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中山龍嘯

鄭綸離開了洛陽,與鄭綸一同離開的還有他手下最得力的將軍和謀士,這個消息迅速使整個關中地區陷入了空前的混亂。鄭綸的軍隊全部撤離洛陽,在河內集結,可是讓鄭綸本人都感覺意外的是,除了常備軍三萬之外,平白多了十多萬士兵。這些人都接受過華雄的選拔和訓練,一直就以破虜軍編外人員自居,聽說鄭綸被逼走,竟全自發地跟到河內。

不但如此,許多被強令沒收土地的民衆,也紛紛涌向河內,這讓鄭綸大傷腦筋。河內地域狹小,北依太行山區,時刻面臨着黑山軍侵擾的威脅,一下子多出幾十萬人,口糧問題馬上凸顯出來。鄭綸重新打起了河內太守的旗號,將發展的方向定在西北方的平陽、上黨附近地域,這使重新盤踞在太行山的張燕如坐鍼氈,惟恐鄭綸最終將矛頭對準自己。

洛陽的劉協躊躇滿志,這是劉協作爲傀儡皇帝以來,最自由最放縱的時光,劉協可以盡情地揮霍着鄭綸積累起來的財富,這纔是他真正想要的皇帝生活。朱雋、楊彪等一班老臣盡心竭力地把洛陽地區的秩序重新扭轉到原來的軌道,在曾經一度初步繁榮的洛陽,竟然再度出現了逃荒,然而這並不影響劉協心情的舒暢。

曹操選擇了一個恰當的時機,進貢了許多金銀珠寶,此舉迅速博得了劉協的好感;與此同時,曹操又撤走了虎牢關的守軍,打開了洛陽與關東之間的門戶,劉協更是高興。有曹操作爲自己的後盾,劉協可以完全忽略鄭綸,因爲在劉協的眼中,鄭綸根本不是曹操的對手,曹操藉機提出收復長安,並派曹仁引軍西進,將李、郭徹底趕走。曹操的聲望立刻急劇上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劉協渾然不知,他即將再一次成爲傀儡。

鄭綸早有預見,趁曹操還未奪權的時候,致力北方的發展。袁紹聯合烏桓、鮮卑等族一起攻打公孫瓚,潞河一戰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公孫瓚爲人剛愎自用、睚眥必報,以致衆叛親離,勢力迅速衰落。鄭綸利用袁紹收拾幽州殘局的空隙,出兵太行山,重新佔領壺關;張燕見鄭綸勢大,情知不敵,繞道北太行壽陽、樂平,想佔幷州;幷州張楊派部將楊醜向鄭綸求援,鄭綸趁勢北上,與張燕在晉陽之北激戰,張燕被迫逃往雁門關。

程昱定計暗中逼走張楊,自此幷州便成了鄭綸的根基。幷州雖然偏遠,但是地域廣闊,漸漸地成爲了北方又一個新興的強勢力量。然而張燕不甘心接受失敗,聽說鄭綸的女人在中山,便派人偷偷從雁門關越過趙國長城,突然襲擊中山。

甄家在中山的產業極多,甄宓爲了能使家族產業可以幫助鄭綸,不惜舉家南遷,卻遭到了包括母親在內的所有人的反對。甄宓陷入了長時間的困境,家族中也逐漸有人提出,目前最強大的是袁紹,只有和袁紹保持和睦關係,纔有利於家族的發展,更有個別長輩又將袁紹的求婚之事重新擺上了議程。甄宓感到了非常無助,再加上鄭綸被逼出洛陽,更是雪上加霜,張燕的突襲,卻給甄宓帶來了轉機。

典韋奉命保護甄宓,總算等到了活動筋骨的機會,當下帶着幾百親衛殺出城去,把來犯的黑山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張燕的目標顯然不止是甄宓,如果能佔據中山,那麼將與退守在易京的公孫瓚形成呼應,因此竟是傾巢出動,十數萬黑山軍頓時把中山郡圍了個水泄不通,郡守早就聞風而逃。

典韋帶領着中山守軍拼死抗擊,居然將黑山軍硬生生擋在城外。張燕暴跳如雷,親自指揮攻城;甄宓也派上了家族中豢養的死士,並且也上了城頭激勵士氣,雙方激戰一晝夜,敵軍始終無法破城。張燕見士氣低落,正要收兵休整,突然城南闖來一騎,白袍銀槍,如入無人之境,殺得手下士卒紛紛躲避,頓時大亂。

甄宓在城頭望得真切,興奮地拍手叫道,“典大哥,你快看!必是子龍哥哥來幫我們了!”

典韋遠眺,果然象是趙雲,也是喜出望外,“待俺去接應子龍!”說着,典韋下了城樓,單騎殺去。

黃砂滾滾。

但見槍戟帶起的血光!

黑山軍哪見過如此勇猛的傢伙,加上一晝夜不曾休息,皆無鬥志,惟恐躲閃不及。典韋殺得興起,虎吼連連,“來的可是子龍?”

趙雲在亂軍中聽得,忙殺出一條血路,撞見典韋,“咦!原來是典將軍!宓兒沒事吧?”

典韋哈哈大笑,“有俺老典在,還怕張燕小兒?”

趙雲也笑,“早知將軍坐鎮,我便不用趕來廝殺了。”

典韋卻是把眼一瞪,“難道你就想看俺老典一個人廝殺,不會眼饞?”

趙雲頓時意氣風發,“難得與兄並肩廝殺,不如就此取了張燕首級!”

“好!”這兩人在千軍萬馬中,竟視如無物般橫衝直撞,只見有旗幟飄揚的地方,便催馬殺去,也不知哪個是張燕。

張燕早就嚇破了膽子,一面派人射冷箭,一面在衆將保護下,拼命向長城撤退。

趙雲見敵軍漸漸圍攏,不宜戀戰,乃對典韋道,“兄可先退,某來斷後。”

典韋也不謙讓,雙鐵戟盪開一片血光,徑直殺出,無人敢攖其鋒!趙雲隨後趕到,涯角槍幻起千萬朵槍花,槍槍見血!二將從容回城,城頭上的軍士們早就忍不住雀躍起來。

若非親眼所見,張燕絕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悻悻地收拾起殘兵,暫退十里。

最開心的當然是甄宓,隔着老遠就向趙雲招呼,“子龍哥哥!多謝你前來相救!”

趙雲見甄宓一身戎裝,英姿颯爽,不禁一怔,“胡鬧!你如何還親自上了城頭,若是有個閃失,你叫我如何向你哥哥交代?!”

甄宓笑嘻嘻地一吐舌頭,“有典大哥在,又怎麼會有事呢?再說了,要怪也是怪你,如果你早點來就好了。”

潞河之戰,若非趙雲拼死保着公孫瓚殺出重圍,公孫瓚早就完蛋了。可是突圍之後,公孫瓚逃回易京,竟不問趙雲下落;趙雲單槍匹馬逃到漁陽,心道公孫瓚終非明主,便回到了常山。趙雲聽說甄宓也回了中山,本就想來投奔,正巧遇到張燕圍攻中山,便來馳援。與典韋合力這一陣廝殺,竟是殺得張燕一連三日不敢圍城,趙雲不禁問甄宓,“如何不見伯純?”

甄宓笑道,“是我不讓他來的。”

甄宓想利用中山的危機,使家族中反對南遷的人徹底屈服,因此太史慈的軍馬只在趙國附近接應,而趙雲的到來,正好可以幫助甄宓順利突圍。趙雲聽完,不禁皺眉,“賊兵勢大,不如早撤。”

甄宓事先已經將大部分物資運到了趙國、石邑等地,放棄中山只是一個姿態。甄家原本將希望寄託在袁紹身上,可是袁紹並不願意輕易惹翻黑山軍,婉言拒絕,這樣一來,甄宓放棄中山變得理所當然。

張燕佔據中山,已經完成了既定目標,忌憚典韋趙雲之勇,不敢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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