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光,璀璨如陽,似白虹貫日般瞬息而至。它犀利無比,卻又悄無聲息。才發現它的出現,可回過神來,它已插在蛟魔王的身上。
蛟魔王身形一窒,低頭一看,只見一柄利刃在胸口處露出,那利刃有三個刃尖,兩邊刃光雪白深寒。
三尖兩刃刀!
蛟魔王慘然而笑,他不明白,爲何那位傳說中的戰神,會突然間向他出手,這分明就是那個人的神兵啊!
爲何他會救一隻蛇妖?他是天庭的戰神啊!
帶着不甘與不解,蛟魔王的身體崩散開來,化作點點靈光。
又是一具分身!
不過,鏡湖露臺上的大白她們,卻是鬆了口氣。
而後便見那柄三尖兩刃刀突然白芒大作,化作一條白龍,在空中搖首擺尾,伴隨着一道龍吟,朝着灌江口的方向掠去。
“這,這是那位真君的神兵?”小狐狸有些狐疑地看向大白,“難道是嬋姐姐請她二哥出手了?”
大白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明白。
不過,似乎也就只有楊嬋才能請得動那位出手吧!
否則的話,那位又怎麼可能會出手?
就在她們爲此而疑惑時,一隻紙鶴帶着仙光,凌空而來。
而後,一道七彩光芒緊隨而至。
衆人見此,不由愣了愣。
大白指掐法印,將鏡湖外剩下的陣法全都解除。那紙鶴這才朝她飛去,後面緊隨而至的,正是那七彩光芒。
大白伸出素手,接住紙鶴與那七彩光芒,才發現,那七彩光芒居然是一朵含苞待放的七彩蓮花。
看到這七彩蓮花,大白的臉上閃過愕然之色,而後便是大喜。
當她攤開紙鶴,看到字條上所寫的內容時,不由如釋重負,徹底舒了口氣,道:“小紅綾,去做飯吧!我有些餓了呢!”
看到大白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神情完全放鬆下來,小狐狸點了點頭,道:“好噠!白姐姐等我一會!”
看着小狐狸歡快地衝進小築,大白收起那朵七彩蓮花,而後伸了個懶腰,看起來像是完全放鬆了下來。
“白姑娘,雖然此次危機似乎已經解決,可那蛟魔王一定還派有其他妖怪過來打探,與其被動防禦,不如我等發動那些精怪,將那些正在打探公子消息的小妖找出來,以絕後患!”一旁的母老虎還是有點見識的,看到大白神情放鬆下來之後,便提議道。
大白聞言,思索了下,道:“可以,此事便交給你去辦了!”
雖然她覺得,經過這次之後,那蛟魔王應該不會再來,可畢竟這只是她的猜測。
雖然有寶蓮燈在手,但那只是楊嬋借給她用的。她並非寶蓮燈的主人,是以,能夠發揮出寶蓮燈的幾成威力,她也不清楚。
要是回頭蛟魔王又出現了呢?
大白也不清楚,這蛟魔王到底是哪根筋給搭錯了,沒事非要來找他們的晦氣。堂堂妖聖,這麼欺負妖,好意思嗎?
可他還真的很好意思,一次不成,就來兩次,三次。
不過,這蛟魔王狡詐又謹慎,估計不會讓真身輕易出現。
可即便不是真身,對大白他們而言,也夠喝上一壺了。
母老虎躬了躬身,身形一晃,朝鏡湖外御風而去。
當小狐狸把飯做好之後,小雀兒便回來了。
落在桌上,小雀兒一邊用小翅膀拍着胸脯,一邊叫道:“嚇死雀了,剛纔真是嚇死雀了。對了白姐姐,三聖公主的信,你收到了麼?”
看來,它確實是去了一趟華山,找三聖公主去了。
“收到了呢!來,吃飯吧!你最喜歡的靈米哦!”
看到大白臉上的笑容,小雀兒鬆了口氣。
多久沒有在白姐姐臉上看到笑容了?
三聖公主在信裡和白姐姐說了什麼呢?
小雀兒很好奇。
小狐狸其實也很有好奇,於是,它便問:“白姐姐,三聖公主在信上說什麼了?那七彩蓮花,又是什麼東西?”
大白微微笑了下,道:“那是可以用來對付蛟魔王的東西。”
對於楊嬋的慷慨相助,大白心底是極爲感激的。
特別是,她居然把寶蓮燈相借!
雖然寶蓮燈的主人依然還是她楊嬋,可是,敢把這種無上至寶輕易借出去,其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不過,這還不是讓她最開心的。
真正讓她鬆上一口氣的,還是楊嬋對二青的推斷。
二青這麼長時間來,都沒有結束閉關,這說明,他的情況還算是穩定。既然情況穩定,那就說明,他成功的機率很大。
沒有比這個消息更能讓她開心和放鬆的了。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個時候,藥園中的二青,正在經歷着新一輪的痛苦與折磨。
那藥園上方的五彩爐鼎,越來越凝實了,之前只有十數丈,現在已經有近百丈了。
若非這湖心島藥園有陣法籠罩掩蓋,此時,外面定能看到那尊頂天立地的巨大爐鼎。
五行元力形成的爐鼎,漸漸從虛影變爲實質。
內中五行元力所形成了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一株株千年靈藥紛紛飛起,投入到爐鼎之中,頓時焰火熾烈。
而在焰火包裹之中,二青身上,除了那一直睜着,未曾閉過的眉間豎眼,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白慘慘的骨頭碴子,正從龜裂的皮膚底下滲出。
這是被五行元力沖刷過骨骼之後所帶出來的骨中雜質。
他就如同一顆大丹,接受着焰火的考驗,將體內的雜質一一剔除出來,使其更爲純淨,無瑕。從皮膚,到血肉,骨骼,骨髓,再到神魂……所有的一切,都將在這焰火之下被熬煉得更爲純淨。
他的眉峰在輕輕顫着,臉上如同老樹皮一樣的皮膚,正在一塊塊掉落,露出裡面猙獰的皮肉組織。
那皮肉組織在焰火地烘烤之下,瞬間焦化。
嘴角剛剛溢出的鮮血,在火焰之下,也瞬間化爲了飛灰。
但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那如老樹皮一樣的皮肉之下,有瑩光在流轉。若非這些瑩光在滋潤着,他的身體,早化爲飛灰。
只是,這些在五彩火焰的掩蓋之下,並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