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星辰滿天。
晚上十點,本該是個休息的時間,但這時在一條街道之上,閃動着三條人影。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章澤,趙鋼。
不知不覺當中,我們已是徑直來到那間破舊的小木屋子前。由於陳大莊並沒有電力設施,整個街道上完全是被滿天星星所照亮,我們身影在月亮的照亮下顯現的十分修長,讓人不禁有着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章澤朝我和趙鋼遞了個眼神,便不再說話,右手拿着鑰匙,對着那上了鏽跡的鑰匙孔插去,“咔”的一聲,鑰匙卡到了凹槽之中,隨即緊跟着“咚”的發出一道聲響,鎖像是很不情願的被打開,抱怨似的掉到了地上。
靠在我們旁邊的牆壁上,這時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喵喵喵”的怪叫聲弄得我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我們望着那黑貓,驚訝的發現它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害怕,一雙暗黃色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們,裸露出來的舌頭在空氣中大舔着。
“讓你嚇我!”
趙鋼拾起地上的一塊石子,抓起石頭便不客氣的朝着牆壁上的黑貓扔去。
“喵喵喵”
貓叫聲漸行漸遠,連帶着那一隻黑貓也消失不見。
這一段小插曲算是過去了,我們幾個自然的也沒放在心上。站在最前頭的章澤輕輕的推了推門,讓我和章澤都感到驚訝的是,看似枯朽的木門卻沒有被推開來。
“怎麼了?”我驚奇的朝着章澤問了一句。
“很奇怪!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堵着大門,或許是我用得力氣不夠”
眉頭緊蹙的章澤,把手放到木門上用力的一推,門沒推開,整個人倒是往後退了一步。讓我沒想到的是,站在後面的趙鋼二話不說,擡起腳對着木門就是一踹,只聽“啪”的一聲,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大開的木門一下子拓寬了我們的視野,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幾間相連破敗的屋子。
正如村長陳開所說,這裡的屋子已是被燒的不成樣了。
我們三個憑着感覺往着前方走去,隨着距離的拉近,一股濃濃的糊味順着鼻孔而入。
而頭頂上空的月亮很是配合的,順着裸露的屋頂,把光線直接照射進來。我朝着右手邊的一處走去,那之前很有可能是一間居住的臥室,在那裡,還殘留着牀的一絲殘骸,以及一些破舊的衣物,而這裡根本沒有任何的屍骨,估計是被那些村民給處理過了。
“好奇怪啊!”
角落處的趙鋼這個時候嘴裡嘟囔一聲,雙眼望着地面有些發呆。
“趙鋼,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緊接着追問道。
“你們看我腳下的地面,在看我們來時的門口的地面,兩者明顯存在着一定的高度差,很顯然地面是不平的。難道當初設計房子的人,會把這最基本的事情給忘記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站在一邊的章澤眼中流露出一道亮光,似是想起了什麼,緊接着嘴角一笑道:“這並不是設計者粗心所致,而是因爲在我們的腳下存在着密道。我們設想一下,那個挖地道的人是從門口開始,而在我們腳下結束。在挖的這個過程當中,其密道的高度與地面的距離是不斷縮小的,也正因爲如此,從一開始由於重力的影響,地面內部空心程度的不同,地面內層所要承受的壓力在不斷變小,以至於剛開始的時候,要承受的壓力假設爲100n,地面相應的縮小0.5釐米;再近一步,要承受的壓力假設爲75n,地面相應的縮小爲0.25釐米,依次類推下去”。
我和趙鋼詫異的望着章澤,這小子文理通吃啊!要是都這樣,那多少人得失業啊!
發現了這點,對於找到入口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只見章澤從懷裡把火摺子拿了出來,因爲它本身是長長的圓形,而地面存在着一定的坡度,所以當章澤把火摺子放到地面上的時候,由於存在高度差,火摺子很自然的順着高度低的地方滾了起來。
來來回回的實驗了幾次,最終我們三個發現,在離門口三米的一處,也就是距離窗戶不到一米的距離地方,火摺子平穩的躺在地面上。
大致的入口算是找到。
我們巡視着一週,唯一能找到的也就是幾塊燒焦了的磚頭。不再遲疑,我們手拿着磚頭,使出吃奶的勁對着地面就是一陣猛敲。
啪啪啪
所敲的地面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結實的多,蜘蛛網的裂痕不斷的擴大,緊接着只感覺腳下面猛地一鬆,還沒等到我們三個反應過來,腳下的地面突然的沉了下去,我們三個控制不住的朝着大開的洞口落了下去。
一股痠痛直朝着全身瀰漫開來。
陣陣的灰塵瘋狂的朝着我的鼻孔鑽了進去,我忍不住的咳嗽了幾下,又免不了吸了不少的灰塵。
周圍一片暗黑,我知道我們的確是找到了密道的入口。
點點光亮這時從旁邊傳來,那是火摺子傳出的光亮。章澤拿着它,朝我望了過來,驚訝的問道:“許可,我怎麼沒看到趙鋼?”。
地面之上,除了碎裂的石塊,並沒有趙鋼的身影。我心中也是納悶,剛纔我們三個明明是一起掉下來的,他怎麼會不在呢?
我這般反問自己,突然一道靈光閃現到我的腦海當中,目光與章澤對峙在一起,異口同聲道:“有岔道!”。也就是說,再落下來的過程當中,我們所掉下來的並不是密道的唯一落點,還存在另外一個落點,至於趙鋼爲什麼會和我們不同,那就不知道了。
這個時候,只能保佑趙鋼平安無事。
我和章澤調整一下心中的情緒,各自拿着火摺子,沿着前面走去。
一路上,我們驚訝的發現,在我們這段路上,是有人後來所挖的。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在我們走出一段路之後,發現裸露出來的一個粗糙的圓洞口。洞口右邊的地面十分的光滑,兩邊的牆壁雕刻着精美的壁畫,而之前的那一段路卻什麼都沒有。
我們越過洞口,莫名的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呀呀呀”
悽慘的叫聲從前方的不遠處傳來。
我很確定,那不是錯覺,那是嬰兒所發出的聲音。
“這裡面可能存在什麼不祥的東西。陰氣怨氣太重,許可,你當心點”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手中緊緊握着火摺子,跟在章澤後面。
另一邊,一處暗黑的地方。
“許可,章澤,你們人呢?這是哪兒啊!”
“他們拋棄你了!他們都想害你”
黑暗當中,閃現出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聲音沙啞刺耳,異常難聽。
“不會的。許可是我的好兄弟,他怎麼也不會害我。你不要想挑撥離間,上次就是因爲你,差點讓我害死了樊蕾,你個壞蛋”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趙鋼尋着聲源,整個身體用力的衝了過去。砰的一聲,整個人卻莫名的撞到了牆壁上。
“小子,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後面你會發現,不聽我的話,會後悔的”
黑衣人來也快去也快,整個周圍頓時又化爲一片平靜。
“你給我出來!出來!”趙鋼咆哮的大叫一會,隨即癱倒在地上,聲音中帶着哭音道:“許可,你人到底在哪兒,我真的有點害怕”。
……
“許可,你怎麼了?”
“沒事”我淡淡的回道,心中猛地一顫,剛纔似乎聽到了趙鋼的喊聲。
正當我再準備走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章澤停了下來,困惑的問道:“怎麼不走了?”。
“我們遇到麻煩了!”
我心中一驚,手中的火摺子,連同章澤的,全莫名的熄掉,整個周圍的溫度頓時變得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