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正一團熱鬧,此刻的慕容擎倉已在辦公室研究着海景開發項目。
林天手提平板電腦,小心放在專注公文上的擎倉眼邊,“總裁,慕容子軒和女友夏以菱從南苑機場出發後,就回了慕容家。照您的吩咐,我截圖了夏以菱的照片,總裁請過目。”
慕容擎倉“嗯”了一聲,他稍稍一瞥又轉過頭。林天正欲拿走電腦,一雙大手已經按在了他手上,林天慌張撤手。
林天跟了慕容擎倉二年,他眼中的慕容擎倉一直沉穩內斂,睿智完美,他冷酷理智的沒有任何多餘情緒的外露。
可是此刻的慕容擎倉死死盯着電腦中面若春風的姑娘,他的神情由懷疑,受傷到憤怒,終於他如咆哮的獅子,怒吼一聲,將平板電腦砸到對面的鏡框上。
“噼裡啪啦”,電腦散架在數米遠,玻璃碎了一地。林天尚在震驚,慕容擎倉緊着這一聲“滾。”
林天趕緊逃走,他走到門邊,慕容擎倉又喚道,“回來。”
林天硬着頭皮回頭,他瞄嚮慕容擎倉,他波瀾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靜,他嘴角滿是嘲諷,他說,“查,關於她,一查到底。”
慕容擎倉重新坐回椅上,他只是好奇慕容子軒喜歡的類型,他怎麼也沒想過是她?女人就算化成了灰,他也認得。她是他刺入骨髓的痛,亦是他……刻骨銘心的愛。
慕容府,大家吃完飯,四人喝茶閒聊會,夏以菱便起身告辭離開。
夏以菱在慕容子軒依依不捨送別的目光中,坐上她父親派來接的轎車。
轎車行駛到遠處,後座的夏以菱慢慢收斂微笑,彷彿微笑從不曾屬於她。
她冰冷了聲音,對司機道,“停車。”
司機顯然沒將她放在眼裡,“老闆和夫人希望大小姐可以早點回家。”
夏以菱譏笑,早點回家?不是在英國的六年,她和慕容子軒交往的四年,每個星期她都會將兩人的進度彙報到夏家嗎?如今她見了慕容家長,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還是夏家二千金,夏妍姍病又發作,急等着她的鮮血去救急。
“哼,你也知我如今是夏家大小姐,難道我連支配你個小小司機的權利都沒有?”
司機透過反光鏡向夏以菱看去,她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他害怕了,他靠路邊停了車。
而夏以菱下車,將司機拉了出來,自己開車疾馳而去。
開出一段路,夏以菱熄了火。她拿出手機,對鏡中的自己露出微笑,她咳嗽聲,輕了嗓音,而後她小心翼翼撥通號碼。
號碼很快就被接起,夏以菱有些心急,“喂,我……”
對方是一個不耐煩的吵嚷女聲,“誰啊,往這打電話?”
夏以菱瞬間變了臉,“麻煩你,我找顧宛芷。”
對方唸叨聲,“哪個神經病竟找那瞎子。”對方放下電話,朝別處囔囔,“喂喂喂,我說那個瞎子,有人找你。”
對方每一字每一句清晰傳來,仿若銀針紮在心尖上,無論是微笑還是冷漠的外表,夏以菱都無法再僞裝。她臉頰掉落了一行清淚,擡起手擦,越擦越多。
她聽見對方似摸索撞擊跌倒聲,電話被接起,輕柔到極致的聲音響起,“喂,是誰啊?”
夏以菱管不了淚水,她放緩聲音,盡力不顫抖,“喂,姐,是我,是……”
那邊撥開烏雲見日的驚喜,“是三兒嗎,是姐姐的三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