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柔睡着後,律師開車來找沈琛,由於律師在場,把協議簽了之後,就算日後有人想要拿安樂死來說事,也不會想到這些不應該牽扯的理由。
協議簽署完畢後,沈琛把林語柔送到了醫院,對於像她這種末期的情況,醫院認爲採取安樂死還是有點不建議。
那一夜,我和沈琛守在病房外面,後半夜林語柔的病情急劇惡化。
我有點難以想象,她現在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苦?曾經的林語柔不可一世,驕縱跋扈,現在的林語柔一文不值,命賤如螻蟻。
這次她要不是主動找上我,我根本不可能會和她有什麼牽扯。
沈琛安靜的站在走廊上,我坐在長椅上,對於他的心情無法理解,畢竟現在要死去的人是他的前妻,突然之間我有點羨慕林語柔,她真好,好歹和他結過婚,就算死了,也算是有個名分。
沈琛的前妻。
我呢?
如果,今天是我死了,那麼我被稱呼起來,又該被稱呼爲什麼呢?
沈琛的情婦,亦或是沈琛的棄婦?
我無法想象這其中的後果,只知道我和沈琛之間很多事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我想我應該認命了,他說的對,趁着還有青春年華就該去做我應該去做的事。
嫁人,不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夢想,而且不是他的話,這場婚我更不想再結。
最後林語柔沒有熬過天亮,在凌晨三點半左右死了,她帶着遺憾離開了人世,醫生甚至沒來得及給她用安樂死,可是她卻死了。
沈琛請殯儀館的人幫忙處理身後事,祭拜林語柔的人一個也沒有,我有點明白她在死之前說的那句話。
她活着是有多悲哀,我不相信她,也沒有人來送她走完最後一程。
沈琛連夜離開了,我回到別墅,熙熙一個人睡在臥室裡,傭人守在客廳裡,我讓傭人去休息,我會守着熙熙。
我坐在牀邊,望着他熟睡的模樣,這畫面不知道還可以看多久,差不多,他就要離開我身邊和沈琛一起生活,在我沒有辦法陪伴着他的日子裡,不知道他能否堅強的面對一切。
忙碌了一宿,我在沙發上休息了幾個小時,天很快亮起來,熙熙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在,他好像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自己去洗手間洗漱。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去了洗手間看望他,“早。”
“媽媽,你昨晚很晚纔回家對嗎?”
熙熙一邊刷牙一邊望着我,說話的架勢就好像一個大孩子。
“是,沈琛的一個朋友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一時之間走不開,所以回來晚了,你不會怪我吧?”我沒有把林語柔的身份說破。
主要是避免熙熙發問,我也不想解釋太多。只好隱瞞了林語柔的身份。
“那個人好可憐哦。”他吐掉嘴巴里的牙膏泡沫,開始漱口。
熙熙是一個好孩子,有禮貌,有教養,對於弱者會抱以同情心,從不會看不起別人。
“是的,生病的時候比較痛苦。”
我摸摸他的頭。
趁着他在一旁洗臉的時候,我也開始洗漱,一會兒還要去上班,該收拾的應該收拾起來。
我們收拾完畢,我出去幫熙熙準備早餐。
“對了,過幾天你就要和沈琛一起生活了,在臨走之前,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媽媽會帶你去,還有,你把所有人的手機號碼全部背下來,到時候不記得我的,你也可以給你的乾爸爸,或者乾媽媽打電話,外公外婆也可以。”
我要熙熙注意生活上的細節,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過去那邊生活,雖然有沈琛的保護,我認爲一個小朋友首先應該要自己保護好自己。
“這些號碼我都會背,媽媽不用擔心。”
他安撫我。
也對,他是沈琛的兒子,非常有危機意識感,很多小細節上的安全意識完全不需要我擔心。
“待會兒讓你乾媽媽送你去上學可好?我要去公司上班。”
“好,沒有問題。”
我想送送熙熙的,只是他很快就會離開我的生活,我需要學會去適應一個人的日子,就算外面颳風下雨,都不可以有任何的畏懼之心。
我幫熙熙整理好小書包,送他離開,恬馨抱着他坐進車裡,我乘坐時域的車子離開。
“昨晚你和沈琛在一起?”他問我。
我係上安全帶回答他的提問,“林語柔找到我之後要求我幫忙,沈琛的確和我在一起,不過,他把一些話和我說清楚了,以後我要好好地生活,哪怕是一個人也不能認輸,對了,林語柔死了。”
我和時域說出林語柔的事。
時域沒有說話,他安靜的開車。
我猜不透他的內心在想着什麼,只知道一件事,他可能對沈琛還有些話沒有說清楚。
我猜想應該是工作上的那些事。
到了公司,我們下車,時容準時的出現在大堂。
“聽說你昨天和沈琛前妻在一起。”時容說道。
我當然明白時容的意思,沈琛的前妻這五個字真心有點傷到了我。
“是,林語柔已經死了,得的是艾滋病。”
我向時容說明她的死因。
我們乘着電梯,此時說的林語柔的事也沒有旁人在場聽到。
“她居然得到是艾滋病。”時容一臉驚訝的望着我。
我淡淡地道,“不用這麼看我,她臨死前交代了一些事,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加上沈琛也在,事情非常圓滿就解決了。”
時域站在一旁,冷不丁開口,“這件事也是高市長做的?”
“是,她是長期被性折磨,纔會染上艾滋病,主要是他想知道她藏起來的東西在哪裡,於是用關押的方式折磨她,時間久了,被折磨的不似人形。”
我想到沈琛需要的那副圖紙,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主要現在高市長在暗中派人監視我們,就算是出去某個地方,也會被監視。
我希望他可以找到林語柔說的那副圖紙。
“真沒有想到他會變得如此喪心病狂。”時域有感而發,電梯快要抵達辦公樓層他停下了所有的話茬。
高市長這麼做,想要得到什麼,這背後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