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丫頭驚慌的趕緊撩開芙萍的被子,這觸目驚心的紅在芙萍的褻褲上緩緩的流淌着,“啊!”小絳尖叫了一聲,便嚇得趕緊去請程子榮和程世林。
首先趕到的是程林氏,看到牀榻上差不多已經昏厥的芙萍,再看看她身下的血,心裡不安的險些摔倒在地上,這……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養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程世林聽到小絳說芙萍落紅,也站不住腳,拽着玉陵香屋內的程子榮就往芙萍那趕,看到牀榻上的紅色,程子榮也傻了,還好程世林在慌亂之時,讓身邊最近的下人請大夫過來,待大夫到來後,給牀榻上臉色蒼白的芙萍把把脈。
而院子外面,玉陵香和小玲也在來回不安的徘徊着。
片刻後,大夫緩緩的搖搖頭,站起身子朝程世林和程林氏弓弓手道:“萍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怕是已經保不住了。”
“什麼?”程世林幕的瞪大自己的眼睛,忽然拽起大夫的衣領,把大夫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大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不過也理解程世林的心情,只得解釋道:“萍姨娘之前身子弱,這孩子在身體裡面沒有長好,不過有一點讓老夫也很奇怪,爲什麼明明長的很好的胎兒會在近期出現滑胎的跡象……”
程林氏心裡一驚,滑胎?她的腦海裡突然蹦出玉陵香的臉,想當年她身爲側室的時候,也給當時的程夫人懷孕時下過慢性藥,那藥就是在藥食裡下藥,等到不久的一壺會出現流產跡象,莫非……她想着想着,沒有已經緊緊的皺到一起,若真的是玉陵香做的,她一定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聽大夫說完,程子榮已經到了芙萍的牀榻前面,伸出手撫摸着她蒼白的臉,小聲的安慰道:“沒事,萍兒,會沒事的……”
程世林卻就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味的抓着大夫的衣領,怒氣衝衝的質問道:“你剛纔說什麼?到底有沒有辦法保住這個孩子!”
“恕老夫直言,恐怕……”
程世林一生氣直接就把大夫甩到旁邊,那大夫踉蹌的險些倒在地上,趕緊站起身子,候在一旁,想都沒想抓起自己的藥箱子,準備跑路,這時程子榮的聲音響起:“大夫,請快些給萍兒開些藥,就算孩子沒有,大人也不能有事。”
大夫戰戰兢兢的點點頭,帶着藥箱子走出了芙萍的門。
程林氏也趕緊到芙萍的面前,對於這個進到程家還未滿兩月的姑娘,她心裡雖然不是特別喜歡,可也比面對玉陵香的舒服,拍了拍程子榮的肩膀,也就不聲不響的出了門,走出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徘徊在門外的玉陵香和小玲。
玉陵香沒有發覺程林氏的到來,而是迎來一陣掌風,隨後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她有些反應不及,只得擡起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臉,不相信的轉過臉看着面前生氣的程林氏。
她知道程林氏不喜歡自己,可是無緣無故的打她一巴掌總該有個理由吧?芙萍這小產的事情……等等,
她心一驚,這個老太婆不會把這事情已經想到她的身上了吧?
“玉陵香,你不要以爲你乾的那些齷齪事沒人知道,爲娘可是過來人,明白孩子無緣無故失蹤的理由!”程林氏顯然已經氣的夠嗆,也是,本來已經做好當奶奶的準備,如今化爲灰燼,怎麼能叫她不氣?
玉陵香皺着眉頭再一想,程林氏再聰明,沒有把柄在她手上,就算是這樣懷疑她,也是沒有證據的,她大膽的捂着臉,皺眉質問程林氏:“娘,香兒不過是沒有懷上孩子,你就這樣對我,如今連芙萍孩子小產的事情都怪罪在香兒身上,娘,你不能這樣偏心吧?”
“哼,小產?”程林氏冷哼一聲,瞪着玉陵香的眸子越發嚴厲,“爲娘都沒有說孩子小產,你竟然有預知的能力,都能猜到芙萍小產,還是爲娘小看了你呀。”
玉陵香一愣,沒在說話,可目光確實不認輸的繼續盯着程林氏。
程林氏心裡有火,朝玉陵香靠近了兩步,咬牙切齒的瞪着她,“玉陵香,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呢?以前子榮說你多麼善良,爲娘就是不信,如今不知是他錯了,還是爲娘錯了?你要知道你傷害的不光是芙萍一個人,而是程家一大家子!”
“娘,香兒沒有……”玉陵香皺着眉頭,低着頭囁嚅着,想要給自己繼續狡辯,卻被程林氏怒聲的呵斥打斷。
“玉陵香,記得我曾經提醒過你,要你行事要有少夫人的樣子,如今你竟然爲了一己私利,謀害程家的長孫,這罪你承擔的起嗎?”
程林氏的步步緊逼,玉陵香臉上冷汗冒出來,她心裡很清楚現在就算把所有的證據都壓在自己身上,她都不能承認,否則真的成爲無家可歸的人,心下緊張的直接跪地,朝程林氏哭訴道:“娘,不知道您爲什麼一直說香兒害了芙萍,可香兒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別說是妹妹本人,就連妹妹的院子,香兒都是在外面遠遠的看着,不敢接近,娘,香兒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你怎麼還能把這件事情懷疑到香兒的頭上?這讓香兒以後還如何在程家呆下去……”
小玲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跪下,也趕緊跪下。
程林氏眼睛眯起來,對玉陵香的話更加不信,可是她現在卻已不想跟玉陵香說話,直接就閉嘴,瞪着她,心想她要看看這個玉陵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說着說着,她眼角已經溢出了眼淚,擡起手來擦拭着眼角,隨後見程林氏沒有反應,索性跪着朝程林氏走近,抱住她的腿繼續哭訴:“娘,香兒一定會給子榮懷上孩子的,您不要總是看香兒不順眼!香兒懷上孩子是遲早的事情,如今這段時間香兒都在按照大夫的藥好生的調養身子,相信不久就會有身孕的!”
“哼,玉陵香,你真以爲爲娘是三歲的小孩子,你說兩句話,哄哄就行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做夢,除非你現在就有了身孕,否則我爲什麼要相信你?我告訴你,你這苦肉計對我早就沒用了!”程林氏憤憤的想要掙開玉陵香抱着自己腿的手,可無奈她抱的太緊,只好彎下腰扯開她
的手。
程林氏身後跟着的嬤嬤也趕緊幫忙,可程林氏這彎腰扯開玉陵香的手時,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她吃痛的“哎呦”一聲,眸子越發的狠毒的瞪着玉陵香,玉陵香趕緊嚇得把手鬆開,低着頭好生的給她跪着,不敢擡頭去看她的臉,嬤嬤趕緊把程林氏扶起來。
“玉陵香!你記住你這話,爲娘現在沒有證據,要是有證據,首先就把你趕出去!”程林氏狠狠的瞪了眼玉陵香後,便丟下這一句,由嬤嬤扶着一瘸一拐的走開了玉陵香的視線。
小玲見程林氏離開,趕緊起身,扶起前面跪着的玉陵香,她精緻的眉眼微微眯起,臉上的淚漬也彷彿被風吹乾,一下子不見了蹤跡,玉陵香轉過臉來,眸子陰冷,朝小玲勾着脣角說道:“大夫的事情給我辦好,記得事情辦的利落點。”
小玲點點頭,扶起她的身子,朝芙萍的院子看去,不知今晚程家又要掀起怎樣的風雨。
果然,小玲下午去了趟醫館,回來後就見程世林一臉發黑的坐在前廳的正座上,身邊的程林氏也臉色好看不了哪去,剛巧,程世林把目光投到剛過來的小玲身上,聲音怒氣衝衝,“小玲,你去哪裡了?”
小玲趕緊跪下,嬌小的身子戰戰兢兢的低頭,“回……回老爺,小玲就是……就是出去……”
還沒等小玲囁嚅完,程世林已經不耐放的繼續嚷她:“這麼晚,府裡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你竟然這麼晚纔回來,好大的膽子!”
程世林的嗓門很高,失去長孫的他心情很是不好,當時看芙萍也沒有給她好臉色,更別提這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下人。
玉陵香站在一旁,低沉着眸子朝小玲看了一眼,暗自的咬了咬牙,自己的神經也變得緊張起來。
小玲正好在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的空當衝進來,玉陵香也救不了她,程林氏瞄了眼站在一旁的玉陵香,心想自己的丫頭都在這裡受氣,她竟然能夠安奈的住脾氣,看來她自私的厲害,只得偏過頭去生着大氣的程世林,伸着胳膊給他順氣:“老爺,好了,別跟一個丫頭生氣,就是個丫頭,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程世林冷哼着喝道:“現在去把院子裡的地全部掃一遍!”
小玲只得認栽,低頭點了點頭,退了下去,走時她瞄了一眼玉陵香,心裡再次升上一股不平之氣,越發的看玉陵香跟原來不一樣。
程世林被小玲打斷後,脾氣變得更大,程家本來就只有程子榮一個兒子,芙萍這次小產,等於說芙萍這幾個月內都不可能跟程子榮同房,這樣一來,他這想要立刻要孫子的想法又要再一次幻滅,想到這裡,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低頭不知想些什麼的玉陵香,這個女人就是天生的體寒,懷孕極低,好不容易芙萍懷了孩子,這次卻又不經意的小產,現在程世林一點都不想知道小產的原因,只想要儘快的再要一個孫子!
“香兒。”
程世林聲音冷的可以,玉陵香打了個寒戰,向前一步走,低頭側身行禮,小聲的回道:“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