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都有**。
周韻雲又覺得可以理解生理需求這個詞。
但從甄玫一個女孩子的嘴裡說出來那樣的詞,周韻雲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
她不喜歡哥哥嗎?
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周韻雲輕輕咳嗽幾聲,像是被房間裡的周時穆傳染,等待平息下來才靜靜開口,“這個笑話不太好笑。”
甄玫撥了撥頭髮,“是呢。我也覺得不太好笑。你別當真,我只是受他接濟,住在這裡。”
她下巴一擡,指向另外一間房,“我平常都住在那間臥室裡。”
她在劃清界限,她同他雖然住在一套房子裡面,但涇渭分明,互不打擾。
跟同租的室友無二區別。
其實睡在一起也沒有什麼關係呀,興許什麼時候從睡一次,變成了睡一輩子呢?甄玫熬製的粥實在好喝,讓她好感飆升。
可是看甄玫的表情不像造作,周韻雲有些失望,“你不喜歡我哥哥嗎?”
“喜歡?恕我直言,周公子或許說現在全南城女人們最想嫁的鑽石王老五。但對我來說,年歲未免大了些。我喜歡小鮮肉。周公子雖然看着是良人,但作爲男朋友來考慮的話,我只想到衣冠禽獸這四個字。”
甄玫說完一堆話,低頭淡淡喝粥,彷彿周韻雲的到來,終於給她一個發泄的出口,將心底裡的不滿和怨氣全部都發泄出來。
周韻雲嗔目結舌。
甄玫的“直言”讓她折服。
真女中豪傑。
周韻雲竟然找不到話來回應。
冷不丁,身後傳來周時穆寡淡的聲音,“衣冠禽獸?你脫過我衣服,看見我身體裡是禽獸?”
“哥哥。你怎麼起來了?”剛吃了藥,不應該好好躺着休息嗎!
周時穆神情淡漠,汗溼的臉上泛着細膩的珠光,劉海幾縷低垂,慵懶得蕩在俊雅的眉目之間,柔和了他不耐的神情。看上去沒有那麼冰冷的不近人情。
“不起來怎麼知道有人在說我壞話?”
周時穆掃了甄玫一眼。
被人當場抓住說壞話,她一點不窘迫,心理素質極好。
周時穆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甄玫當即站起來,周時穆淡淡揚眉,“想跑?”
甄玫笑嘻嘻的,輪廓分明的五官美得驚心動魄,“怕?我說的是事實,有什麼好怕的。我去給你盛碗粥。”
周韻雲在旁邊看着,覺得這倆人之間有種神秘氣場,旁人根本就無法立足。
敢說哥哥壞話,還一點兒都不畏懼,就衝着這一點周韻雲都要給她點贊,對甄玫另眼相看。
甄玫盛了一碗粥過來,又順手帶來冰糖。
小小梨花造型的水晶碗裡盛放着晶瑩剔透的冰糖,周時穆往粥碗裡面一顆接着一顆去加。
周韻雲即使知道哥哥愛食甜,可是看到他這樣加糖的數量,只覺得甜得發膩。
“哥哥,甄玫做的美齡粥已經足夠甜了。”
周韻雲的提醒並沒有什麼意義。
周時穆照舊,然後慢慢攪拌。
一口一口吃下去,他沒有半點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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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玫淡然自若,沒有對周時穆瘋狂加糖的行爲有任何波動,彷彿早已經熟悉他的一切。
周韻雲趁着周時穆不注意,用勺子盛出來一點,那味道簡直甜到憂傷。
周時穆瞪她。
周韻雲同情的眼光看他,“哥哥,你的病肯定很嚴重。要不等會我讓醫生來家裡一趟。”
周時穆臉一黑,“不用。”
甄玫起身,回到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拎着包,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甄玫跟周韻雲打了一聲招呼,也沒有多看周時穆,直接離開。
“哥哥……你怎麼會跟甄玫同住?你和甄真分手是因爲甄玫嗎?”
“想太多。”
“那你和甄玫到底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沒有。”
聽着像是在生氣。
他不想說的事情,周韻雲問再多也沒用。
“哥哥,你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不要一個人硬扛着。”
“小小的感冒發燒而已。你現在已經嫁人,不用擔心我。嗯?”
“那我也不放心。你要麼趕緊結婚。有個人照顧着你,陪着你。”
周時穆放下粥碗,“不用結婚也有人照顧我。”
“誰?”
勾起周韻雲的興趣,周時穆又閉口不提。
周韻雲被周時穆趕走,他要一個人好好休息。
周韻雲因爲噩夢的關係牽掛着哥哥,第二天提了補品上門,周時穆已經恢復。再不是昨天那樣透着病態的嫣紅。
周時穆準備出門,被周韻雲纏着喝上一碗湯再走。
“哥哥。你最近有什麼出國的安排嗎?”
“暫時沒有。怎麼了?”
周時穆以爲她又要買什麼包包,“看上什麼新款包包?我讓秘書去國外買回來。”
周韻雲以前就是這樣,哥哥出國,總是不客氣得要買包包。
可是現在周韻雲不好意思道,“哥哥!千萬不要!霍蓮辰已經給我買了很多,我已經發誓要戒掉這個奢侈的愛好。至少控制自己,一年最多買……五個。”
周時穆眉目凜冽,“霍蓮辰供不起?”
買個包包這種小愛好居然都要他妹妹戒掉?
周韻雲扶額,趕緊解釋,“不是。是我,我自己覺得這些年買的包太多。想把錢花在其他的事情方面,比如慈善事業。”
周時穆稍微平息厲色。
“哥哥,你答應我,這一年都不要出國,不要坐飛機。好不好?”
周韻雲小心翼翼得提出自己的要求。
周時穆掃她一眼,“怎麼了?”
周韻雲想到那個夢還是有些忐忑,聲音細如蚊子叫,“我……我有天做惡夢,夢到你航班出事。”
周時穆莞爾,“夢而已!”
他的妹妹,嫁了人,還是個小姑娘。一說到做惡夢,眼圈兒紅紅的,又要掉金豆豆。
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哥哥,你答應我!你答應我好不好!”
周韻雲知道周時穆估計不會信她那些巧合,就連霍蓮辰都不信,哥哥就更不用說。
“人都有一死。”周時穆想跟妹妹講道理。
可是剛開了一個頭。周韻雲眼裡的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
周時穆抿脣,“好,我答應你。”
周時穆拿她沒辦法。
讓她安心。
周韻雲只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