼把他帶出察哈爾,從天上走就很簡單了。”蕭振瀛說道。
楊豐有些爲難,這種拉仇恨的事可不能幹,一旦讓人知道自己參與了陰謀,二十九軍那些擁馮的將領還不恨死自己?
看他在那裡猶豫,蕭振瀛奸笑着說:“楊老弟,這主意可是你給我們出的。”
尼瑪!老子明明是被你陰了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給你們出過主意?明明是你找我借錢,我沒給所以故意敗壞我名聲。”楊豐惡狠狠地說。
一旁伺候的小慧忍不住笑出聲來,眼前這兩個秀無恥的傢伙,很顯然有點讓她不適應。
(感謝書友hflood,鬼鬼和走走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