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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寶蓮臺之上,世尊金身高坐。
貌堂堂,佛光萬道照四方,威烈烈,金光耀世蕩妖靈。
在這佛光普照之下,二青和大白倒是無虞。
但小青與紅綾,卻已軟倒在地,露出原形,小雀兒則是整隻攤在茶几上,耷拉着小翅膀,幾乎無法動彈。
青城山無數精怪,紛紛倒地,慘叫着,嘶嚎着。
在這佛祖的金身面前,所有妖怪,皆已失去反抗之力。
而對此,二青和大白,卻是無能爲力,可見其差距。
當‘真’猴子被金鉢射出的金光定住,‘假’猴子隨即從定身中醒來,舉棍朝着‘真’猴子的腦袋便砸。
二青長劍一架,再次架住鐵棍,擋住‘假’猴子的殺招。
而被金鉢罩住的‘真’猴子,此時卻是目眥欲裂,兇光閃爍。
他張着嘴,無聲嘶吼着,嘴裡獠牙伸出嘴角,全身肌肉膨脹,欲要掙脫那金光。但金光卻紋絲不動,猴子被壓得死死的。
“岑施主,你還欲執迷不悟乎?”
佛祖聲音哄亮,震得人腦殼嗡嗡。
二青想笑,但笑不出來,他很想直接認慫算了。
畢竟,面對佛祖,認慫也不是什麼丟蛇的事情吧!
可想到自己認慫的結果,二青又有些糾結,心裡直罵娘不已。
本來,他還想着,就算佛門不待見他,最多應該也就是派些小魚小蝦過來騷擾試探一番,畢竟大白的故事還沒有展開呢!
面對那些小怪,二青自然是底氣十足的,怎麼說也是金仙一枚。
可誰想,遊戲纔剛剛開始呢!你特麼就不要臉地放出關底大BOSS,有這麼玩的麼?這不是明擺着讓他直接跪地唱涼涼嗎?
不帶這麼作弊的啊!
他邊擋着‘假’猴子的進攻,邊道:“不知佛祖所言何意?我和大聖乃是結拜兄弟,我這眉間豎眼,可透萬物本源,還是能分辨得出來孰真孰假的。不知他們來此,可是佛祖的安排?”
世尊聞言,面色不改,無動於衷,口喧佛號,道:“施主此言差矣!他們來此,乃是天意。想來定是施主與我佛有緣,不知施主可願摒棄世俗塵緣,入我佛門?”
大白有些擔憂地看了眼二青,但卻沒有出聲。
二青搖了搖頭,又一劍擋住‘假’猴子的進攻,道:“要讓佛祖失望了,我俗緣未了,卻是入不得佛門。不過,我有些不明白,爲何佛祖要這麼對我二哥?他已知錯,且認清自己的道,遁入佛門,保唐三藏西去取經,爲何這世間,還是容不得他?”
世尊聞言又道:“施主此言又差矣!周天之內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這廝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鱗非毛非羽非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類之種。”
二青呵呵,你騙鬼啊!
世尊繼續道:“四類猴者,第一類,乃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第二類,乃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類,乃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類,乃六耳獼猴,善聆聽,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此四猴,不入十類之種,不達兩間之名。”
二青繼續呵呵,道:“想必佛祖要說,被你定住者,乃六耳獼猴,其若立一處,能知千里之外事,凡人說話,亦能知之,是否?”
“施主此言大善!”佛祖笑說。
二青已經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爲佛祖死活不承認,他又能如何?
可是,他能因爲害怕,而放任‘真’猴子不管嗎?
可真要管,他那如何是佛祖的對手?
所以,二青知道,不管自己做何選擇,道行已毀。
放任不管,道心便有破綻,終身修爲可能就止步於金仙。
當然,金仙也不差,能與天地共存,長生不死。
可是,眼睜睜看着猴子被滅的心坎,他該怎麼過去?
過不去,心魔滋生,斬滅那些念頭又有何用?
可若是管,那便是與佛祖爲敵,佛祖滅他,更加不需理由。
這是一道選擇題,一道極其艱難的選擇題。
這不僅是要兄弟還是要師姐之間的選擇,更是順心明意與委屈求全之間的選擇!
難難難!
難於上青天!
二青就不明白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不就是喜歡上大白,想守護她,這纔不斷提升修爲嗎?
難道佛祖的胸襟,真的只有這麼一點,容不得別人超越他?
可問題是,他也沒想過超越,更加沒能超越啊!
“佛祖,你如此算計於我,算計於我兄長,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大白,佛祖:“……”
他們似乎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二青會這麼問。
隱於天穹之上,借天道羅盤與天道融合,隱去自身氣息,默默關注此方的那位道祖,在聽到這句話時,也險些失笑。
不過,從這個問題,也可以看得出來,二青做出了選擇。雖然這個選擇極其不明智,但二青知道,他其實沒的選擇。
因爲從一開始,佛祖就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從北俱蘆洲三位妖聖設下的伏殺之計開始,二青就明白,自己的存在,已經成爲佛祖的肉中刺,如硬在喉。
因爲在這件事上,佛祖失敗了!
堂堂佛祖,佛門世尊,能夠容忍自己的失敗嗎?
是以,不管如何,二青都必須死!
當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還需要顧忌什麼嗎?
“施主果然深陷魔障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既如此,那本座便替施主除去這魔障吧!我佛慈悲!”
一時間,佛光大作,天空中,層層威壓傾軋而下。
二青叫道:“等一下!”
佛祖雙手合什,緩緩說道:“施主不必多言!且待本座除去施主這身魔障,施主定會憣然悔悟,痛改前非,立地成佛,阿彌陀佛!”
“你大爺!我叫你等一下,聽到沒有?”
一向溫文爾雅的岑二青,此時直接露出一副潑皮模樣,出口成髒。
大白,道祖,佛祖:“……”
“我不明白,世人皆言我佛慈悲,能容天下難容之事。可爲何你偏偏容不下我?我不過只是一小小蛇仙,不殺不搶,不偷不盜,我只不過是想默默守着我家師姐便足以!難道這也有罪?爲何你三番兩次欲陷我於萬劫不復?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虛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