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街繼續向前走,這座城市裡已經沒有我眷戀的人與事。
放下了陸毅銘的仇恨,我想我終於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不用再忍受痛苦與折磨,沈琛和林語柔就好像一場秋雨,下過就消失了。
我回到恬馨的公寓,發現家裡有一段時間沒人打理積了很多灰,我需要好好打掃一番,冰箱裡的食材冷藏室的還能吃,可是恆溫室的得全部丟掉。
我今天有的忙,又得采購又得做家務。
恬馨不在,我也該好好地料理這間屋子,我認爲還是得先出門去買食材。
我帶上鑰匙,拿了一隻購物袋走出了公寓。
乘着電梯下樓,走出大堂我接到了陌桑的電話。
那支手機丟了,我目前使用的是新手機,號碼仍然沒有變過,我怕我奶奶和恬馨會打電話給我,不可以隨便更換號碼,否則容易錯失聯繫。
“蘇唯,有空出來和我見個面嗎?”她在手機那端反問道。
對於陌桑我倒也沒有太大的仇恨,印象算一般,要是沒有那個一百萬的事,我想我會更加願意和她來往。
“可以。”我語氣淡漠的道。
並不是我不想和誰爲伍,而是現在的我不屑和誰在一起。
我沒有刻意的藏起捏在手上的購物袋,去見陌桑而已,我不至於遮遮掩掩,在生活中我本來的面貌就是如此,只是和沈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很多東西都被美化了而已。
我打車前往陌桑說的地方,一進門服務員看我穿的不是很時髦有點刁難。
“蘇唯,這邊。”
陌桑舉起手向我揮了揮。
服務員不太好意思攔着我,她帶我過去的時候,陌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人家喜歡拿着LV去菜市場,那是人家的生活態度,下次注意你的服務,要不然小心我找經理投訴你。”
她對服務員警告了一通。
我沒有說話進行勸阻,這人的確該罵。
要是換作我跟着沈琛的那些日子,身上穿的光鮮亮麗,自然不會有人刁難我,可是,痛苦在我的內心,現在這樣我雖然受到了服務員的刁難,可起碼心裡是舒坦的。
服務員走後,陌桑打開她的愛馬仕包包,拿出同款皮夾掏出一張支票遞給我。
“收你的100萬有人買單了,這些錢還給你。”
她的情商非常高,並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陌桑不是怕我猜不透,是怕我不想聽。
我沒有客氣,也沒有扭捏,收下了100的支票。
“蘇唯,你看上去過的不錯。”她喝了一口檸檬茶說道,“在這座城市裡你估計沒有多少的知心朋友吧?如果不嫌我是個直話直說的人,你想要找人聊天的時候倒也可以找我聊聊。”
她向我表達友善的情義。
我淡淡地開口,“不用了,和你們我還是儘量繞道,保持距離,以後,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不想再招惹誰,也不想再踏進那個不屬於我的世界。”
我好不容易離開了沈琛,沒有道理繼續找過去,我也是怕死的人,怎會不畏懼生死呢?
“也對,我要是你的話也會和那些不喜歡的人保持距離,免得受到更多沒必要承受的痛苦。”
她犀利的說道。
我見完陌桑後走出了咖啡廳,離開前那位服務員看我的目光很複雜,我沒有追究,這種地方我根本沒幾次機會來。
我沿着街去了一家大型超級市場,去裡面買了一些新鮮的食材,還有一些肉和雞翅,我以後要好好地吃飯,每一餐要定時,並且堅持做運動。
購物完畢,我打車回的公寓,東西有點多,拎着走路會比較累,索性打車回去,進了公寓我開始打掃衛生,一邊讓電飯煲煮着飯,做幾道菜速度比較快。
充實的一天就這麼過完了,晚上我洗完澡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我在想一件事,沈琛當時找到了陸毅銘的器官爲什麼不交給我,偏偏要喂狗,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的,如果要喂狗,瞞着我不是更好嗎?這樣我也不會痛恨他,要是單純的想報復我逃跑,那我花了一百萬讓陌桑給他打電話,這明顯我是不想逃的。
何況,日常上我犯再多的錯誤,最後他和我做一頓不都完事了,這次居然沒有實行以前的那些套路。
我現在想起來,好像沈琛當時對林語柔說過這麼一句話。
【林語柔,現在東西沒有了,你也失去了威脅她的把柄,剩下的戲,你自己想怎麼唱就怎麼唱,不會再有人奉陪。】
我不確定這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當時的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陸毅銘的身體器官上方,完全沒有想到別的細節。
沈琛這人睚眥必報,可我從未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他對我愛,也許,有過吧!一秒鐘還是兩秒鐘,剩下的,我完全感受不到。
這一夜我失眠了,沒有任何的預兆,心裡也沒有任何的事端,無緣無故的。
翌日起牀,我走進廚房做了早餐,吃完後乘着公交車去了繡坊。
我進去上課的時候,發現顧然也在。
他坐在那裡看文件,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麼,不過我的心思集中在他的母親對我的授課知識上。
我與顧然能夠在一起這些都是後話,目前的我需要專心的做我想做的事,刺繡對於我來說是一份好的開始,何況許秀清除了對我與顧然的接觸有反對的意思,面對我在刺繡上的學習態度倒也算是欣賞,惜才。
午餐,我留在繡坊用的,不過沒有與許秀清和顧然同坐一桌,我和那些繡娘們坐一桌,有些距離該保持的仍然得保持。
這是我做人的宗旨。
雖然我對顧然是很欣賞,可也沒有非他不可的地步。
午餐結束後,顧然在偏僻的一角截住了我的去路。
“蘇唯,你好像躲着我。”
他低頭湊近我面前。
我微微一避,“顧三,好好說話,別靠這麼近,我在這裡是個新人,你如果不想別人排擠我,就不要胡來。”
顧然倒也挺願意給我面子,沒有爲難我,很快離開了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