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就這樣突然間安靜下來。
賀媛媛分明是個話嘮，忍了五分鐘，還是開口了，“你去哪兒了？是因爲慕清讓結婚，才走的嗎？你回來是想把他追回來嗎？”
餘念方向盤差點打滑。
“怎麼連你都知道？”
“新來了一個小師妹，嘰嘰喳喳的，最喜歡看八卦。沒事的時候，拉着我說。我才知道你是太子爺頭號迷妹。”
頭號迷妹，這個稱呼真的是……
餘念笑了笑，“那都是爲了電影宣傳炒作出來的。”
賀媛媛認真得看着她的側顏，三年不見，餘念明顯比以前成熟豐腴了一些，那種女人味的氣質更濃郁了。
“你有沒有和我哥哥聯繫過？”
餘念嘴角微抿，“沒有。”
這個答案，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他已經三年沒消息了。”
賀媛媛好傷感，“我還以爲他可能會和你聯繫呢。”
如果連餘念都不知道，那其他人更加不可能知道他的消息了。
“對了，你幫我看一樣東西。”
等紅燈的空隙，餘念拿出那半隻香，“你對藥物香料這方面好像挺有研究的，幫我聞聞看。”
賀媛媛掰了一點點下來，用水化開，用手輕輕扇動，連眼睛都閉上了，很認真，很認真得聞着裡面的成分。
“這個東西能讓人深度睡眠，就是……加的比例有點重，偶爾用上能夠安神，比如有些催眠師給客戶催眠的時候就會用這個東西，但是如果長期用的話，對身體不太好。畢竟長期昏睡，會讓人陽氣不足，身體衰弱。”
餘念想到自己夢裡聞到的這玩意兒，眉頭微蹙，“是不是會做噩夢什麼的？”
“看體質來的吧。有些人會不舒服，比如頭疼，比如疲憊，更加想睡覺。這樣不好，人是需要適度運動的。”
賀媛媛轉臉看她，“我建議你最好少用。”
“嗯。”
餘念沒否認。
賀媛媛推門下車，餘念已經準備開車，只見賀媛媛又折回來，“給我你的聯繫電話吧。以後常聯繫！”
“好。”
餘念報了一串電話給她。
很快，手機響起。
“不用接，是我打過來的。”賀媛媛掛斷電話。
等餘念走了之後，賀媛媛臉上的笑意淡下來，把餘唸的手機號發給了手機通訊錄裡面唯一沒有存名字的號碼。
“哥哥，餘念都回南城了，你還不回來嗎？”
……
餘念今天無事，跟着中介去看了一套房子，江邊別墅環境不錯，旁邊就有一個國際中學，狗蛋以後上學也方便。
她利落得交了房租，用鄭遠山的名義租下這套房子。
辦好一切，餘念給笑笑那邊打電話。
“念姐！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笑笑聲音很緊張，像是躲在那個地方偷偷打電話，“太子爺提出要百分之三十的遠山影視股份。”
餘念心裡一沉，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今年剛給華信傳媒投了3個億，一躍成爲華信最大的股東。他在傳媒這一塊的勢力已經大到超乎想象。這特麼是想成爲影視圈的大魔王？
慕清讓以前明明對這一塊不感興趣的。
但轉念一想到白悅姐姐是白如，一切都說得通了。
慕清讓一旦寵一個人，任性得可怕。
“鄭遠山那貨會同意？”
鄭遠山的尿性，餘念覺得十有八九是不會答應的。
“同意了！”笑笑聲音都在抖，“這不像鄭導啊！白如也在場，鄭導瘋了，一杯接着一杯得喝。念姐，你不知道，醫生叮囑他不要再喝，下次胃穿孔的話，會死人的！”
“別怕，我馬上就來。”餘念立刻開車出門。
港島今晚上風大，送餘念過河的快艇告知她，如果半個小時之後不回來，他們也不會等了。因爲天氣預報暴風雨要來。
餘念按住被風吹亂的頭髮，一路小跑。
港島和以前沒什麼區別，餘念壓住心頭奇怪的感覺，走進燈火輝煌的大廳，一樓靜悄悄的，餘念默默深呼吸，吐出一口氣。
“喝！感謝慕總慧眼識珠！”
鄭遠山雙眼通紅，往自己的嘴裡灌白酒，彷彿只是白水。
“少爺，餘小姐來了。”
阿野通報的聲音剛落。
餘念從電梯裡面出來，快步走到鄭遠山旁邊，“對不起，我來晚了。”
白如坐在白悅的旁邊，慕清讓坐在主位上，擡起深邃的眼，嘴角勾起淺薄的笑，“那就自罰三杯。”
餘念跟他對視，然後移開目光，只當沒有聽見。
“我替她喝！”鄭遠山吐着酒氣，對餘念傻笑，一把把她拉到身邊坐下，“念爺，辛苦了！我給太子爺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大，餘念！我專程從美國請回來的副導演。”
“哦？”慕清讓磁性的低沉聲音響起，餘念一聽他接話直覺沒好話。果然下一秒，慕清讓看向她，眼神戲謔，“有過什麼代表作？”
餘念勾脣，眼波如絲，滑過白悅和白如這對姐妹花，心裡罵了一句娘，慕清讓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這一次乾脆把姐妹帶來一起玩了？
“我的作品，太子爺可能沒見過，比較小衆。”餘念頓了頓，給人一種不太想說的樣子。
白如淡淡舒展紅脣，“是嗎？不會是小廣告這種吧？”
拍廣告這種都是最基本的技能，跟拍電影這些壓根就不能比。
“姐姐，她不想說，就不要追問了。畢竟餘小姐還這麼年輕。我覺得拍廣告都很厲害了呢。我什麼都不會做。”白悅靠到慕清讓的肩頭，“清讓，餘小姐是不是比我厲害多了。”
慕清讓的笑容冷下來，“她怎麼能和你比。”
餘念挑挑眉，“我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拍了很多GV而已。看過很多美好的男人身體。耽於美色，確實算不得什麼厲害。”
慕清讓眼眸微沉。
鄭遠山從笑笑的肩膀上不倒翁一樣歪到餘唸的肩膀上，“哈哈哈，對，咱們念哥這幾年在GV界小有名氣，雖然我是宇宙第一直男，看了一些她剪出來的小樣,都……”
鄭遠山打了一個飽嗝，“都覺得她很有天賦！尤其是，她最擅長拍SM!國內這一片兒簡直是空白的可怕！你看以前的港片，徐老怪最喜歡拍漂亮的女孩子百合，我覺得咱們念哥也可以成爲徐老怪。”
啪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悅臉色而微變，“清讓，你的手……”
慕清讓淡定得扔掉被碎裂在掌心的清酒杯，“酒杯質量不太好。”
白悅立刻拿出手帕，按在他流血的掌心，“我給你包紮一下。”
“抱歉。”
慕清讓起身，“失陪。”
他攬着白悅一同出去。
餘念扯出一個寡淡的笑。
SM，呵呵，牽起某些人不不愉快的回憶了吧。
餘念越來越覺得慕清讓是在假裝失憶了。催眠那玩意兒估計對慕清讓這種變態不起作用了。
鄭遠山莫名其妙，“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
“沒錯。”餘念示意笑笑將鄭遠山拉起來，“太子爺那樣的人怎麼會和一個醉鬼計較。告辭！”
鄭遠山：“我還沒有喝夠呢，念爺，今晚上還有局呢，怎麼就這麼走了？”
“喝死你！”餘念真想弄死他。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