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總要計較我和他的過去?”季甜甜看着他,問道。
明明,一開始他就知道她和唐羽川的過去。
既然,這般計較,爲何還要招惹她。
聞聲,傅一揚冷笑了一下,俊臉變得陰冷,透着數不盡的嘲諷。
計較,他計較的是他們的過去嗎?
他計較的是她的心裡眼裡從未有他,即使現在也是這般。
不想聽,不想說,不想去解釋……彼此凝視,居高臨下,曾經那個溫柔的人,變得不再溫柔,甚至變得極端而戾氣。
“唔……”
趁勢季甜甜張嘴說話間……
他是在用行動證明他的不悅。
非常不悅。
空氣流竄,血液涌動,季甜甜拼命的想掙脫,反抗,她的力量於他絲毫沒有影響——最終乾脆放棄掙扎,任由他發泄。
只感覺大理石的冰冷襲擊她的全身,冰冰涼涼的刺痛她的心……眼淚始終沒滑出來。
那句她討厭也始終沒說出口。
“拿了錢就要做事,我一點不介意換個方式。”依然是居高臨下,雙眸裡帶着不可忽略的得逞嘲諷。
良久的良久,滿意的欣賞着季甜甜的狼狽不堪與故作倔強,然後,優雅而慢條斯理的整理衣物。
好,好,好!
季甜甜頻頻點頭,淚水始終包在眼眶裡。
終於,只見傅一揚走向了客廳,季甜甜這才起身朝浴室走去。
關上門,拼命的捧起水龍頭的水,喝了又吐,吐了又喝,卻不敢擡頭看鏡子裡的自己……身體緩緩的滑下,蹲在牆角無聲的哭泣。
這一刻,她是厭惡的。
厭惡那個男人。
厭惡自己的。
她從不知道那個一向溫柔有佳的男子會這般對她,強迫她。
以前的他,是那麼的尊重她的!
如今,是她錯了嗎?
可是孩子沒了,不是她做的。
婚禮取消也不是她想要結果。
現在她只是想救羽川,也錯了嗎?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如算如今不是再是夫妻,她也不想他就這麼樣被病拖垮啊!
她真的錯了嗎?
……終於,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孤獨無助。
門外的人,走近,擡起手又放下了。
後悔,懊惱,垂眸,剛纔他一定是被瘋了,纔會那麼般對他。
再次舉起手,卻又放了下來,轉身再次走出了房間。
當季甜甜收拾好情緒再出來時,房間裡空無一人。傅一揚已經離開了,只有空氣中還瀰漫着他留下的氣息和濃濃的菸草味。
……
次日的曙光一如既往的照進玻璃窗,它從不曾因世人的喜怒哀樂而駐步或留戀或悲傷。
季甜甜起牀煲粥,洗漱,打包好粥趕往醫院。
唐羽川還在醫院,她沒時間悲傷,委屈,沮喪,抱怨……那些無關痛癢的事皆與她無關!
她只要唐羽川能住在醫院裡,進行治療,順利的手術,那就是她的希望。
無論昨天怎樣灰暗,今天,依然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羽川,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季甜甜在走進病房前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提着保溫桶微笑的進走病房,一副輕鬆愉快的模樣。
唐羽川靠在病牀上,今天的他臉色好多了。
“我一早熬了白粥,喝點。”
季甜甜仍是說着把保溫桶的粥盛在碗裡,端在唐羽川面前,一邊吹着碗裡的粥,一邊輕鬆的說道,“醫生說你現在要以清淡爲主,不過也不能沒有營養。
昨天忙沒時間買菜,等會我就去買菜。”
說着把一勺粥喂起唐羽川嘴裡。
“我自己來吧!”唐羽川伸手接起碗勺。
“也好,羽川,我給你說,這次你可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嗎?醫生說了,只要你不放棄,就會好起來的,你不爲自己,也應該想想樂樂。
樂樂還在家等着我們回去呢!”季甜甜始終輕鬆,溫柔的說着,生怕唐羽川又放棄了。
唐羽川點頭,眼裡包着淚花,伸手替她拔開額頭凌亂的髮絲,看着她,“昨晚沒睡好嗎?”
“嗯,一直做夢,夢到我們一家三口去野外放風箏,樂樂開心極了。”季甜甜依然微笑,努力的保持着輕鬆。
“你和他……”
“羽川,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要說,你只負責吃好休息好,聽醫生的話配合治療就好了。”季甜甜拒絕談這個話題,轉移道。
“好!”羽川乖巧點頭。
他沒有再追問她與傅一揚的事情。
他知道,她不想提起。
“等這邊都理順了,我就去附近找個工作。”季甜甜接過唐羽川手裡的碗,一邊收拾一邊隨意的說道,“這樣一邊可以照顧你,一邊又可以上班。”
“甜甜,對不起,連累了你和樂樂。”
“羽川,你千萬不要多想,我只想你儘快好起來,其他所有的事你都不要操心。”季甜甜目光堅定,“放心吧,我可以的。”
以前,他照顧了她那麼多年,現在輪到她照顧他。
說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太難了。
在這繁華的大都市,究竟她能做點什麼,她真的沒底。
父母不理解,不支持,就連傅一揚也……
說完,季甜甜就提起保溫桶迅速的逃出病房。
生怕自己會嬌情的抱着唐羽川大哭一場,訴說她內心的委曲,悲傷,痛苦,無助,但是,這一次她不能。事情發生太突然了,誰都沒有做好準備,他們都沒有時間去慢慢消化!
一路奔跑着來到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看着眼前這繁華似錦的城市,只覺得自己在這茫茫人海渺小的微不足道。
擡頭仰望天空把到了眼角的淚水生生的逼回了眼眶。
季甜甜,無論接下來你還將經歷什麼,它都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請堅強,勇敢。
……
江萌兒到了海市,白浩來接的機。
“你跑來海市做什麼?”白浩把江萌兒兩個大大的行李箱,提起放進後備箱,重重一關,“該不會是你想我了吧?”
這麼不自信。
“就是想你了!”江萌兒重重一巴掌拍在白浩肩膀上,說着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往上一坐。
他怎麼不相信呢?
“知道季甜甜住哪裡嗎?”白浩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室,江萌兒一邊拉過安全帶,一邊問道。
就說她不可能是來看他的。
“不知道!”白浩啓動車子。
他確實不知道,他也沒有見到傅一揚,只知道當時婚禮被逼取消,時光出了事傅一揚就回海市了。
他也是聽說了傅一揚和沈優璇要訂婚了,纔在昨天趕回來的。
一直也沒有見到傅一揚,只是關於他們的事情他聽說了不少。
“聽說前姐夫生病了,姐姐去找傅大少爺借錢,好像把傅一揚惹急了?”白浩更想從江萌兒這裡得到消息,“要我說,這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傅大少爺是什麼心氣的人。
以前,他一直忍着也就算了,現在這……”
白浩說着搖頭,“這回姐姐是真把傅一揚惹急了。”
“你知道個P。”
江萌兒粗口,看向前方雙手抱胸,嘆息,“唉……這都什麼事啊,被害流產,婚禮取消,新郎就翻臉就臉,還和別人這麼快就要訂婚。
這還不是最慘的,人家不顧身體千千迢迢跑來解釋,卻又發現前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