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寇鬆勳爵來說現在只能等,等從印尼調回的日本僱傭軍趕到,除了那些日本僱傭軍,寇鬆還額外借了一個師的俄軍,這樣他就可以擁有五萬不用擔心忠誠問題的軍隊,雖然數量仍然不多,但短期內控制住局勢已經足夠了。只要挺過了這段最困難時期,等歐洲戰場決出勝負,那麼印度人自然就會老實了,當然那得英國打贏的情況下,如果英國打輸了,這片土地肯定不可能再屬於大英帝國了,那時候他們愛亂不亂就不關自己什麼事了。
實際上作爲一個在殖民地混了大半輩子的老牌殖民主義者,寇鬆這時候已經隱約感覺到,恐怕就算英國贏得這場戰爭,到最後印度這地方也未必還能繼續保住,這顆英國王冠上最璀璨的寶石距離那頭巨龍實在太近了,要說北京的皇帝陛下對這裡沒有點想法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從孟買的叛亂中,他就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當然就算他嗅到陰謀味道也無計可施,在中國那令人窒息的強大力量壓迫下,別說他了,就是大英帝國又能怎麼樣?
“唉!”看着自己辦公桌上的一份電報,這位總督,副王閣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那份電報是從科倫坡發來的,由瑞典楊氏船廠爲中國海軍建造的一批戰列巡洋艦剛剛到達科倫坡,準備在那裡進行一下必要的補給然後繼續駛往中國。
九艘洪武級戰列巡洋艦,這個數字縱然見慣了英國皇家海軍艦隊之雄姿的寇鬆勳爵,也忍不住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這也就意味着世界第一海軍強國的位置已經易主了,從七年戰爭開始大英帝國一百五十年的海上霸主地位在今天徹底走到了盡頭。
九艘戰列艦,二十三艘戰列巡洋艦,雖然不明白楊皇帝爲什麼造那麼多戰巡,但光從主力艦的數量上算。中國皇家海軍已經是新的世界第一。
就在寇鬆勳爵發出這聲無奈的嘆息時,遙遠的北京城裡,楊皇帝也在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只不過他是如釋重負的嘆息,折騰了這麼多年,折騰了兩個時空,他終於帶着這個國家第一次走到了海上霸主的位置上,遠航訓練的超級戰列艦和航空母艦編隊已經返回,再加上第二批造艦計劃中的最後這九艘戰巡加入,中國皇家海軍將以最強大的陣容踏上征服世界的航程。
兩艘超級戰列艦。兩艘航空母艦,九艘戰列艦,二十三艘戰列巡洋艦,二十艘重巡洋艦,三十六艘輕巡洋艦,一百艘遠洋驅逐艦,這就是中國皇家海軍目前的全部主力,除此之外在大連船廠還有四艘航空母艦正在建造,最遲再有一年就可以服役。
而就在同時因爲需要轉入戰爭狀態。國會已經批准了海軍部提出的第三批造艦計劃,和之前不同的是,這四艘在建的航空母艦也正式出現在公開的計劃當中,這也就意味着中國的航空母艦正式對外公開。當然不是戰艦公開。而是建造計劃公開,已經建成的兩艘依然保持秘密狀態,換句話說這四艘纔算中國海軍的第一批航母,雖然這個概念引起各國包括國內的極大關注。不過並沒有人把這種據說楊皇帝親自提出的,可以攜帶飛機進行作戰的特殊軍艦和海上霸主聯繫起來。
而且並不只有中國提出了這種概念,英國人同樣在進行這方面試驗。據說已經開始對一艘重巡洋艦進行改裝,使其能夠直接進行飛機起降。
不過第三批造艦計劃中,讓外界瞠目結舌的是,除了這四艘航空母艦,剩下還是洪武級戰巡,同時建造十二艘,當然這一批不會再有瑞典建造的了,全部由中國國內船廠建造。實際上瑞典楊氏船廠將徹底關閉軍艦建造部門,以後那裡只建造民用船隻,包括博福斯鋼鐵的軍工分部也將徹底關閉,瑞典楊氏財團以後不會再涉足軍火生產,至於閒置的工人將全部轉到中國工作,這座巨大的軍工基地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
就在第一批日本僱傭軍踏上印度的土地,並且向已經佔領達卡的叛軍發起進攻,中國海軍在金蘭灣舉行儀式正式接收九艘洪武級戰巡,遙遠的哥倫比亞,在亞洲的援軍趕到後,英俄聯軍再一次向哥倫比亞人發起進攻的時候,同樣遙遠的烏克蘭日托米爾俄軍的大反攻也即將開始。
俄軍戰線後方一條通過森林的公路上,帶着少將肩章的鄧尼金正一臉嚴肅地站在一輛中國產的軍車上,或者簡單點說站在一輛威利斯吉普上,沿着公路向前緩慢行駛,所過之處一名名軍官和士兵充滿尊敬地向他舉手敬禮,在他們的身旁,是一輛輛發動機已經在轟鳴的山貓式戰車。
這裡一共三百輛中國產山貓戰車,正好編成了一個裝甲師,這些鋼鐵猛獸很多都幾乎是嶄新的,連外面的油漆都沒有碰掉的,絕大多數都還沒有經歷過戰火,這些戰車將用它們的鋼鐵之軀拉開東線大反攻的序幕。
戰爭是最好的老師,作爲俄國陸軍戰車部隊的英雄,鄧尼金少將的大腦中,已經出現了閃電戰的雛形,當然僅僅是雛形而已,比如說他並沒有考慮步兵伴隨掩護的問題,另外對於後勤方面考慮也不足,總之他所率領的這個裝甲師在很多方面都有着各種問題,讓楊皇帝來看就像是一羣燒昏頭的二楞子,但卻不可否認的是,這位剛剛聲名鵲起的將軍,即將進行的是戰爭史上第一次閃電戰。
雖然他的頂頭上司,烏克蘭方面軍司令官並不同意這種冒險的戰車集團進攻,但目前在沙皇那裡正得寵的鄧尼金少將非要堅持,他也就不好再反對了。
“俄羅斯的勇士們,今天將是一個光榮的日子,我們將用我們的戰車去碾碎德國人的防線,用我們的大炮撕碎他們的身體,用我們的勇氣打開通往柏林的道路,跟着我,跟着你們的將軍,進攻,進攻,爲了俄羅斯,爲了沙皇,進攻!”檢閱完自己的部下之後,鄧尼金少將揮舞着軍刀嘶吼道。
緊接着那些士兵們立刻發出烏拉的吼聲。
“上車!”鄧尼金一揮手說道,緊接着自己爬上最前方一輛戰車,很快這輛戰車的履帶開始轉動,十幾噸重的身軀在略微有些泥濘的道路上緩緩向前。
就在鄧尼金的裝甲師向前線開動的同時,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二十門架在混凝土炮位上的二八零毫米榴彈炮已經昂起了它們的炮口,站在炮羣不遠處的指揮官有些神情肅穆地看着手中的懷錶,當指針指到一個數字的時候,他同樣很堅定地一揮手說道:“開始!”
緊接着那二十門恐怖的巨炮,幾乎在一瞬間同時發出怒吼,長長的膛口焰直衝天空,巨大的炮彈呼嘯着飛出,恍如流星般砸向遠處的德軍陣地,就在這同時,北起波羅的海南到黑海的一千多公里漫長戰線上,數以萬計的各種口徑俄軍火炮,也在瞬間噴出了火焰,那些密密麻麻劃過天空的炮彈用刺耳的呼嘯撕碎了東線戰場的平靜,也撕開了協約國大反攻的序幕。
就在俄軍開始炮擊僅僅幾十秒鐘後,同樣密集的炮彈就從對面呼嘯而來,早就嚴陣以待的德軍也開始了報復性的炮擊,甚至就連戰線後方的德軍飛艇都在戰鬥機掩護下起飛,準備讓俄國人承受來自地獄的怒火。
雙方的步兵這時候已經全部非常熟練地鑽進了戰壕深處,一個個抱着頭張大嘴尖叫着,在炮彈那恐怖的爆炸聲中等待着各自的命運,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三年了,三年的時間裡戰壕內的泥濘早已經泡爛了一切,無論榮譽勇氣或者忠誠,都在泥漿裡腐爛,對於這些士兵們來說,戰鬥只是條件反射而已,他們需要的是解脫,哪怕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實際上這時候不論哪方的戰壕內自殺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就在雙方持續不斷的炮擊中,鄧尼金和他的裝甲師已經悄悄運動到了發起進攻的位置,士兵們開始爲三百輛戰車做最後的檢查,至於那些軍官們,則聚集在他們的指揮官周圍,開始對照地圖佈置作戰方案。畢竟就是鄧尼金自己也是第一次指揮如此龐大規模的戰車集團衝鋒,包括隊形,如何配合這些都需要交代清楚,尤其是戰車間互相聯絡極其麻煩,畢竟楊豐賣給他們戰車的時候不可能連無線電一塊兒賣給他們。
當持續一個小時的炮火準備臨近結束的時候,他這裡也已經完成了進攻前的所有準備工作,緊接着所有人重新進入戰車,隨着指揮戰車上鄧尼金身旁的信號兵揮動信號旗,所有戰車再次同時啓動,在炮彈的爆炸聲中隆隆向前駛往對面的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