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徹底結束了

沈廷瀾更是險些咬碎了後槽牙,心裡怨恨自己當年有眼無珠,怎麼就看上了這樣的外家。

沈廷瀾恨的要死,恨不能時間能從來,他能回到過去,好給當初的自己幾耳刮子,以求能把暈了腦袋的自己扇醒。

周家都是什麼人啊?

就這些是非不分,心性扭曲之輩,他們能教養出什麼好姑娘?他們家從根兒上就歪了,長不出好苗了。

沈廷瀾又陡然想起方纔桑擰月的話。

所以說,之前周寶璐身上是有親事的,只是因爲她看不上王文舉,所以便算計了表妹,將這親事推給了她。

多狠毒啊!多荒謬啊!多荒唐啊!

可這樣狠毒又荒唐的事情,是被他一意孤行娶回家的女人做的。那個女人被他如珠似寶的疼了四年,直到如今才露出本來面目。

可一切都晚了,晚了啊。

他的榮安,榮安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沈廷瀾突然悲從中來,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了。

周秉坤說出了心裡話,見沈廷瀾還無動於衷,他就有些破罐子破摔道:“妹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是看在榮安的面子上,也請你原諒寶璐吧。寶璐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大人大量繞過她這一回吧。”

沈廷瀾只冷笑:“讓我把她發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周秉坤和桑擰月登時看向他。不同於周秉坤的欣喜若狂,桑擰月卻帶着狐疑,甚至有兩分了然。

果然,就在周秉坤驚喜問“當真?”時,沈廷瀾輕頷首,冷漠無情的說:“要我把她放出來也可以,和離就是。只要她不再是我武安侯府的人,隨便她去哪裡。”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周秉坤當即容顏失色,他不敢置信的質問兩聲,隨即怒上心頭,“我看這纔是三爺的真正目的吧?你把寶璐關起來是假,真正目的是爲了和她和離是不是?寶璐之前說你要磋磨死她,要給新婦騰位置,我念着你是正人君子,從來沒將你往那般不堪的方向想過,哪裡知道,你沈廷瀾當真如此不堪。沈廷瀾,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就容許寶璐嫁給你了。”

沈廷瀾輕“呵”一聲:“現在後悔也來得及,和離就是。和離後你大可以將你妹妹帶回徽州去。”

“看吧,你的真面目暴露了,原來你纔是那無恥無義之輩。沈廷瀾你愧爲探花之名,他枉爲人夫、枉爲人父。”

……

桑擰月離開這片地方時,頭都是暈乎乎的。她一腳輕一腳淺的跟着沈廷鈞走出這片桃林,心中想的卻是。原來這纔是二表哥麼?

她因爲和他接觸的少,只以爲他木訥、刻板、老實,可實際上的二表哥,他不僅是非不分,他還狡言善變,無理取鬧、固執不聽人言。

桑擰月心想,她之前還因爲二表哥提及周寶璐氣的渾身發抖,現在想想,何必呢?

就二表哥和她說的那點話,都沒發揮出他功力的十之一、二,看看沈廷瀾被他氣的都快吐血了。沈廷瀾那才叫冤枉呢,什麼都沒做,就被強安上一個薄情寡義、狼心狗肺的名聲。比之沈廷瀾,二表哥對她算是溫柔的了。

心中想起這些,桑擰月頗有些哭笑不得。

也是因爲剛纔那場面太荒唐了,桑擰月只專心想着這些,她就沒察覺前邊帶路的沈廷鈞,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及至她猛一下撞到他後背,桑擰月疼得“哎呦”一聲,她一邊捂着鼻子,一邊狼狽的往後跌,整個人踉踉蹌蹌,差一點就摔倒。

也真的是隻差一點,因爲就在她摔倒之前,沈廷鈞火速抓住了她的手,又把她拉回到他懷裡。

淡淡的松柏香氣傳到鼻尖,又從鼻尖流竄到四肢百骸、五臟六腑。

桑擰月覺得渾身都洋溢着舒坦,可這種舒坦是致命的,是禁忌的,是絕不能讓人知道的。

桑擰月便一邊推拒着從他懷裡退出來,一邊捂着鼻子吧嗒吧嗒掉眼淚。

沈廷鈞見狀似有些六神無主,他又湊上前,啞着聲音說:“你先別哭,讓我看看。”

桑擰月卻又一把將他推開,整個人側過身去,不讓他看她淚眼汪汪的模樣。

他是石頭做的麼,她剛纔在他背後磕了一下,撲到他懷裡時又磕到了同樣的地方。她現在沒流鼻血,純粹是老天爺憐憫她,不想看到她出醜。

沈廷鈞還要往跟前來,桑擰月卻努力擺手,還冷眼睨着他。

沈廷鈞看到她眸光瀲灩,水盈盈的眸中含羞帶怒瞪着他。雖是瞪着,可他卻覺得渾身舒爽,就連之前憋悶了兩個多月的負累感都一掃而空。

此時他喉頭髮癢,只想去觸碰她,去輕撫她的臉,將她摟抱在懷裡。

沈廷鈞努力剋制住這種毛頭小子纔有的衝動,他走上前,輕聲道:“讓我看看有沒有流鼻血。”

桑擰月垂首下來,甕聲甕氣的說:“沒有。”

沈廷鈞又道:“嘴脣呢?磕破沒有?”

桑擰月又搖了搖頭。

此時他們不知走到了何處,不遠處似乎是個院子,但院子名被綠蔭遮住了,這地方桑擰月沒來過,因此一時間她分不清這裡到底是後院,還是偏僻的西邊某處。

她便問:“這是哪裡?”

沈廷鈞看了看周圍風景,說道:“這是西苑。”

西苑不在後院,而是隸屬於前院範圍。它就坐落在西邊客院的後方,是好大一處院子。院子裡建有亭臺樓閣,假山花園等景觀,當然,留的最多的還是空地,這裡多是用來春秋時節在戶外宴客用的,平時少有人來。

桑擰月聽明白了便“嗯”了一聲,然後瞅準一個方向往外走。

沈廷鈞卻微蹙起眉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桑擰月當即說了一句,“侯爺請自重。”

她甩了甩胳膊,又甩了甩胳膊,可仍舊沒有掙脫沈廷鈞的束縛。

桑擰月便轉過身來,問他:“侯爺到底要做什麼?”她擡起兩人連在一起的胳膊說:“若是被外人看見了,於侯爺來說不過一樁風流韻事,與我卻能要了我的命。我的命雖然不貴重,甚至輕的不值一提,但我還有幼弟要照拂,萬望不想現在就去死。”

沈廷鈞聽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面上盈滿了不耐煩。可等聽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什麼,他又陡然臉色鐵青起來。

所以呢,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要徹底和他了斷的意思麼?

沈廷鈞便寒了面色道:“你是如此想的?”

“是,我是如此想的?”

“你……”心中泛過有些話,沈廷鈞卻斷然說不出口。雖然他會想她想到失眠,想到渾身暴躁,思緒紊亂。可沈廷鈞是誰?他是赫赫有名的武安侯,他不容許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他便鬆開桑擰月的手腕,啞着聲音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桑擰月感受到鉗制着手腕的力度消失,熱度也漸漸消散,突然一股淚意涌上眼眶,心裡一陣陣酸澀,但這些她全都努力忍下了。

她心裡早已有了決斷,如今不過是瞅準時機和他說清楚罷了。既然說出了心裡的打算,便做出個決絕瀟灑的模樣來。不然嘴上說着狠心的話,面上卻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樣,這該多狼狽。

桑擰月強忍住哽咽,擡腳又往外走。然而,她又被沈廷鈞喊住了。

“等等。”

沈廷鈞磁啞着聲音,一字一句說:“周寶璐幾次三番算計你,更險些害你……侯府出於種種考慮,只罰她在家廟中清修,將事情輕拿輕放,讓你受盡了委屈。此事是我對不住你,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

桑擰月心一抽,又想哭了。可她更嫉妒,周寶璐憑什麼啊?她做錯的事情,你只是她大伯哥而已,你憑什麼替她做出補償?

桑擰月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畢竟他是侯府的主人,侯府的人算計了她,他這個主人代爲補償這合情合理。可他,他怎麼能這樣啊。

桑擰月咬着牙,聲音都多了幾分氣憤。她硬着口氣說:“該給的補償老夫人之前已經給過了,我也都收下了,侯爺不需要再爲此事大費周章,這事情到此爲止吧。”

說完這些話,她大步往外走去。走的步伐凌亂又慌張,帶着落荒而逃的意味。她的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滾落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桑擰月心痛到極致,可又清醒到極致。

此時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都結束了!

那場荒唐又旖旎的夢,到這裡,終於結束了。

桑擰月落荒而逃,在門口接上清兒,姐弟倆一道回了桑宅。

這之後幾天,因爲家中的藏書陸陸續續從晉州運送過來,桑擰月開始選了個太陽晴好的天氣,將書籍搬出屋來,在院子裡晾曬。

這些書籍上一次晾曬,還是桑擰月去晉州除孝時。但當時她和王文舉的親事已經商定,周家又急着將她嫁出去,是以她總共在晉州呆了不到半個月。

半個月時間,只能把家裡的藏書馬馬虎虎過一遍。不過家中的藏書閣到底建造的好,加上老僕上心,也因此雖然有五年不曾見過太陽,這些書籍也沒有大的損壞,整體看着也很乾燥,甚至就連蟲蛀都少有。

不過既然是要送到書肆中的,該清理的也要清理一下。另外有些珍貴書籍,也要特意挑選出來備份,再把備份的那本放在書肆中,供學子們購買或謄抄。

這些事情着實是個大工程,等閒三五個月都忙不完。也因此,在雙鯉登門請桑擰月去侯府時,桑擰月讓雙鯉看了滿院子的書,攤手說:“我倒是想去侯府看望老夫人,可我這裡實在是走不開。”

雙鯉也是個愛書的,雖說她是下人,本身沒什麼學問。但進了侯府後,她也跟着嬤嬤認了字。如今複雜的學問她不懂,但《三字經》《百家姓》她還可以翻一翻。

自己有了學問,就更重視學問。雙鯉就是如此。

她讀書認字,就愈發知道書籍的貴重。如今看到這院子裡曬得井然有序的書籍,先就存了幾分敬畏之心。因此,在桑擰月說無暇去侯府時,雙鯉理所應當的點頭說:“應是如此,萬事都比不上這些重要,姑娘還是先將這些書籍都收斂好吧。”

“唉,我就是這個意思。”

桑擰月送走了雙鯉,素心就湊上來說:“多可惜啊,老夫人給姑娘介紹的俊傑看不到了。”

素錦就道:“你要是真好奇,我倒是知道點消息。”

這下不僅是素心,甚至就連桑擰月都訝異的看了過來。

她不記得和素錦說過相看的男子的信息啊,更甚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對方的個人信息。

素錦卻笑着說:“老夫人五十大壽那天,我不是在姑娘身後不遠處站着麼,雙鯉過來尋姑娘說話時,我特意留神聽了兩耳朵。”於是,她就知道,老夫人給姑娘看好的人選,是今年的庶吉士,也就是那個身着藍色直綴,容貌端方,年約三旬左右的男子。

宴後姑娘去賞花,素錦則和周圍的小丫鬟們說笑起來。

那些小丫鬟有侯府的,也有來赴宴的客人們帶過來的。總之,別看都是些丫鬟,可消息來源廣的狠。

也是從侯府那個小丫鬟嘴裡,她才知道,那位庶吉士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學問很是不錯——這點其實不用點明,因爲能被點爲庶吉士,本身就能說明他學識過人。要知道,這位可是二甲第一名,名副其實的傳臚老爺,也就比武安侯府的三爺沈廷瀾,差了那麼一丟丟。

那位老爺聽說至今單身,至於單身的原因,聽說是他比較命硬,之前剋死了四個未婚妻。

許是有這一緣故在,再沒人敢與他結親。而這位老爺也當真是個不錯的人才,他也擔心自己再剋死人,也不想着禍害人了,就想這麼單着算了。

那位庶吉士家裡倒也清淨,聽說是他父母都不在了,他早早的分家出來單過。不過他們兄弟幾個感情好,他進京趕考也是侄兒們作陪的,倒是家族和睦的典範。

素錦說完這些,就看向自家姑娘。說實話,老夫人給姑娘挑了這麼一個人出來,着實是費心了。

那男子家境不俗,上無舅姑,而他本身命硬,之後姑娘即便生不出來什麼,也無人置喙。更何況,他不到三旬,卻已經中了庶吉士,前程大好。

這真是百裡挑一的好親事,可看姑娘的模樣,依然是全然不動心。

素錦和素心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丫鬟無奈的攤攤手。

行吧,孤獨終老就孤獨終老吧,總歸有她們陪着,姑娘就是想孤獨也孤獨不起來。

幾人繼續曬書,那廂老夫人聽到雙鯉傳過來的話,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

“這京城的權貴都眼明心亮的,怕是過不了幾日,那後生就要相看起來了,再晚幾天,說不定成親的日子都定下了。”

老夫人也不曉得桑擰月是不樂意嫁人,還是當真愛惜她那些書本,一刻都不捨得鬆手,所以就連抽空來侯府一趟的時間都沒有。不過依照讓她老人家看來,應該兩者都有吧。

愛惜書籍她沒意見,那都是傳家寶。上邊多少前人智慧啊,就連開國太祖多說了,要多讀書,讀書使人明智。

她也喜歡那些喜歡讀書的姑娘,可不能因爲書籍耽擱了婚嫁啊。

老夫人就苦惱着說:“要我看來,擰月那丫頭,八成是沒看上人。”

老夫人今天不舒坦,沈廷鈞特意請了假伺疾。此刻聽到母親絮叨這些,他出神的想着什麼,許久都沒回話。

老夫人也不在意,畢竟兒子自來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他要真話多起來,她還不適應呢。

說到這一點,他和擰月倒是相似。兩人都不是那話多的人,沉默的坐上一天都很自在。可她許是年老了,就喜歡身邊熱熱鬧鬧的。身邊若是太安靜了,她就心慌;可若是身邊太熱鬧,她又心煩……

當真是越老越煩人了,她這老太太不知道多少人嫌棄呢。

老夫人長吁短嘆,雙鯉就笑着道:“您說的哪裡話?那天我去指着那位庶吉士給桑姑娘看時,桑姑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八成都不知道我指的是哪個。桑姑娘應該是沒了成親的心思,可您又是一片好意,她又不好拒絕,所以纔想了這麼一個拖延的辦法。”

老夫人聽雙鯉這麼一說,更唏噓了。

她覺得女人還是得成個家,但如果擰月當真排斥的厲害,她也不會去逼她。畢竟那孩子才從一個火坑裡跳出來,現在就讓她重新相看,確實她會畏懼。

不過等等就是了,許是過了三年五年的,擰月就轉變了心思呢。但好人才不等人啊,過了今天,指不定明天那庶吉士就被京城的權貴們招爲女婿了呢。

老夫人不想桑擰月了,又看向了沈廷鈞。

“大郎啊。”

“母親有何事?”沈廷鈞看母親嘴脣有些幹,便從雙鯉手中接過茶盞,親自喂母親喝了兩口清水潤了潤口。他說:“您還在病中,應該好好休息。當真有什麼事兒,也等您病好了再說。”

“可養病無聊,我覺得時間難捱啊。”

“不如兒子給您讀本書?”

老夫人忙擺手:“你那些《刑律》啊,《大秦律》啊,娘可不喜歡聽。我聽不了三句就頭疼,我還是不折磨我自個了。”

“那您想做些什麼?”

“我就想你陪我說說話。”

“您說就是,我聽着。”

老夫人露出個笑模樣來,看着自家大郎的溫潤的面孔,她拋出個炸彈:“大郎啊,我在壽宴上與楚家透了話,準備讓你見見楚家那位六姑娘。”

沈廷鈞不接話,只淡淡的看着母親。可就是他這不喜不怒的模樣,卻看的老夫人很是心虛。

但是事情做都做了,如今再心虛還有什麼用。

老夫人只能頂着自家兒子冷漠的視線,硬着頭皮說:“大郎知道我說的是哪個楚家麼?對,就是太子妃的孃家。”

當今太子妃出身鎮國公府。現如今的鎮國公,也就是她嫡親的祖父。太子妃乃是鎮國公世子的嫡長女,而老夫人給自家長子撮合的,乃是鎮國公嫡四子所出的長女,在鎮國公府那些姑娘的續齒中排第六,通常都叫她六姑娘。

這位六姑娘也稱得上是“名門貴女”了,畢竟太子的位子板上釘釘,太子妃遲早有一日要成爲一國之母。太子妃沒有嫡嫡親的姐妹,而自己嫡親四叔家的堂妹,說是她的親妹妹也無人會說什麼。

娶了這位姑娘,日後指定能飛黃騰達。不過自家兒子已經位居三品,老夫人也不想兒子吃軟飯。但這位六姑娘是真好啊。

雖然她性格沉默了些,但這位姑娘內秀的厲害,且爲人知書達理,賢惠孝順,是京城多少誥命夫人心中的完美兒媳。

只可惜鎮國公夫人,因身體的原因,在京城待不住,常年在南邊居住休養。

當初鎮國公不忍髮妻遠離,可又擔心她在京城久居,不是長壽之相,最後無奈同意髮妻去南方修養。可鎮國公也讓兒孫們跟過去一人親自照料髮妻。

楚儀便是在那個時候站出來的,她跟着鎮國公夫人離開京城時,還不滿十歲,原以爲去個一兩年就回來了,誰知這一呆就是整整十年,如今這位姑娘都十八了。若不是鎮國公夫人催的厲害,她根本不想回京。

老夫人提起這位楚儀姑娘,當真是滿口稱讚。不過她看兒子面目冷冷的,臉上的神色動都不動一下,得了,這是依舊不想相看的意思。

老夫人灰心喪氣,問兒子:“你這也老大不小了,你究竟想挑個什麼樣的?”

沈廷鈞就說:“兒子之前和母親說過了,姻緣天註定。我這輩子究竟會不會成親,又會何時成親,只看我的運道。娘,兒子不小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不是無知的幼兒,您給我手裡塞什麼東西,我就接下什麼東西。我有自己的考量,不會任由您安排我。”

“我哪裡是安排你啊,我這是,這是……”老夫人實在說不出個什麼來了,氣的拍了拍被子,人都給氣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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