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想明白了,天韻雖然不是上市公司,但他還是能夠了解一些天韻的股權結構。黃作文本人在豪地進入之後,持股比例應該在40%左右,加上他夫人持有8%左右的股份,葉儀君也有近20萬股,不到0.5%,他能握住的比例,應該是在50%的控股線左右。
豪地在天韻的股比,應該高於30%,但低於35%。
如果他們雙方都沒有被宏鑫收購的意圖,那天韻應該是高枕無憂的,現在黃作文這個鳥樣,說明凌紀已經決定要自己戴上一頂綠帽,支持將天韻二嫁給宏鑫集團了。
一旦豪地變節,以宏鑫集團的財力,黃作文是拼不起的,畢竟天韻對他來說是一命所繫,但不論是對豪地,還是對宏鑫,都沒有那麼命運攸關。講的直接一點就是,豪地和宏鑫,都是家裡有個大度老婆的男人,偷腥失敗,無非吃點苦頭,而黃作文是妙齡少女,被大漢褻玩之後,恐怕生活就過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
林海文越想越覺得可樂。
敦煌沒有這個問題,天韻有,黃作文屁顛屁顛地跑來跟他說了——這不是給他送上門的笑料麼?
“林董,”李文生都聽不下去了:“哪怕敦煌這次沒有問題,但是資本力量以勢壓人,恐怕敦煌想要一直獨善其身,也不容易吧?你有何必幸災樂禍呢?”
林海文一挑眉毛:“我給王如馬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我拼,你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黃花大閨女,我可是個揹着狼牙棒的七尺大漢,哈哈哈,咱們性別不同,怎麼交流?再說了,敦煌整個都在我手上,他能怎麼着?他還能封殺我?”
“……”
哪怕對面是首富,林海文這個囂狂的樣子,也真是沒有反駁的餘地。
敦煌的股權百分百在林海文手中,哪怕王景峰、木谷等高管,卞婉柔、賈世凱這些大佬,據說也只是給了分紅激勵,並沒有分到股權——林海文對公司的絕對控制和絕對貢獻,是促成這個結果的決定性因素。
這也讓他不必擔心任何野蠻人入侵。
“哎呦哎呦,黃總,那你豈不是現在很慘?你看看你,本來天韻你是能夠完全掌握的,誰讓你非要引狼入室,讓豪地進來呢?想要上市去圈錢是不是?結果沒想到風向不好,對不對?這下好了,原來以爲是嫁給了一個迪拜王子,沒想到是個老鴇,被威逼利誘地讓你去接客,你說說,哎,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真是人間慘劇,不忍目睹。
不過黃總,宏鑫人家也是大粗金鍊子戴着的土豪,你要不就從了他算了,哈哈哈。”
惡人值+1000,來自京城黃作文。
黃作文真是r了狗了,他也算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放下私人恩怨”,屁顛屁顛跑來找林海文——因爲他打聽來的消息中,並沒有宏鑫找敦煌的消息,他根本沒想到宏鑫是真的沒有找敦煌,而是以爲宏鑫應該是直接找了林海文,畢竟他們都高來高去,只要,也只有林海文同意,他們纔有可能進入敦煌。
結果就硬生生地把臉送來給林海文狂抽了個爽。
兩家宿怨深重,他這麼乖巧,真是要氣炸。
李文生看黃作文,臉色都不對了,如果在拍電視劇,演員露出這個妝容,差不多下一步就要噴血,然後說不完遺言就得嗝屁掉。他也看了林海文——這位剛剛刷新自己拍賣紀錄的大藝術家,發現說不出什麼來。
只能說黃作文命苦啊,惹了個開掛的對手——真·開掛。
“既然林董這麼認爲,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被李文生領走的時候,黃作文還在用眼神發散着怨恨光波:“你怎麼能如此對待我,你怎麼能這麼過分。”
他們倆剛出去,外面就有工作人員進來,把最後爭奪《瓷八作》的兩位身份告訴了林海文。
“你說那個男的是王如馬的顧問,女的是代表崔澄?”林海文坐直了身體,有趣了這就。王如馬先不說,倒是銘耀集團,似乎沒聽說要進軍文娛吧,他們是保健品起價,橫跨食品、製藥、洗護和地產的巨無霸,但跟文娛還真是沒瓜葛。
“嗯,”工作人員點頭:“他們走普通出口出去的,記者問的時候,他們就說了。”
“這麼誠實?”
……
前後兩任首富,競拍林海文《瓷·八作》,在輿論場颳起一陣不遜於5000萬本身的風波來。
林海文從瓷都返回京城,還被記者圍着問這個事情。
“爲什麼?當然是我的畫水準好、價值高,藝術性強了,這說明那兩位都是很有眼光的嘛。”
當着團團幾十位媒體記者的面,林海文面不改色地回答了一個問題,就由機場方面和傅成的安保團隊,一起護送着離開機場,再沒有迴應其它問題——比如敦煌娛樂是否會被宏鑫收購之類的。
程楊越自然也就只能看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回答——他剛剛不就被林海文誇獎了“眼光好”麼?
“林海文,還真是這麼……誠實的人啊。”程楊越堅定了繼續和林海文溝通一下的計劃。
不過林海文回到京城來,行程就相當固定,黑龍潭畫室,然後去天南上課,程楊越這樣的陌生人,居然是沒有辦法聯繫到他。只有通過敦煌的董事長行政辦公室預約——然後等。
一直等到4月底,敦煌方面纔給他回了個電話,意思就是林海文是清清白白一朵白蓮花,坦坦蕩蕩天下無二,不作假不搞黑幕,感謝你高價買凌瓷,凌瓷就是你想買,想買你就買,買了之後想要我退你錢——做夢。
程楊越被氣了個倒仰。
這不就等於說,林海文既要好名聲又要錢,總之你炒我也不反對,但要我給你補貼高價價差,那是休想,你必須自己出錢,錢都得給我賺了。
“什麼玩意,還藝術家呢。”程楊越給董飛燕通消息。
“……”董飛燕翻了個白眼,果然是林海文。
她跟董文昌說這個,董文昌還冷笑,說林海文懟樂軍懟的大氣凌然,輪到自己的時候,還不是忍不住?
林海文這種不配合但似乎是默認的態度,其實也達到了董飛燕他們的底線。
所以凌瓷5月初在京城第二次上拍,攏共5件,以18到35萬的價格,被他們拿下其中4件。
5月中旬在羊城上拍,一共是4件,同樣有2件落入他們的手中,價格在20萬到40萬不等。
扶桑的藝術刊物《亞洲藝術》,刊文關注拍賣級凌瓷的高水準行情,稱“凌瓷作爲一種自然窯變品種,如金魚筆洗等名品可遇而不可求,因此也使得拍賣級和常規級凌瓷,成爲截然不同的兩類藝術品,前者具有稀有性、不可複製性,系華國和亞洲現代藝術品市場上不得多得的良好藝術投資品。”
文章剛落,都京一場拍賣會上,從國內流出的一件凌瓷小碗,就拍出650萬日元,摺合人民幣近40萬的高價——這隻小碗,一個月前,在國內拍出的價格,是18萬。
一時間,凌瓷大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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