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茅草屋因爲有了這塊匾額而顯得不凡。
如果是正對着那題名七錄齋三個字的匾額一段時間後,你會莫名的看到那匾額上的字彷彿是活了過來,開始遊離於匾額之外,隨後化爲一條巨龍飛到半空之中,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匾額上的字還是那三個字,那座茅屋還是那座茅屋。
總結起來就一個字“邪”。
先前引路的那隻小紅色鳥,這個時候,不知何時落到了茅草屋前,一雙有靈的雙眼望着我們。
“小次老的,連只鳥都搞不定,看你胖爺我怎麼收拾它,過會鳥腿沒你的份”
胖子話音一落,全身充滿了幹勁,臉上帶着笑容,友善的朝着小紅色鳥揮了揮手,貓着腰朝着小紅色鳥靠了過去。
一步,二步,……
隨着距離的不斷變近,胖子的心裡那個激動啊,勝利就在眼前,一想到不久之後,鮮嫩的肉含在嘴裡,胖子整個人的心情也變得愉快了起來,眼看不足三米的時候。
幾乎是不打招呼,胖子猶如那飢餓的豺狼,兇猛的朝着小鳥撲去。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意外卻發生了。
隨着胖子的身體不斷靠近,就要撲到小紅鳥,不足半米的時候,就在茅草屋的外圍突然憑空多起一道光幕,受到巨力的衝擊,胖子的整個身軀被反彈了回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同時伴隨着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哎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絲毫沒有懼色的小紅色鳥竟然人性化的拍打着雙手,一幅歡快的表情。慢慢爬起來的胖子,看到那小紅色鳥小人得意的樣子,本能的伸出手。但想到之前慘重的教訓,忙收回手,恨恨的咬着牙望着。
火鱷無辜的朝着胖子搖了搖腦袋,隨即用小手摸着頭,一臉困惑的表情。
默不作聲的吳起,突然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只見其用力的一扔,只聽“咚”的一道脆響聲泛起,金幕再現,石子碎裂。幾乎連渣子都看不到,化爲的齏粉隨風而飄逝。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金幕,並沒有馬上消失,而是變得更加燦爛。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十秒過後,一道金色光芒隨之而起,伴隨着金幕的消失,位於茅草屋虛無的上空,多出八個大字“欲奪重寶。需過瀑布”。
“那老傢伙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要我們從瀑布下爬上去”
胖子不滿的喊了出來,說着說着,突然啊的一聲大叫。只見其先前還好好的舌頭,這個時候,莫名的腫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一股深深的膽寒從我的腳底冒起,我不解的看向吳起。只見吳起很是恭敬的朝着四周望去,隨即拱了拱手,高聲道:“請前輩勿要生氣。我等這就奉命攀爬”。
腫大的舌頭又再一次的恢復起來,胖子粗喘着大氣,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忌憚的望着周圍,壓低着聲音道:“我的鳥啊!這老頭也未免太厲害了,那他所給的寶貝豈不是很厲害。小哥,小可,就讓胖爺我來給你們當先鋒”。
想到這兒,胖子眼裡當即泛出一道金光,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望着眼前的瀑布,充滿着雄心壯志。
蹲在瀑布下石潭旁的吳起,收回放在水中的右手,微微皺了眉頭,驚訝的看着胖子道:“你確定要先從瀑布底下爬上去”。
“沒錯!而且我還要第一個下去,你們誰也不要攔我”
像是吃了不回頭丸,胖子嘴角一歪,兩眉一橫,氣勢洶洶的朝着石潭走去,腳步突然一滯,眼神裡帶着不可思議,蹲下身子,右手剛觸碰到水裡,便失聲喊了出來,“我的娘啊!這水也未免太涼了吧!難怪瀑布下面會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冰雕”。
那是一座手持着長戟的武士,端站在瀑布的正中央處,氣勢威嚴,不苟言笑。
“還是讓我先下去吧!”
吳起瞥了眼胖子,淡淡的說道。便在我和胖子的目光下,默默的跳到石潭當中。只見吳起朝着石潭下的瀑布不斷前進,並沒有游出多遠時,突然整個身體被凍成一座冰雕,靜立於水面和水下之中。
“完了,完了”
彷彿是失去了主心骨,胖子兩眼呆滯,嘴裡喃喃道。
也就是在同時,吳起額頭上的六芒星印記大亮,轟的一聲脆響,在吳起周身的冰塊轟然碎裂,重新獲得自由的吳起,快速的朝着我們遊了過來,臨到岸時,嘴裡還盡是寒氣。
“石潭裡的水和平常的水很不一樣,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很能說靠近到瀑布的下面,更別說是要越過它了”
表情凝重的吳起,渾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弄得胖子當即臉色一變,驚呼道:“小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都不行了,難道還要我和小可下去嗎?”。
不作聲的吳起並沒有就此沉默,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着那水面之上升起的陣陣寒氣,引得我全身也跟着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一向不開玩笑的吳起所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經過重重考慮過後的,那堅定的眼神和肯定的目光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想。
“再那呢!在那呢!”
一羣甩不掉的跟屁蟲,這個時候,竟然也成功的穿越紫竹林,人數上是我們的幾倍。領頭的喊了一聲後,目光驟然從我們的身上,移到茅草屋的上空,幾個先反應過來的人,急忙吼道:“瀑布上面有天竹居士留下來的寶貝,弟兄們,助我攀爬上去”。
一聲激起千層浪。
這些人一個個像是吃了偉哥似的,彷彿那看不見,摸不着的寶貝,具有無窮大的魔力,惹得這些人雙眼變得血紅,嗷嗷叫的直朝着石潭裡衝去。
噗通一聲,幾個不怕死的人很是華麗的跳入到石潭裡面,還沒往瀑布下面遊,便拼命的往回撤。緊跟在後面,還沒入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看出了端倪後,當即停下腳步,目光不友善的望着我們,直到奔在前面的幾個人,撤到岸上後,整個空氣中,凝固的氣氛纔算是緩和了下來。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回來了”
“是不是水裡面有什麼怪物?”
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被圍在正中間的人,嘴裡紛紛打顫着,拖着長音道:“好……好……冷”。
“冷!”
像是茅塞頓開的樣子,這些後來者聽到後,紛紛陷入思索當中。
趁此機會,我,胖子,還有吳起已是靠到岸邊,緊接着紛紛下水。同時,像是拴在一條線的螞蚱,我們三個手牽着手,在水裡面幾乎是匍匐前進。
也正是因爲手牽着手,剛撲面而來的刺骨寒意,漸漸地,被互相傳遞過來的溫暖所中和,無形當中,像是形成了一個循環系統。
那些後來者,見到我們三個在不斷的靠近瀑布,看出些端倪的人,忙不假思索的紛紛下水照做,一時之間,位於我們的後面,跟着黑壓壓的一片人,儼然像極了沒有規則的游泳比賽。
本來就不會游泳的胖子,原先腳能觸及到水底,脖子露出水面,完全上可以說是無事,受到這些人的刺激後,當即失了神,重心不穩,吞了幾口水,大叫着救命。
跟在後面的我,叫苦不迭,被胖子死死的往水下里託,心裡把胖子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幾遍,連把吃奶的勁都給使上,用力的推着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