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蓮花峰頂。
岑香看着他老爹和楊寶兒下棋,沒看多久,就有些坐不住了。
“爹,你到底是何人呢?”岑香忍不住問道:“我的意思是,爹你的前世,到底是何人?爲何佛祖要對付你和我師父?”
二青想了想,道:“這個故事有點長……”
“沒事,今天說不完,明天再繼續也可以!”岑香說道。
楊寶兒也露出好奇之色。
事實上,她正是因爲好奇這個,所以才緊趕慢趕趕來的。
“話說,六七百年前,有一條青蛇,遇到了一個耍蛇人……”
二青自然不會將‘自己是穿越的,以及穿越過來想死’這種事說給兒子聽,只是粗略地說了下自己的過往。
“後來,青蛇爲尋仙訪道,道毅然離開了那座大青山。他一路向西,經歷了許多,明白了許多……直到他拜師驪山老母,終蛻去一身蛇軀,化形成人……後來他下山,見到了她的師姐……”
岑香又問:“爹,那條青蛇,便是你吧?你的師姐,應該就是白姨吧!在西蜀時,我曾聽老豬說過,白姨其實是個白蛇妖。”
二青看了眼兒子和楊寶兒,點了點頭,道:“你的祖父,其實就是那個耍蛇人轉世。所以,你得對他們孝順些,別惹他們生氣。”
岑香這才恍然道:“爹,祖父說,他曾做夢,夢見過他曾養過一條青蛇,後來那條青蛇化成神龍,回來報恩,原來是你做的啊!”
二青搖頭道:“那是佛門中人做的。當時我剛經歷輪迴,還是個記憶未曾恢復的孩子,如何能入他們的夢境。”
岑香點點頭,雖心有疑惑,但還是繼續乖乖聽他老爹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修出混沌之氣,觸及了佛祖的底線……後來我才知曉,原來妖怪修行混沌,是道佛兩門的大忌。”
“爹,那爲何佛祖又要對我師父出手?”
二青微笑道:“這並不奇怪,因爲你師父當初在被佛祖鎮壓於五行山下時,元神早被一分爲二。其中一部分善念更多一些,另外一部分則惡念更重一點。佛祖欲讓你師父徹底融入佛門,自然希望用善念更多一些的分身,把惡念更重一點的真身替換掉。”
楊寶兒的雙眉皺成了兩條蠶寶寶,道:“姑父,以善代惡,這樣不是更好嗎?”
二青微笑道:“善與惡,存乎一心。若將善與惡剖成兩半,涇渭分明,強行摒棄另一半,那他的元神,便是不完整的。若真如此,那他將永遠無法踏足更高層次。我覺得,那樣的他,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他。所以我指出了真相,正好給佛祖對我出手的理由。”
“後來呢?”岑香問道。
“後來啊!”二青有些愁悵的看了眼山下,末了繼續道:“後來自然是和佛祖打起來了,可惜,我們皆非其敵手。佛祖原本是想將我直接抹除,好在南海菩薩出言替我求情……”
“爹,你的師父,未曾出面嗎?”
二青微笑道:“我估計,南海菩薩出面替我求情,應該就是我師父請菩薩出的面。否則的話,菩薩又有何理由替我活命呢!”
這一點,二青在不周山底見過那位大帝分身之後,就想明白了。
“可是爹,爲何我覺得,青城山的白姨她們,好像不知道你?”
二青感慨道:“這都怪佛祖於事後,借天道與靈山諸佛之力,將人間界,關於我的一切,盡皆抹除,所有與我有過交集的之人,其記憶力皆被封印。你師父如此,我師姐她們,亦是如此。”
二青還不知曉,就在剛剛,大白她們的記憶已經恢復。
這會,她們正施展縱地金光之術,朝許州城方向而去了。
小青提議去找二青,大白沒什麼猶豫,便答應了。
而且大白的修爲也恢復了,一個縱地金光之術,便已到達許州城。
結果許州城岑家,並沒有二青的身影。
劍草分身之前雖然替代了二青一段時日,但是,在岑安出門遊歷之後,他便悄然跟去了。世道這麼亂,他擔心岑安有危險。
是以,大白她們直接撲了個空。
“姐姐,怎麼辦?二哥不在!”小青有些焦慮地問大白。
大白閉起雙眸,掐指輕輕推算起來。
很快,她便睜開雙眸,道:“走!去華山!”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另一半元神,正在華山對她召喚。
……
“後來,我的肉身被佛祖鎮壓在不周山底,元神進入輪迴,歷經幾世輪迴,終於到了這一世……結果因爲失去記憶,又被佛門中人算記,是以和你母親相愛,結果便有了你……”
中間假成親那段,二青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
他覺得,沒有必要和兒子說那些。
“爹,你能看出我的前世嗎?你幫我看看,我的前世是什麼人?”
“姑父,也幫我看看吧!感覺挺好玩的!”
二青聞言,不由笑了笑,不過倒也沒有拒絕,隨手便分別給兩人施展了道‘照見前生之術’。
結果二青一看他們的前世,直接就傻眼了。
而當楊寶兒和岑香彼此看到自己的前世身份之時,也跟着傻眼。
而就在他們彼此傻眼之時,空中傳來一聲帶着哭腔的嬌喝,“二哥!”然後便見一道綠影朝他撲來。
不過,最先到他面前的,卻是一道白影,白影看着他,眸中雖然含着淚,但卻沒有朝他撲來,而是閃身消失不見。
倒是一道紅影緊跟着朝他撲來。
二青還沒搞清楚狀況,小青和紅綾便已經撲進他的懷裡。
“二哥(二青哥)!我好想你”
兩女異口同聲。
岑香和楊寶兒見此,相視一眼,悄然遁身離開。
他們之前就已經從二青嘴裡知道,這兩人和二青之間的關係了。
兩人躲在雲層當中,悄然看着下方。
楊寶兒在岑香耳畔悄聲道:“岑香,你突然多了三位姨娘呢!”
岑香側首朝楊寶兒翻了個白眼,結果這一側首,兩人的脣,居然碰到了一塊。這一瞬間,兩人都瞪大了雙眸。
良久,楊寶兒纔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似的,蹦了起來,呸了聲,轉身以手背掩嘴就跑,邊跑還邊嗔怪道:“岑香,你討厭死了!”
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