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甜這才知道,她們開店的鋪子是傅一揚名下的,當初他爲了讓她有事做,而私下找到萌兒提出開店的想法,包括培訓的技術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永遠都是那般擅作主張,又暖心的替她安排。
現在他們婚沒有結成,傅母自然是要她們搬出去的。
況且,在傅母同意她與一揚結婚辦婚禮前,他們是簽了婚前協議的。
別說現在婚沒有結成,就算結成了,傅一揚的家產也與她季甜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江萌兒和舒漫都罵她傻,因此季母還把她好好的臭罵了一頓。
原本以爲自己女兒二婚再嫁入了豪門,他們一家人也可以跟着過着好日子,沒想到她這個女兒居然就那麼輕鬆的簽下了婚前協議。
季母也因孫子上學的問題,搬進了季甜甜之前的房子,現在這婚沒結成,季甜甜自然出院也是要回家的。
加上這傅母又讓她們搬出店,自然生意也沒法做,收入也斷了。
“陳律師,麻煩你再給我三天時間好嗎?”季甜甜提前出院趕回店裡,焦急的解釋道,“你看,店裡上上下下的員工,學員,還有這麼多貨,一時間我們也找不到更合適的鋪面搬。”
“況且,我們還有大量的會員,我們要這樣說走就走了對客人也是沒法交待的。”
陳律師卻始終堅持,“季小姐,對不起!
傅總本是吩咐我在你們婚後,把店鋪轉到你名下,但是,我臨時接到通知叫我馬上收回鋪面,所以,實在對不起了。”
“這是我的工作還請諒解!”
“拜託了!”季甜甜也皺眉爲難,不是她要爲難陳律師工作,而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努力的試圖繼續解釋,“我們也不是不搬,而是,這個時間真的太倉促了。”
陳律師面色爲難,想必他也知道季甜甜與傅一揚這婚沒結成,傅母就迫不及待的要收回店鋪,“你看,要不你給傅總打個電話。”
他也是着實爲難得很。
江萌兒見季甜甜和陳律師好說歹說半天,人家也沒退步,急脾氣上來了,上前一把推在陳律師胸口,“他電話打得通,還和你磨嘴皮子。”
陳律師吃痛退後一步,“季小姐,請別爲難我。”
舒漫拉住衝動的江萌兒,這傅家人惹不起,陳律師也打不得。
“陳律師,我正要去海市,要不這樣,再給我半天時間。我到了海市見到傅總就讓他給你打電話好嗎?”季甜甜把要去海市的想法提前了,這幾天在醫院裡,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不能就這樣算了,至少,她要去解釋一下。
從認識傅一揚起,一直都是他付出,主動,她從來都是被動的。
她確定主動一次。
她正好要去海市見他?
這話也說明他們的緣分還未盡?
陳律師想了想,依然面色爲難,但也不想得罪季甜甜,委婉道,“那行,再給你們半天時間做準備,如果明天一早我沒有接到傅總的電話,那就實在對不起了。”
陳律師離開,季甜甜直接回家收拾,交待季母幫忙照顧樂樂,就朝機場奔去。
江萌兒本來堅持跟季甜甜一起去海市的,她說,怕季甜甜一個人去了又受傅家人欺負,不放心。
季甜甜拒絕了。
這一次,她會很勇敢!
她以爲,她很快就會回來,誰知這一去……從此,踏上了不歸之路,越陷越深,越走越遠!
飛機越飛越高直入雲宵,而她的心裡一片混亂交錯……
他已經給她定罪了,還會給她機會翻供嗎?
他們要訂婚了,而她此行究竟還有何意義?
都城到海市兩個小時間的旅程,一路上,季甜甜又想了很多很多很多,該想的不該想的她都想了,唯獨沒有預想到會是那麼個悲情的劇情。
下了飛機,她打車直接去了傅一揚在海市,爲他們婚後買的新房而去。
自然,傅一揚是沒有在的。
季甜甜又直奔傅母的住處,一棟洋房,進去後,傭人告訴她,傅母病發住在療養院,傅一揚在公司。
因爲孩子,因爲他們的婚禮,傅母病發入院,她很自責。
並且,這時她才知道,時光出事了。
因爲,時光美業本就是賺女人錢的,她與傅一揚的事鬧那麼大,自然影響是非常的大。
女人都是感性的,相信愛情的她們,突然又不相信愛情。
季甜甜可以想象到各個城市裡的分公司,分部,分院如何緊急公關……這也難怪那時他便匆匆離開,還需要和沈優璇訂婚來獲得資金支持。
“季小姐,要我通知少爺你來了嗎?”
“不用了,我等他就好了!”
他不接她的電話,是在忙,還是不想再見到她?
她也還沒想好見到他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
天漸黑……
海市的夜色漸漸拉下,景園在半山上,站在落地窗前正好看見山下那一片片燈爭先恐後的亮起來,發出五光十色的光,璀璨,耀眼。
美得刺眼!
可她好似並不屬於這裡。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她一直以爲傅家人應該都會在這裡,來了才知道這裡冷冷清清的。
這麼些年,他們母子進入傅家後,傅一揚就被送出了國。
而傅母一直一個人住在偌大的房子裡,這也難怪她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
“你跑來做什麼?”
季甜甜正在思緒中,一個冰冷的聲音把她喚回現實,回頭,轉身,笑臉,“一揚,你回來了!”
男人沒有迴應她,而是脫下西裝外脫遞給一旁的傭人,拉了把領口的領巾就那麼冷冷的看着季甜甜。
季甜甜怔住,凝視他,迎上他的眸光。
他額前的頭髮高高梳起,更加突出了他乾淨棱角分明的俊臉,特別是他濃眉下那雙獨特的丹鳳眼,邪魅而清澈幽藍如深海的雙眸,彷彿能一眼望穿卻又深不見底。
只是俊臉有些憔脆。
他問她來做什麼?
這才幾日不見,她與他之間突然變得好生疏。
“我……”季甜甜攥緊了雙手,嘴脣蠕動,欲言又止。
他就要和優璇訂婚了,她的解釋真的還有意義嗎?
一旦她的解釋變成多餘,那麼,她就是把自己的傷口擺出任人刀割。
那日,他那般……
“我早就說過,這個女人不會真心嫁給你,她只是圖你的錢……你想想,她還有一個小東西,那纔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會再爲你生兒育女,可是,你偏不相信我的!”
她的腦海又浮現那日在病房裡,傅母咬牙切齒的指着牆角的樂樂,又怒視着她,“你好好看看這個女人,她愛的是她前夫,她的心裡也只有那個男人。”
“兒子,她不愛你,你現在知道還不晚啊!”
說她只是圖他錢,所以,她簽了婚前協議。
說她,不會爲他生兒生育女,所以,孩子沒了。
還被定罪藥物流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說她,她的心裡只有前夫,所以,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