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現在,通過歷代宗主苦心經營的華雲宗已經與那些遠古的修真流派不相上下,無論是門派的規模還是財力都已經空前,硬是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躋身前十,在修真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在華雲山脈一帶更是有着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華雲山脈險峻巍峨,雄踞中原以西,羣山綿延數百里,主峰爲華雲峰,白雲縈繞,山石險峻,飛流瀑布,珍禽異獸,靈氣逼人,正是華雲宗所在之地。
華雲山脈風景如詩如畫,但趙原根本無心欣賞,連續一年多的野外生活加上連遭拒絕,已經讓他對名山大川的壯麗風景麻木,對一些名門大派也沒有了開始的敬畏和虔誠。
爲了避開一些遊客,趙原選擇了從後山進入華雲宗。
此時已近黃昏,華雲峰看起來近在咫尺,但趙原積累的經驗告訴他,這觸手可及的直線距離至少超過了四十里,還不包括蜿蜒崎嶇的艱險山路。
今天看來是趕不到了華雲宗了。
趁着還有些天色,趙原就近尋了一處背風的岩石紮營,搜了一些乾枯枝葉點起了一堆篝火驅散寒氣和猛獸。
篝火慢慢燃燒,趙原又砍了幾根細小的松樹烤在火堆周圍備用。在這人煙稀少的山區,他決不能讓篝火熄滅,在黑暗之中,熊熊燃燒的火焰是他唯一能夠依靠的朋友,這是他從無數次危險之中吸取的經驗。
收拾停當之後,趙原從懷裡掏出一塊堅硬的幹餅咬了一口,細細的咀嚼,就着水一口一口吞進了肚子,然後,又從包袱裡面拿出一隻肥碩的兔子,開腸破肚,把肉切成幾塊,放一些在篝火上烤,剩下的撒上一層研碎的細鹽包好放進包袱。
“保持體力驅趕寒冷的最好辦法就是吃肉。”趙原曾經遇到過一個獵人,獵人說的這句話讓銘記於心,也正是因爲這句話,讓趙原花了大量的時間研究如何狩獵和醃製肉類。
爲了保持體力,趙原保持着每天吃二斤肉食的習慣。這個習慣,不僅僅是讓趙原保持充沛的體力,還讓他本身孱弱的身體變得強壯硬朗。
這段四處流浪的時間,趙原幾乎是每天都在趕路,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荒郊野外生活,他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得益於獵人的忠告和其孜孜不倦的鑽研精神。
外人無法想象,一個曾經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着風花雪月錦衣玉食生活的富家公子,突然過着餐風露宿的生活是多麼的痛苦和煎熬。
現在的趙原,不僅僅是要填飽肚子,他還要時刻提防着隨時都有可能降臨的危險,他不敢在一個地方長期停留,儘量避免經過大城鎮,採購鹽巴之類的必須物品也會選擇窮鄉僻壤。甚至於,他也不敢輕易和人交談,他就像一隻警惕的刺蝟,把所有的尖刺對向外面,構築一道堅固的防線。
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之下,趙原還要不停的學習,他要讓自己活下去,而且,要變得越來越強大,強大到足以打敗惡人榜排名十七的花頭陀。
趙原對惡人榜並沒有什麼概念,但是他看到過那老道與對方戰鬥的情景,他很清楚,打聽除了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意義。
只有超過那老道的力量,纔有資格挑戰花頭陀!
想到那血流成河的殺戮夜晚,趙原操起半生不熟的肉脯,狠狠的咬了一口,血水溢出嘴角,那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
突然,一陣密集的馬蹄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撲了過來,大地都彷彿在震動一般。
趙原心臟一緊,他並沒有動。
這個時候要回避已經來不及了,馬蹄聲撲來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不可能在對方趕來之前熄滅篝火隱藏形跡。對方在夜晚能夠縱馬狂奔,說明對此處非常熟悉,如果貿然離開,反而引人生疑,唯一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
一直以來,趙原都避免與騎馬的人直接接觸。
庫斯帝國並不產良馬,坐騎大多都是異域引進,價格極爲高昂。騎馬意味着身份與財富,而與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接觸,更容易暴露身份。
馬匹接近的速度比趙原想象的要快得多,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兩匹風馳電掣的馬已經硬生生的停在了篝火邊,前蹄高高揚起,一雙後蹄彷彿突然釘在地面一般,馭馬之術令人歎爲觀止。
好大的馬!
看着兩頭肌肉強健的巨馬,趙原暗自咂舌。他乃是世家豪門出生,家裡豢養了不少良馬,自然是有些眼力,立刻看出,這兩匹馬是刺奴名馬,並非有錢人家就能夠買到。以趙家當年的顯赫,託軍部的關係纔買到兩匹,被趙原父親視如珍寶,精心飼養,不輕易示人。
毫無疑問的是,能夠騎這種馬的人,非富即貴。
火光的照耀之下,一個身材雄偉英俊的年輕人和一婀娜美貌少女俯視着劉飛,默不出聲。趙原也不說話,捲縮着身體,抱成一團,眼中露出畏懼害怕之色。當然,這只是表象,他渾身的肌肉就像弓弦一般緊繃,一旦察覺有危險,立刻暴起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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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趙原,已經今非昔比,在極端嚴酷的生活環境之下,他迅速蛻變,懂得了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他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你在這裡幹什麼?”年輕人惡狠狠的盯着趙原。
“我……我是來拜師的。”趙原結結巴巴道。
“拜師!哈哈哈……”年輕人先是一愣,然後仰天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那少女皺眉打斷年輕人的話。
“師妹有所不知,這小子蓬頭垢面衣不蔽體,一看就是乞丐,冬天到了想找個地方避寒而已。奶奶的,你把我們華雲宗看成什麼地方了,你當我們華雲宗開的是慈善堂啊!就你這熊樣,還想拜到我們華雲宗之下,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趕快滾吧,被我那小師弟看到,嘿嘿——”年輕人先是一臉諂媚的向那少女解釋,然後陰森森的對趙原道。
“哪怕人家只是爲了避寒,你也不用這麼恥笑人家吧。”少女臉上露出一絲嗔怒,瞪了那年輕人一眼。
“師妹說的是,說的是。”年輕人連連點頭,一臉阿諛之色,但看向趙原的目光卻是更加兇厲。
“我肚子餓了,又累,反正天色已晚,不如就着他的篝火吃點東西,休息一會。”
“——啊,也好也好。”
年輕人本想反駁,可惜那少女已經縱身下馬,只好跟隨着下馬,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趙原,一臉厭惡之色溢於言表。
兩人下馬之後,從行囊裡面弄出一些乾糧肉脯,在徵得了趙原的同意,兩人就着篝火燒烤肉脯。
胡亂吃了一些食物之後,年輕人催促着少女趕快回家。不過,少女似乎很享受這種野外的靜謐,雙手捧着下巴看着浩瀚的星空發呆。
那年輕人無話找話的和少女聊着天,那少女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一句,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樣。
少女甚少說話,年輕人卻是沒有什麼顧忌,隱隱約約有顯擺之勢。很快,趙原從隻言片語的信息之中得知,年輕人是華雲宗的“龍”字輩弟子,而少女則是華雲宗的客人。
來華雲宗之前,趙原花了一些精力瞭解華雲宗。
華雲宗開派有兩千餘年,從祖師爺華雲老道開始計算,歷經了“雲”“才”“有”“子”“少”“興”“龍”“業”“祖”九代。
這年輕人小小年紀,居然是龍字輩,可見其身份極爲尊貴,很有可能是華雲宗門內直系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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