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渣鋒利無比,在他的手裡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滲着嗜血的涼意。
餘念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得反問,“你讓我交代什麼?”
交代她是餘戀的妹妹,卻被他睡了,還是交代她在五年前偷偷生下一個他的孩子,孩子現在急需要診治?
還是交代當年……
餘唸的話音剛落,眼眸上抵上了一個銳物,他稍稍用力便刺痛入骨。
“不說是吧?我就把你這雙勾人的眼睛挖出來。”
語氣森然陰冷。
餘念一點都不懷疑他話語裡的真實性。得罪了他,只是少了一雙眼睛,都要慶幸自己得了好大的便宜,保留賤命一條。
可她餘念偏偏就不是知足的人。
她明媚的臉蛋上綻出笑,在脖子上的大動脈處重重點了點,“來,朝着這兒紮下去,才能夠死的痛快。不會那麼快死,又可以看着血流光。跟……你媽一個死法。”
慕清讓猛然間提起她的脖子,餘念整個人被提到他的眼前。他那雙總是深邃無波的眼裡此刻潑墨般翻攪着怒氣,急促的呼吸噴在餘念發白的臉上。
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餘念憋紅了臉,卻倔強得沒有一句求饒的話。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慕清讓斂去剛纔的怒容,戾氣在上挑的眼尾裡翻涌。
當初對外的官方宣稱慕清讓的父母親是車禍墜海死亡。事實的真相卻比這殘酷得多。
“你再用力一點,就會永遠不知道答案。”餘唸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費力擠出來的。
她的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餘念已經到了身體的臨界點,慕清讓的手還掌着她的脖子。她快不行了。
她整張臉已然紅透,嘴脣發白,慕清讓鬆開握着她脖子的手。
失去支撐,餘念軟軟倒在桌面上,大口大口得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慕清讓冷眼旁觀,沒給餘念充分喘息的機會,掐着餘唸的下頜。如果說先前他還沒有當這個突然間出現的女人不是一回事兒,現在的慕清讓要重新定義這個女人。
身懷邪術,身材火辣,卻長着一張類似餘戀的清純臉,慕清讓不會天真得把她定義爲街上那些花癡。
“我能等着你開口的那一天,只要你覺得你身體熬得住。”太子爺不輕不重得拍了兩下餘唸的臉,“你想清楚,爲你背後的那個人是不是值得死。”
“值!”
爲了自己寶寶,怎麼不值!
餘念腦子還在發暈,身體一連串的折磨,思維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好硬的骨頭。
慕清讓冷笑,捏住餘唸的手。女人的手指纖細軟綿,如同青蔥一般漂亮。只是虎口處有明顯的老繭,跟她稚嫩的臉和身體其他地方細滑的肌膚大不相同。
慕清讓的虎口處也有老繭,那是常年玩槍磨出來的。
他面無表情得用力,空氣裡一聲清脆的聲響,餘念抑制不住得發出痛苦的叫聲。
手……手……被他生生捏斷。
冷汗涔涔,瞬間如黃豆大小從髮際裡滾落。餘念像是被折斷翅膀的鳥,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無助得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