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止步,青城山重地,外人不得入內!”
青城山,秦玄嶽帶着弟子師無邪,準備前去拜訪二青,可還未靠近鏡湖,便被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給擋了下來。
秦玄嶽掃了眼那女子,道:“原來是你,你怎在此?”
母老虎哼聲道:“我爲何不能在此?此地乃是青城山,非是你劍閣之地,請回!”
顯然,之前母老虎就是裝作不認識他。
畢竟曾是仇人,還是不要認的好。
秦玄嶽聞言失笑,道:“虎妖,此地可非你南疆,你在此阻我去路,是何道理?怎的?莫非你還成那傢伙的看門虎了不成?”
“呔,你這老頭,好不曉事!”底下騰起一道身影,朝秦玄嶽喝道:“伏姑娘乃岑公子親封鎮山大神,豈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你若識相,便乖乖打哪來回哪去,若不識相,定叫你屁滾尿流!”
“你這虎妖,怎敢無理……”師無邪年輕氣盛,聽不得一隻小妖跑出來奚落自家師父,聞言便喝斥起來。
“呵,哪來的虎妖,這化形可真……”秦玄嶽擺了擺手,阻止了弟子,看着化形未全的奇虎,搖起頭來,末了道:“好了,老夫也不與你們爲難,回去轉造岑青,就說故人前來拜訪!”
母老虎哼聲道:“不必了,我家公子正在閉關,沒空見你,請回吧!”
“不知,幾時可出關?”秦玄嶽問。
“這個不知!”
就這樣,秦玄嶽興匆匆地來,結果被母老虎給頂了回去。
等這對師徒一走,母老虎轉身給一臉諂笑的奇虎一腳。
呯——
щшш▪ Tтkǎ n▪ c o 奇虎張着四肢,打着旋轉,直接砸在一片山地上,砸出了個坑。
“爲,爲什麼?”
塵埃落定,坑裡,奇虎的聲音斷斷續續,還帶着哭腔。
“誰讓你多嘴的?”母老虎居高臨下,一臉冷酷道:“雖然老孃不喜歡那個老道,但那老道畢竟是公子的朋友,該有的尊重,必須得給!誰給你那麼大的臉,居然敢惡了公子的朋友?”
奇虎:“嗚嗚呼……”
爲何你不早說?
奇虎傷心地哭了,太欺負虎了!
哀虎生之多艱,獨悵然而泣下啊!
拍虎屁拍到虎腿上,這並不是什麼怪事,奇虎經常幹。
這只是他虎生中無數個小失誤中的一個罷了。
其實她敢這麼直接拒絕,自然是有了大白的交待。秦玄嶽和他的徒弟一到青城,大白就已經知道了。
就算沒有兩位大仙在此,她也不想見這秦玄嶽。
與秦玄嶽有交情的,那是她的師弟,不是她。
更何況,此時還有兩位大仙在這裡呢!
……
“師父,那妖蛇的架子,未免太大了吧!”
師弟倆御劍而行,朝着劍閣方向而去,徒弟忍不住說道。
秦玄嶽搖頭道:“青城山上有外人,那白姑娘不欲見我等,也不算什麼怪事。”頓了下,他又道:“雖說你我皆修道之人,不須講那俗儒之禮。但該有的禮貌卻也不能丟棄。他們雖是蛇妖,但與尋常妖怪不同,你不可‘蛇妖蛇妖’地叫,免得人家說我劍閣子弟沒有教養!”
“哦!師父教訓得是!”
徒弟有些蔫蔫地回着,但很快,他又問:“師父怎麼知那青城山上有外人?師父不是說,在此地,神識不可亂放麼?”
“你剛纔沒有看到,那座山峰上有一隻白狼麼?”
“那不就是一隻普通的白狼麼?”
“那可不是一隻普通的白狼,那是被高深神通壓制住了法力的凝丹大妖,恐怕這隻凝丹大妖,便是那極西平原上的白狼王了!”
秦玄嶽雙眸微微輕眯,道:“白姑娘心善,但也嫉惡如仇。這白狼王曾受岑公子之恩,如今卻跑到此地撒野,若是白姑娘,估計早一劍將其斬殺,絕不會將其留下。除非,這是他人擒獲的。”
不得不說,秦玄嶽對二青和大白的性格,還是比較瞭解的。
“師父,那蛇……那岑公子既然害我劍閣,可爲何後來又要幫我劍閣呢?且師祖既然死在他手中,那……”
“知道爲師爲何要將這些事告知你麼?”
看到弟子懵懂搖頭,秦玄嶽輕嘆道:“之所以告之你這些,只是不希望將來爲師哪一天不在了,你被人利用,走上一條不歸路。”
師無邪想要解釋,便又聽其師說道:“有些事情,瞞着,雖然可以讓你更舒心,但你畢竟已經大了,能明白事理了,爲師自是不希望你被這些陳年舊怨束縛了手腳。”
師無邪不明白這其中的糾結,但卻沒有去反駁自家師父,他知道師父是爲了他好,這就夠了。
良久,他又問:“師父,你恨他嗎?”
秦玄嶽呵呵輕笑起來,“恨?說不恨,那定是假的。可爲師更恨的,卻是爲師自己。恨自己沒有能力改變那一切。”
“師父……”
師無邪有些擔心師父的狀態。
秦玄嶽擺了擺手,道:“不必擔心!爲師早就想通了。雖然殺師之仇不共戴天,可爲師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替劍閣保住了千年香火傳承。雖說請他出手的是石筍山的那位李上仙,可出手的人卻是他。”
“師父……”
“你們都要好好的!”
秦玄嶽慈祥地笑了笑,拍着徒弟的肩膀說。
可是,看着那和煦慈祥的笑容,師無邪總覺得有些擔憂。那種擔憂雖有些沒來由,可他總覺得自家師父心裡應該還憋着其他事。
這兩年,有時他總覺得,師父在向他交待後事一樣。
所以,他心裡有些擔憂。
秦玄嶽擡頭看天,不多時,便回到了劍閣。
此時,師無邪已經御劍而下,哈哈笑着朝那些迎來的師兄師姐們衝去,彼此打着招呼,訴說着別離之後的種種。
秦玄嶽揹着手,低頭看着下方的一幕幕,脣角微揚。
青蛇,再等我幾年,待他們都能獨擋一面之後,你我之間的那些恩怨,也需要了結一下了!
這一天,應該不會太晚吧!
他又擡起了天空,看着天邊的晚霞,那晚霞,彷彿漸漸變成了一張笑臉。
百多年了,讓你久等了,且再等師兄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