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霍蓮辰的聲音變得低沉。
周韻雲面上輕笑,輕曼盈盈,“希望你們訂婚的事情一切順利。”
霍蓮辰悶得很,“你倒是比我熱心。”
“希望你過得好呀。蓮辰哥哥。”周韻雲的表情看上去很無辜,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眨啊眨,“就跟你對我好一樣。”
有錯嗎?
不就是喜歡打着這樣的旗號做出她不喜歡的事情嗎?
霍蓮辰下意識得想抽菸,手上已經摸出煙盒,剛拿在手上,周韻雲已經傾身把香菸拿過去。
霍蓮辰撫着脣,眉眼間躁動,卻尋不到出口發泄。
周韻雲眉眼更加溫婉,“蓮辰哥哥,你要是不能開車,就換我來開。你要好好養身體,做個帥氣的新郎呀。到時候我會給你送個大紅包。我這些年已經經濟獨立,紅包一定給你包個大的。”
霍蓮辰別過臉,“我不喜歡甄玫。”
“沒關係,反正甄玫也不怎麼喜歡你。她不會像我以前那樣糾纏你不放,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
周韻雲的語氣太平淡,沒有任何嘲諷的語氣,可霍蓮辰聽在耳裡卻覺得十分刺耳。
霍蓮辰緊緊抓住方向旁,發動汽車,一路上開得飛快。
周韻雲看他側顏,面沉如水。
霍蓮辰的溫吞做派,周韻雲早已經有準備。
到了醫院,周韻雲送他到病房門口,“我去看看甄玫。我會給你帶一束鮮花給她。”
霍蓮辰皺眉,下意識得捉住周韻雲的手。
周韻雲用問詢的眼神看他。
“你等會過來嗎?”
“不知道。”
周韻雲挑眉,“你別再跑出來。”
霍蓮辰嗯了一聲,“好。我等你。”
她有說她要過來?
周韻雲點頭,“好呀。”
眉眼裡帶着笑。
霍蓮辰這才鬆開手。
甄玫沒有坐在病牀上,她站立在窗邊,眺望遠方。
周韻雲走進去,手裡抱着一束鮮花,點亮整個病房。
“今天感覺怎麼樣?”
“很好呀。今天天氣不錯。”
甄家仍舊沒有人來看她。
想來肯定是甄父下了死命令,親媽這一輩子都靠着男人生活,甄玫不指望她衝破她一生的依靠,那樣太爲難她。
甄家不用再回去了,她也不想再回去。
五點多,甄玫病房來了一個意外訪客。
霍蓮辰身上穿着病服,眸光在病房裡面轉了一圈,在只看到甄玫之後,眉頭擰起。
甄玫當然不會以爲他是來找自己的,淡淡得開口,“周瑜韻早離開了。”
霍蓮辰才知道自己被騙。
小丫頭說會回去,只是騙他。
霍蓮辰板臉,“我已經派人去找霧笙。”
他以爲甄玫這樣叛逆不安分的女孩應該會對陷害自己的人表現出深深的怨恨。
但甄玫沒有。
甄玫神情很淡漠,只是淡淡得嗯了一聲。
找得到也好,找不到也好,她只能樂觀看這件事帶來的積極面。
“霍蓮辰,好好把握住周韻雲。”
“如何把握?我和她錯過這麼多年。霧笙能在中間攪和這麼多年,難道都只是霧笙的問題?”霍蓮辰挺泄氣的,“甄玫。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趁着我失憶慫恿着我去追周韻雲。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甄玫嘴角微微上翹,“我想幹什麼?我當然是不想嫁給你,如果你主動毀約,我省了很多事情。”
她自然不會告訴他,她是想趁機接近周時穆。
誰知道最後還是霧笙跳出來,橫插一手。
甄玫忍不住嘲諷,“你的真愛是霧笙吧?”
霍蓮辰聽到霧笙的名字只有兩個字:噁心。
霧笙的噁心出乎他的想象。
一時心軟,放她全身而退。
霍蓮辰派出去的人已經去西城區賣肉鋪子找了,霧笙不在。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十有**是怕事情敗露潛逃。
“陷害你的那個男人他會進監獄。”霍蓮辰最後看一眼甄玫,“你好自爲之。”
甄玫巧笑嫣然,“祝你和周韻雲幸福。”
霍蓮辰腳步微頓,沒有回頭。
甄玫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一時深沉如海,一時又如同天真浪漫的少女。
霍蓮辰看不透她。
周韻雲在家裡剛洗完澡,傭人來報,霍少爺來了。
周韻雲眉心一跳。
霍蓮辰!
這個混蛋爲什麼又亂跑出來!
“不見!說我沒空!”
周韻雲不高興,扔了手裡的毛巾。
手機上有十多個未接。
全是霍蓮辰打過來的。
她從甄玫病房裡出來直接回了家,估計他左等右等終於發現她說謊騙了他。
又來幹什麼?
不肯承認自己心裡想法的膽小鬼!
可是一想到霍蓮辰身上的傷,周韻語又忍不住擔心。剛剛發誓說不理他不過一分鐘,這會又開始擔心。
去看一眼吧。
然後讓哥哥回來,把這個膽小鬼扔回醫院裡!
周韻雲打開門,霍蓮辰站在她的房間門口。
一張俊臉沉沉。
“說好回去看我的呢?怎麼連走了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霍蓮辰就像個委屈的孩子,追上門來討要公道了。
周韻雲懶懶靠在門上,“蓮辰哥哥,我有急事,當然先走啦。不好意思啊,本來想忙完了再來看你。反正你也不是什麼重傷,還跑來跑去,是不是?”
霍蓮辰不高興,“你有什麼急事?”
以前那個總是繞着他的說周韻雲呢!
他怎麼這麼想念她呢!
人總是在失去之後纔會後悔。
霍蓮辰很後悔,非常後悔。
周韻雲眼波微動,撒了個謊,“相親。我哥哥給我安排了相親。你說急不急?”
霍蓮辰表情木訥,直勾勾得看着周韻雲。
席霖那件事給他打擊多大?他失神從樓梯上摔下去,差點摔壞了腦子,還短暫失憶。
現在又來?
周韻雲打了個呵欠,“我要背稿子睡覺了。”
說着就去關門。
在門直接關上的那一刻,霍蓮辰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他直接擋住門,強行進來。
“你知道這是我的房間嗎?”
“不準去相親。”霍蓮辰抓住周韻雲的手,急吼吼得說,哪兒還記得周時穆從小教訓他周韻雲的房間絕對不能進。
周韻雲故作不解得看着霍蓮辰,給他的火上狠狠澆一把油,“爲什麼啊?我遲早要結婚的啊!哥哥總是不會害我的。他給我介紹的,肯定是很好的。”
霍蓮辰急得,翻來覆去折磨他很久的話張口用作理由,“因爲我們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