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好奇一下我是怎麼知道的嗎?”小小翻了一下白眼,月影臉上的表情恢復了正常,再沒有剛剛的迷離,反而帶上了一絲戲弄不成功的無趣。
早就注意到她眼底的戲謔,顧惜朝沒有理會月影的“調戲”,只是看着遠處拼命衝自己這邊揮手的娜美,忽而一笑:“該吃晚飯了,娜美等不及你了呢。”
那忽然綻出的笑容彷彿是黑白世界裡的一抹嫣紅,月影輕咳了兩聲,不停的在心底提示自己眼前的絕色美男是女人的事實,然後頭也不回的衝着娜美揮手的方向離去。
這個丫頭,晚吃一會兒會死啊,淨給她搗亂,晚上一定要和輕塵一起大型伺候!
“月影,你到底在試探什麼呢?或者,你在考慮如何替代我嗎?”望着漸漸遠去的靛藍背影,顧惜朝有些無趣的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因爲打哈欠從眼角擠出的淚水。
剛剛月影雖然把話說得像是表白一樣,但是顧惜朝敏感的聽出了裡面蘊含的意味——她在告訴自己,雖然都打扮的如同男人,但是女人就是女人,一旦被揭穿性別,不論得到了多少尊敬崇拜都會在瞬間失去。而她,已經掌握了自己的弱點。
不明白這是否是要挾,或者只是來提示自己她擁有了自己的把柄。顧惜朝也懶得去想,至少月影並不清楚自己登陸的這個帳號從內到外都是合法註冊並且身份證連照片一起都是絕對正版的男性。所以就算她想要揭穿自己,恐怕也沒有足夠的證據。
只是此時倆人都因爲繁忙而沒有下過線,否則看到顧惜朝寫真集地月影便不會如此魯莽的暴露自己的目的了。
沒錯,月影也想做人上人。甚至想代替顧惜朝站到梵天的巔峰去。
一個很偉大的理想,不是嗎?顧惜朝一瓣一瓣揪着順着堤壩長出來的雛黃野菊,笑容帶着一絲邪魅妖冶。
“殿下,不論什麼時候,你都是如此魅力驚人啊。”柳樹後走出的人風塵僕僕卻仍舊精神奕奕,展少昂難得因爲心情極好,調侃起了自己的主子。
他剛剛帶着小魚趕到南方災害城市地邊緣,便已經被民衆以訛傳訛越穿越神,將自己家殿下奉爲神明的消息震撼。在他表明自己地身份——顧惜朝的幕僚後。居然被這裡地百姓以凱旋禮儀一路護送到堤壩前,小魚更是被無數大爺大媽塞了一懷抱的雞蛋白菜。
要知道在物資如此短缺的情況下。那些雞蛋白菜可是比鮑魚燕窩要珍貴的多,也因此更能感受到民衆真心的愛戴和擁護。這絕不是爲民衆辦一件兩件事情就可以得到地崇敬,展少昂難以想象自己的殿下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決定,讓這些人愛至如此。
面對這樣的愛戴擁護,即便是剛剛和皇城裡的老狐狸撕破臉,展少昂也不禁高興地找不着北。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親人得到了很高成就。自己臉上也沾光一樣的自豪。所以走上來打算和顧惜朝打個招呼的他,在看到月影的“表白”後,興起了調侃的念頭。
“回來了?”有些意外於展少昂用興奮難以掩蓋的憔悴,顧惜朝的表情更加柔和了,“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殿下,少昂做錯了一件事。”佯裝沒有聽懂顧惜朝讓自己離開的暗示,展少昂死皮賴臉地上前兩步,一臉“我並不是認錯”地表情,同時微微偏着頭觀察顧惜朝的反應,“回到東勝神州後我先去了一趟皇宮。”
像小孩子告狀一樣,展少昂將那四隻老狐狸描繪成頭上有角背後有翅膀上有倒三角尾巴甚至會殘忍壓榨每個人最後一滴血地惡魔,其目的不過是想讓顧惜朝瞭解到那些人的恐怖,並讓他徹底下決定同他們撕破臉。
畢竟。他其實已經代表顧惜朝和老狐狸們撕破臉了。不過展少昂纔不會傻到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去了趟皇宮?看了眼偷偷瞥自己臉色的展少昂。顧惜朝稍微想想便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四個老狐狸開出的什麼過分條件也可以揣測出一二。雖然有些奇怪平日一向冷靜的展少昂會自己同他們翻臉,顧惜朝卻也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反而覺得十分有趣。想來,這也是他跟了自己之後第一次吃癟吧。(呃,此句有些曖昧……)當下輕笑出聲:“無妨,我本就打算同他們決裂的,你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殿下?”被看出用意的展少昂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顧惜朝最後一句話的用意。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看了眼堤壩下方忽然出現的影子,顧惜朝神秘的笑笑,將手上的書卷了卷,走進了不遠處的民房。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黃金鐵三角在夜裡討論展少昂是溫柔智慧受的事情,想來,他也該談個戀愛了不是?
自動忽略掉黃金鐵三角在當夜同樣討論他是絕色YY受的話,顧惜朝笑吟吟的進了農舍蹭飯。沒多久,正端着大碗很沒形象扒飯的顧惜朝就聽到娜美囂張的大吼,頓時將嘴裡的炒菠菜噴了出去。
“展少昂,別給我跑,今天你當定老孃的暖牀了!老爸,上,把他給我按住!”
同時在飯桌上的輕塵嘴角抽筋,似乎在強忍着爆笑,不過緊接着這家小男孩天真的問話終於讓她破功,同顧惜朝一樣把飯噴了出去。
“爹,暖牀是什麼?需要按住嗎?”啊!跑啊!老孃就不信治不了你了!”在夕陽的襯托下,堤壩上一上一下交疊的兩個身影清晰可見,騎在上面的人影一邊揮手一邊發出驚天獅吼。
“咳咳”月影面色古怪的放下碗,走進了裡屋。緊接着就是裡屋傳出來的捶地大笑。
這三個人,還真是活寶呀。無奈的搖搖頭,顧惜朝又望了望堤壩上的身影,轉身走進了另一間廂房。
算了,今天就讓少昂“好好休息”吧,他發誓自己不是想看熱鬧,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