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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二青修爲爆增之後,他便想去會會那頭黑熊精了。只是與這小魔娃一戰,結果隨身法劍天地劍受損,最終未能成行。
現在天地劍重鑄,鋒芒更盛往昔,二青自然想去掂量掂量那隻黑熊。若是能把這小魔娃忽悠着去給他壓陣,那就更萬無一失了。
說不定,這小魔娃一時興起,想要吃熊掌的話,把那頭黑熊精給宰掉亦非怪事……只是不知到時菩薩會不會找他們麻煩?
畢竟那黑熊精最終可是給菩薩看道場去了。
而且,沒了這頭黑熊精,西遊八十一難,豈不是要重置一難?
二青覺得,這種事情,還是挺有趣的,可以玩一玩。特別是有小魔娃坐鎮的時候,就算菩薩想怪罪,小魔娃總能分擔一下罪責吧!
說幹就幹!
等酒足肉飽後,二青便帶着小魔娃起身,一路朝西北方向而去。
風火輪呼嘯,混天凌飄飄,所過之處,雲開霧散。在其身旁,金光閃爍,時隱時現,那是縱地金光之術。
赤影呼嘯,青影飄忽,一剛一柔,相得益彰。
當二人來到兩界山,看到那座高聳入雲的神山,小魔娃便不由說道:“聽說那隻猴子被佛祖壓在那座五指山下,要不我們去看看?”
此時,二青已經限入了回憶。
三百多年前,他一路向西而來,便去過那個地方。
只可惜,來到那裡他才知曉,自己身爲妖,又怎能接近佛光?
佛光普照天地,滌盪世間一切污穢。在那佛光中,他也不過是一團污穢罷了。任何妖邪,皆不能近那神山。
可見,猴子身爲妖中大聖,日日夜夜受那佛光普照,是何等痛苦的折磨?或許,那痛苦與被置入八卦爐中鍛燒,亦無區別。
又或許,猴子那一身驚天修爲,就是這麼被佛祖廢掉的。
妖力於佛光之下,如同冰雪消融,猴子被鎮壓於五指山下,又如何能抵擋那佛光地侵蝕?
或許,有可能正是因爲這數百年來佛光的不斷侵蝕,使得猴子的妖力當中夾雜了一份無法根除的佛性,讓他不得不對佛門低頭,最終他纔不得不皈依佛門吧!
二青的思緒,如信馬由繮,漫無邊際。
“喂,岑蛇,想什麼呢?不會是害怕那佛光普照吧!”
小魔娃面容帶笑,把二青從神遊中喚回。
二青覺得,他這笑容有些賤。
他笑了下,道:“沒什麼!只是想起幾百年前,我離山訪道時曾來此地,最終因那佛光阻擋而不能前行,只能轉向南下。”
他搖頭輕嘆起來,道:“回首前塵往事,真如夢幻一般啊!”
“這說明,你與佛門無緣!”小魔娃笑嘻嘻地說。
二青也失笑起來,道:“縱觀佛門僧衆,又有多少妖類?妖類到了佛門,基本上都淪爲坐騎一流的了!”
小魔娃聞言,輕咳了下,轉移了話題,道:“我們去看看那隻猴子吧!嘿嘿嘿……看看那傢伙如今是否還那般囂張。”
二青見此,搖了搖頭,但還是跟了上去。
遠遠的,那神山中的金光便如水銀泄地一般,無孔不入,撲天蓋地而來。這其實只是一種感覺,因爲那金光無時不刻不在那裡。
只是在遠處的時候,感受不大。但到了近處,那感覺就明顯了。
小魔娃在這佛光之中,並不受影響。但是二青,他的身上,不由騰起一道金光護住他。那是這些年來,他所積攢的功德金光。
雖說他未入世俗積善行功,可這些年來,他導精怪向善,曾在北俱蘆洲救下那麼多無辜小妖,這功德也不算少。
只不過,與功滿昇仙所需要的功德相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二青心神一動,將那功德金光收起。
那金光照在他的身上,頓時,他的身上便騰起一道青煙,他的皮膚在那金光之下,漸漸有了一絲灼熱的感覺。
但是,當他收起全身妖力時,那金光照在他的身上,灼熱的感覺頓時減弱了不少,但是體內的妖力卻是有些躁動。
他暗自估算了下,在這金光籠罩之下,自己的行動,要受到很大的影響,特別是在與人鬥法之時,影響將會更大。
可見佛門神通,對妖類與鬼怪而言,傷害有多大!
但依着他現在的身體堅韌程度來看,佛祖的這道法旨,所散發出來的金光,對他的壓制,要比對當初的他,小上許多。
除了這些年來,他修行有成,修爲增加無數倍之外,估計也和那道法旨在這裡鎮壓猴子多年,消耗了不少有關吧!
二人朝着那座神山飛去,二青一邊做着小實驗,一邊想着,一會見到猴子的話,要說些什麼?要不要找他籤個名?
結果,他們還未靠近那座五指神山,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攔住他們的是四值功曹和六丁六甲衆神中的兩位。不過二青並不認得他們,顯然不是當初他所遇到的值年神和甲子神。
他們是值日神和丁丑神。
小魔娃道明瞭來意,結果便被那兩位值班的天神給擋了,“還請三壇海會大神見諒,玉帝與佛祖皆有令,任何人未得法旨,皆不得靠近五指山,更不得探視那潑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還請見諒!”
這兩位天神在小魔娃面前,姿態放得很低。
沒辦法,相比小魔娃的神位,這兩人都要差上不少,更別說是論神通手段了。若論神通手段,他們連二青都比不上。
不過,兩神看二青的神色,多少有些感慨。
二青雖未上過天庭,可在天庭,也不算名不經傳的無名小卒。特別是四值功曹和六丁六甲,他們對他,更是感慨不已。
因爲他們的兄弟,曾經見過這位蛇妖。
三百多年前,一條青蛇妖曾來過此地,當初的甲子神還曾想收他當妖寵,結果被他拒絕了,說是想要遊遍青山。
結果誰知,他居然拜入那位古仙門下。更加未曾想到,他居然敢冒那樣的險,修行九轉玄功,甚至真的被他煉成了。
才區區三百多年,再看他,其神通已遠超他們多矣!
如此,他們又豈能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