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哥哥。”
時愛帶着嫵媚的笑意，靠近方南，“在來之前我在醫院裡面洗了澡，換了香水……你要不要聞一聞……”
方南坐在書桌後面，連頭都沒有擡起來一下，那些時愛看不懂的數字好像比她有趣多了。
視線裡面忽然間多了一隻白嫩的小手，直接遮擋住那些沒有任何生命的數據。方南擡眼，深邃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意外。
他不理她，她居然從桌子那頭膝行到辦公桌的這一頭。
視線略微上移，從她的領口處望見細腰之上擁雪成峰的美景，珊瑚做點綴。
時愛精緻的臉蛋上，神情懵懂。
方南呼吸一緊，身體往後靠，穩穩靠在椅背上。
“你幹什麼？”方南低沉的聲線夾着一絲怒意。
時愛微微咬住櫻脣，“方南哥哥，我……我知道錯了。”
方南面無表情，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所以你用不穿衣服的方式來反省錯誤？我在你眼裡除了要你的身體就不會做別的事請了？還是說這是巴黎特有的跟人交往方式？用性來解決所有事情？生活裡面除了打炮，就沒有其他交流感情的方式了？”
簡雨濃定定地盯着方南看了一陣，臉上冷熱交替。
難道不是這個男人傳達了要不夠的意思？
時愛恢復跪坐的姿勢，長出一口氣之後，她慢慢往後挪，一點點讓雙腳着地，撿起剛纔被丟到地上的衣服。膝蓋很疼，大腿也疼，腰也疼，心口的位置更疼。
“我……很着急。方南哥哥，我不想讓小魚擔心。她現在非常叛逆，很有可能會因爲和宮佔東的婚事做出很不理智的事情來。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在最好的年紀裡面覺得人生無望，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小魚性子那麼烈。以前都是她幫我，現在我必須要幫她。不惜任何代價。”
方南曲起食指在扶手上面輕輕拍了拍，平靜的語氣近乎冷漠，在安靜到能聽到呼吸聲的房間裡響起，“所以你去求了宮堯，用的什麼樣的籌碼呢？你的婚事還是你的身體？”
時愛睫毛輕顫，下意識地舔了舔發乾的脣，後知後覺地提高了音量，“你……你派人跟蹤我？”
方南敲着扶手的動作一頓，“小愛，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時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根本沒有立場計較。因爲她被宮堯拒絕了。
宮堯拒絕跟她聯姻，他說他做傀儡做了一輩子了，結婚這件事絕對要隨自己的心願。
時愛感覺得到宮堯的變化，
雖然他不承認，可是時愛覺得沒心沒肺又毒舌的宮爺有了中意的女人。
可能是出於對喜歡的人的保護，他一直都沒有說出來，仍舊是流連花叢的浪蕩子模樣。
等於現在來說，時愛能依靠的人只有方南了。
方南起身，“如果你這樣不甘願，我們可以隨時終止這樣的關係。女人，關了燈，不都一樣。你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真的讓人很倒胃口。”
時愛眼裡的淚搖搖欲墜，“你明知道我無路可走了，你還這麼說。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你，需要我用嫁給宮佔東的代價來換，我一樣願意。方南哥哥，我這輩子不能嫁給我真正愛的人了，可是小魚還有機會啊。她是我的親妹妹，比父母親的意義還要重要。我希望我身邊的人能快樂，至少比我快樂就好。”
眼淚大滴大滴滾落。
“方南哥哥，你不要這種方式跟我說話……我不是想逃避和你親熱。我是真的很疼。我三年沒有做過了……你昨晚上要得太兇了。我今天白天都疼得睡不着。”
時愛貼過去，方南嘆息一聲，輕撫着纖細的背脊，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在柔潤的脣瓣上印下他的氣息，“我本來就打算讓你好好休息。”
時愛抽抽噎噎，“什……什麼？”
“我說接你過來，給你擦藥。”
方南把時愛抱起來放到牀上。
看到方南手上拿出來的藥，時愛終於明白方南不是在說假話，是她自己一直在誤解方南。
時愛紅着臉，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方南哥哥……我錯了……”
她一聽到方南說要接她，就以爲方南是沒有饜足，不把她折騰到如同每一根骨頭都被拆過不會罷休。
方南低垂眉眼，他的手往下探，神情專注。
時愛咬着被子，免得忍不住叫出來。
“疼？”
方南皺眉，他的力道已經放得很輕，小愛也太嬌嫩了。
見時愛咬着被角可憐巴巴的樣子，方南的力道放得更輕，“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時愛的眉頭皺的更緊，“方南哥哥……不要了……”
這哪兒是上藥啊？
這是另外一種上刑吧？
時愛坐起來，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她往後躲，“你這樣……很奇怪。動作放輕了，更奇怪……”
說話變得結巴，“還……還是……還是我自己來。”
艱難地吞嚥一口唾沫，眼神無處安放。
“小愛……”
方南的呼吸聲近到身邊。
時愛擡起頭，嘴脣被含住。
同時，方南的手繼續上藥，時愛的細碎聲音被他吞沒，在他的吻裡開出了花。
這個晚上，他們睡在一起，什麼都沒有做。
時愛枕在他的胳膊上，像以前那樣，像夢裡那樣，她靠在他的懷裡。
“小愛。”
在時愛即將睡過去的時候，她聽到方南低沉悅耳的聲音。
“給我點時間。”
“嗯？”
時愛已經在睡夢的邊緣。
她真的太累了，聲音迷迷糊糊的。
“我們不會一直都見不得光。”
懷裡面的人沒有迴應。
時愛已經睡着了。
方南將她抱得更緊，這是他答應她的，他們已經離幸福的終點很近，很近。
……
在時老爺子出院之後，時愛陪着回港城住了一段時間。
方南迴去過一次，老爺子因爲方南的到來，特意擺上一桌家宴。
時愛看到方南跟方母的狀態。
如果不是認識了很多年，她可能都要以爲這是一對陌生人，而不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