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連鎖美容院,是傅一揚在大學期間抓穩的商機,在與同學夏時商議後,便有了第一家小型美容院。
後美容養生行業越來越得到大家的認可,他們的分店也越來越多,最後,也就成功創建了時光總公司。
時光這個店名就是以夏時的名字起的。
他們是同學,是朋友,更是合夥人。
傅一揚提供想法並投資,而夏時則負責最開始店裡的運營,以及,畢業後她就開始負責整個公司。
夏時是明面上的大老闆,而傅一揚纔是幕後真正的老總,這事公司知道的人並不多,當然除林元之外。
“別……一揚,於欣在公司也是老人了,並且,她也是從院裡一步步爬起來的。”
“既然,她能爬上來,那……”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去解決,我會給她解釋清楚,不會讓她再找甜甜麻煩,你放心。”林元舉手保證。
其實,林元對於欣並沒有撒謊,他與季甜甜只是遠房親威,可於欣不信。
當初,季甜甜與唐羽川結婚,他去了,季甜甜生樂樂時,他也送禮了,所以,當她與唐羽川出事後,他也第一時間告訴了傅一揚,那個一直都默默關心着她的男子。
所以,他便安排了他們在心理諮詢室見面。
這世間,所有的相遇與重逢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用心良苦。
“還沒唐羽川消息?”傅一揚很滿意,點頭,伸手問起面前的咖啡杯,目光淺淺道。
“他們去了海市一家醫院。”
醫院?
“他們去醫院做什麼?”
“現在還不太清楚。”林元回答,頓了頓還是決意開口,“一揚,你想清楚了,甜甜她是……”
“那過去。”傅一揚冷臉歷聲打斷。
這是他最不想聽到,最無奈,最扎心的話,
“那你爲她做了這麼多,想過她會領情嗎?”
“總有一天,她會!”
今天不會,明天不會,那將來的無數天呢?
“那爲什麼你不敢告訴她,你是誰?”
傅一揚眉頭收緊。
“那是因爲你心裡知道,她一直只是把你當弟弟,如果她知道了你是誰,一定會離你遠遠的。聽哥一句勸,趁早收手,別越陷越深。別的咱暫且不說,大姨那一關都過不了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從你進入傅家那一天起,你的婚姻,你的人生就不再由你做主了,更何況還是她。”
“傅爺更不會允許的。”林元爲他將來擔憂,更是冒着惹他不悅的風險提醒道,“他多次提到你和沈小姐的婚事。”
聞言,傅一揚的俊臉一沉。
林元說得對,他的人生,他的婚姻,從進入傅家那一刻就由不得他做主。
是的,與其說他是隨母嫁入傅家,不如說是母隨他而嫁入傅家,傅宏文根本不缺一個太太,他缺的是一個聽話的兒子。
見傅一揚臉色難看,林元識趣的閉嘴,“我先回公司了,有事通知我。”
林元離開後,傅一揚扭頭看向窗外……
這個寒冷的季節,這座陰雨綿綿的城市,有他一直尋求的溫暖嗎?
……
商場裡一天的繁華熱鬧漸漸退去。
季甜甜打掃完整院的衛生,一手背起書包,一手抱起早在美容牀上睡着的樂樂,拉下總電,按下搖控門。
這時她才發現商場的燈都關了,黑暗中只剩安全出口標識指引着方向,她抱着樂樂朝樓梯口走去。
樂樂個頭雖小,但是抱着她還是有些吃力的,季甜甜幾乎是大力的把她夾在懷裡的……
“我來抱。”
突然有股力量來搶懷裡的樂樂,季甜甜一驚幾乎條件反射本能的把懷裡的樂樂抱的更緊。
“是我。”一道溫潤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昏暗的燈光下,她看清楚來人,放鬆警惕。
“路過。”傅一揚抱過樂樂,仍是簡單的回答。
電梯停了,他們只能走樓梯,季甜甜摸出手機照明,領着傅一揚走員工通道。
傅一揚把樂樂緊緊抱在懷裡,微弱的燈光下,“不害怕?”
如果他沒來,她一個人堅難的抱着樂樂走在漆黑的樓梯間裡,不會害怕嗎?
他的聲音在樓梯間裡,在這漆黑中帶着淡淡迴音。
“嗯?”季甜甜只顧着專心的手機照着腳下,沒有聽清楚。
“爲什麼不早一點下班。”轉角處,傅一揚突然駐步。
“啊!”
季甜甜一頭撞上去,正好撞在他的後背上,吃疼摸頭,反應過來朝傅一揚伸手,“對不起…我來抱吧!”
傅一揚別開身不讓季甜甜抱樂樂,而是冷冷道,“你是美容師,不是清潔工。”
“…早上例會遲到了,害大家和店裡都扣了分,這個月大家都拿不到獎金了,所以,我想……”彌補大家,算是給大家道歉吧,季甜甜解釋道。
傅一揚想告訴她,這是職場,職場的生存不是這樣,不是一味退讓,忍受就可以的…可今早,她遲到卻是實事,或許,這是她的方式。
良久的良久,他重新邁步。
隨後,他們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和無聲中。
三樓,說高不高,說不低不低,全程他們沒有再有交流,直到傅一揚以外面天黑下雨抱着樂樂來到地下停車場,送她們回家。
車子駛出地下地車場就被大雨沖洗着,天很黑,路邊的燈光很暗,只看見前擋風玻璃的雨刮器快速的左右搖晃。
季甜甜抱着熟睡的樂樂,扭頭看向窗外,看着窗外從繁華高檔的建築再到熟悉的破舊泥濘的城中村。
季甜甜居住的地方剛好是在城中村的次新小區,周邊都在拆遷,修路,所以,他們小區在那邊拆遷區域裡,異常的顯眼。
到了小區,雨越下越大,季甜甜抱着樂樂下車,傅一揚爲她們母子撐傘。
“又給你添麻煩了。”到了單元門口,季甜甜回頭,輕聲。
“送你們上去,我有事給你說。”傅一揚拉開單元門,輕聲。
上樓,進屋,季甜甜又把睡着的樂樂抱回房間……
“……”
“給?早上我在門口看到的,我猜想……本想過段時間給你……”傅一揚等房門外,把一封從法院寄出的信遞給季甜甜。
季甜甜愣了愣,她也猜到了,伸手拿回信封,低頭打開信封,“沒關係的。”
三個月過去了。
唐羽川也已經離開三個月了。
曾經,在她的世界裡,在她從小到大的認知時,她早就認定無論這個世界如何變遷,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會拋棄她,唐羽川都不會棄她而去的。
可惜,他終是棄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