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納悶,這是爲什麼呢?好端端地爲什麼要送我這麼一件奇怪的東西。
“你最近沒有辦法和我睡在一起,那就只能讓這個東西代替我了。”沈琛理直氣壯的把東西往我面前推了推。
一個人形公仔,然後臉上兩面都印着他的照片,這是有多自戀呢?
“沈琛,你是我見過最自戀的自戀狂。”
我用手戳了戳人形公仔的臉。
他沒有生氣,坐在牀邊伸出手捏住我的臉頰,“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怕我了,什麼話都敢說,要是換以前,你會說這種話嗎?”
我躺在牀上,單腿壓着人形公仔的腿,手肘往公仔的腹部一捅。
“那是,我以前是不敢說這種話,不過我會罵你惡魔,魔鬼,混蛋。”
我壓根沒有把沈琛對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是不會動我的,尤其是現在我快成爲他老婆這個節骨眼上,以前他也不會打我,最多,那個“打”只是另一種層面的表達而已。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他咬着牙瞪着我,視線停留在人形公仔的腹部,“你這是以形換形嗎?”
這個細節他都發現了,看樣子,我的舉止很明顯。
我衝着他咧嘴笑了,“就是這個意思,怎麼樣,你不滿意嗎?”
他的手又伸過來,我沒有動一下,最多就是捏臉,擰一下耳朵,不會怎麼樣,也沒有必要害怕。
“你當真不吃飯嗎?這三天你怎麼得住,如果你真的不吃,乾脆打營養針好了。”沈琛擔心我會餓不住。
我想了想,這樣做也未嘗不可,只是我現在身上真的有點臭,哪怕洗了澡也難以掩蓋身上的這股味道。
“可以,我沒有意見,都聽你的。”
我沒有任何的反駁,聽他的安排。
沈琛沒有離開臥室,他依然坐在牀邊,好像不願意離開。
“你不去吃晚餐嗎?先去吃吧!吃完了再上來,而且,你在這個房間呆着,我怕你明天早上會失去食慾。”
我說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輕撫我的臉龐,透過他深沉的黑眸,我猜不透沈琛這一刻在想什麼?
“你爲什麼要用自己替我擋了?要是今天刺過來的是刀,那你就死了。”沈琛突然變得情緒低落。
我感受到他停留在我臉上的手在顫抖,他是在害怕,是在擔心我。
我握住他的手,頭枕在人形公仔的胸口上,就好像是抱着他,“沈琛,就算是刀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替你擋下,告訴我,從前那個買走了陸毅銘手機卡的人是你對嗎?”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之前我打過去的屬於陸毅銘的號碼並沒有被註銷,我相信是有人捷足先登買下來了,至於那個人爲什麼這麼做,我相信不可能是平白無故的,一個號碼要佔有權,這需要花一定的價錢,假如在高薇薇手裡我能夠理解,她畢竟是愛過陸毅銘的,在他們的那段感情裡,她對我的陸毅銘是真心誠意的,可是卡不在她的手裡,我唯一能夠想到的人也就只有沈琛了。
“你怎麼想到問這個問題的?”沈琛突然發問。
我握住他的手,“你上次就說了,是爲了調查陸毅銘的死因才和林語柔結婚的,那麼連一個婚都能結,買一張他手機號碼的專屬卡我覺得這件事,以你的錢和權,似乎是動動手指就能做的事。”
原來從一開始沈琛就已經站在我的身後了,只是他的表達方式非常另類,我猜想,這應該是他認爲最舒適的方法,也是對我最有利的方法。
“那一夜之後,我是想過找到你,然後慢慢地談,只是陸毅銘的事發生的太突然,連我也預料不到,而當時的你一心求死,萬念俱灰,我想,也許,我該以利刃一般的方式在你心裡插上一刀,讓仇和恨凝成兩股力量支撐你活下去,而我一開始沒有給予你多少愛,是顧念你的自尊心,當年的你可沒有現在這般通透,可以說是一頭不懂的變通的倔驢,也就這些年你遇事多了,加上跟在我身邊久了,對於人性,對於生活你才逐漸有了一套自己的看法,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成長是需要代價的。”
我從牀上起來,跪在沈琛的面前,沒有給予什麼空間,靠近他面前,吻他的薄脣。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此時此刻,只要輕輕地一個吻足夠表達我內心所有的感動和感激。
“沈琛,感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命裡,雖然從開始你對待我的方式很另類,也曾讓我一度陷入痛苦,可是我知道,也許是時間不對,我們相遇的方式不對,纔會造成後面的那些坎坷和挫折。”我盯着他的黑眸,由衷的發出感嘆。
他望着我,好久好久纔開口,“我真覺得好像是我欠了你,你知道嗎?我做這麼多生意,都沒有你這個女人懂得投資。”
我感到一臉茫然,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懂得投資,好像我沒有做過什麼投資,再說了,我又沒錢。”我跪在沈琛面前說道,低頭思考他說的話。
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我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你最大的本事偏偏沒有花過一毛錢的投資,卻得到了超乎預期的回報。”
我望着沈琛的黑瞳,他英俊的五官在我的眼裡是那麼的深刻。
我很快明白過來,“難道你的意思是我成爲了沈太太,這纔是我做過最大的投資對嗎?”
“還不錯,挺聰明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不錯不錯。”沈琛說道。
原來如此。
我有點累,坐在了牀上,手上抱着他送我到人形公仔,“說得好像你很值錢我不值錢似的,撇開你的身份,我好像愛你的心一點也不比你少呀!”
“是是是,這不是你有心機,事先留了一個兒子,要是我追不到你,你就讓我的兒子養在時家,這個道理讓我深深地明白到,不要輕易得罪女人,否則,分分鐘天堂和地獄都分不清楚。”
沈琛的手鬆開了捏住我下巴的動作。
“纔不是,我又不是報復你,只是我認爲我這輩子需要一個親人。”
這是我當初要熙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