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經歷的事遠比想象中要可怕多了。”
恬馨望着我。
我不再繼續隱瞞,“當初我說要離開這裡回到鄉下其實是爲了避開沈琛,也是爲了避開你們,高市長說,他願意放過熙熙和沈琛,條件是要我在他的指定範圍內活動。”
我當時是一心想要保護他們父子倆,可現在我發現有些事不是我保護就能夠結束的。
恬馨走到我面前,抱住我,“你受苦了,最近儘量在家裡不要出去,這裡進出都需要密碼,我每天會派人送食物給你們,等時域那邊確定高市長沒有找你們,你纔可以出來活動,沈琛那邊我會讓時域去聯繫的,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談話比較方便。”
我靠在恬馨身上,靠在她身上的感覺特別的不真實。
“我真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那個世界比我想象中要可怕。”我對牀的恐懼又加深了。
秦桑坐在沙發的對面,她的表現相對非常的平靜,“高市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些人裡面又一批是進了黑名單的, 那些聽力有障礙,眼睛視力有問題的,多數都是要被安樂死的。”
我似乎發現了一些秘密,關於這件事秦桑事先並沒有說起過。
“你知道這背後的原因嗎?”我問秦桑。
她搖搖頭,“我只是在偶然的機會中,看到過這份名單,好幾個人的名字都被劃了紅色的圈圈。”
我認爲秦桑也是不知道的可能性高一點,她畢竟也不是什麼身居高位,招進來不過是高市長不想她泄露某些秘密,再加上剛坐完牢,說好聽點叫照顧謀個一差半職,事實上這件事說不準。
我認爲秦桑不知道的秘密應該是這些人爲什麼會耳朵聾,眼睛瞎。
“看樣子,可以找個專家幫他們做身體檢查,這樣的話就能發現那些人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變得這麼慘,我認爲從一開始就是個有病的人,這種可能性小一點。”
我當着恬馨和秦桑的面說出我的想法。
“高市長的做事手段,我是見識過的,正如你說的,當初林語柔死了,並且是死於艾滋病,要不是你勸我,也許,我真會一意孤行鍼對你,可事實上這件事對於我來有很大的啓發,我要是想活着,就要改變我以前行事作風,找到我女兒後,不能夠再讓她在不純良的環境下長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他想要殺了我分分鐘可以找到機會。”
秦桑坐在我的對面方向,說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一個女兒和一個林語柔,徹底的改變了她對高市長的看法。
“當時,我也答應過他,只要放過沈琛和熙熙,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可結果是,他並不是那麼打算的,就算我臣服,他仍然要堅持到底的處死我。”我握住恬馨的手,心裡越想越怕,“你不知道,他讓有錢人挑選一個人進行一個遊戲,挑戰的那種就是彼此殺死彼此,可如果不是挑戰的那種,就是我們挨有錢人的拳頭,把我們關在一座偌大的籠子裡,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顧我們的性命和安危。”
恬馨攤開我的手掌,發現我手掌上全部是傷口。
“那個該死的人渣,他一定會下地獄的,做了這麼多惡貫滿盈的壞事,天也不會繞過他。”恬馨氣極了,低頭一直望着我的手掌。
我心裡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希望整件事能夠快點解決。
“秦桑,當初你們和高市長認識的時候,中途還有什麼人也加入過呢?”我想打探叛徒的事。
秦桑沒有說話,她望着我,眼神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懷疑,我們這中間有叛徒。”
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叛徒依然還存在着。
她和恬馨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叛徒也參與了所有的事。”
我點頭,沉思了一下才開口,“當初沈琛有能耐處理掉高市長,只是後期他又逆轉了乾坤,把一些明明非常重要的證據,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脫罪,這些都不算重要,我印象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明明有代理市長了,可最後他仍然回到了原位,這一點你們認爲不可怕嗎?”
我始終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有叛徒和主謀。
“當初和高市長有過聯繫的只有我們秦家和林家,其他的人似乎沒有什麼接觸,而且,我印象裡沒有聽我爸爸提過其他的合作者。”秦桑認真的做出了回想。
我不會不相信她,不是我們經歷了一場變故讓我相信了她,而是這件事現在完全沒有了隱瞞的必要,她要是知道的話會說出來,告訴我,就是給她的求生多一條機會,多一條選擇的路。
“能夠成爲叛徒,又非常熟悉你們之間的關係,這人一定是你們周圍的人。”
恬馨沉思道。
我認同她的想法,要是這個人真的熟悉我和沈琛之間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那麼知道一些事,我認爲一點也不稀奇。
我心裡有一種想法,假如這個人生活在我們的周圍,和我又不知道這人的真面目,這些細節一向來我就感到毛骨悚然。
“這個人選我暫時想不到。”我和恬馨坦白,“太可怕了,要是我身邊真的有這種人存在,那麼我只能說,這人真的太恐怕了。”
秦桑望着我,她的眼神非常的怪異,“就算是林語柔,可她現在死了,那麼在叛徒的名單行列中又少了一個,我坐牢多年,就算有什麼事也不可能成爲叛徒,起碼在我出獄之前發生的事我完全沒有機會下手。”
恬馨深深嘆了一口氣,“我不爲自己洗清水,反正到底我是不是叛徒,這件事時間會證明一切。”
我知道她說這句話並不是諷刺,而是礙於我們倆很親近的關係。
“時域和沈琛沒有利益衝突,我和你更加沒有,你們有什麼必要要去討好高市長,再說了和他一比,時家也算是名門望族,他根本攀不上。”我握住恬馨的手,“所以,這件事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