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想到艾維爾在南城的那套安全系統一流的房子,於是提出讓她住到那兒去。
“不用麻煩。”童眠在廚房裡忙碌,聲音裡面帶着笑意,“因爲我幾乎都不會在家。這裡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在哪兒都一樣,”
宮堯就算是知道童眠在這裡也逮不着人?
“那個人還在找你麻煩嗎?”餘念忍不住問,上前去幫她摘菜,“他肯定很難纏吧。”
說到宮堯,童眠表情無奈,冷笑了一聲,“那位爺現在還在我們局子裡面。現在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有毛病!餘念只有這句評價。
“無所謂,他喜歡呆着就呆着吧。我們倆還能輕輕鬆鬆地吃頓飯。”
晚飯吃的火鍋,兩個人從五點鐘開始吃,一直到晚上的九點才放下筷子。
關於童眠這兩年的去向,童眠沒提,餘念也沒問。
兩個人聊的更多的以前,再久遠的以前,餘念把賀書和。餘戀的事情一一說給童眠聽。
童眠放下筷子,輕嘆一口氣,“念念,我都知道。”
餘念睜圓了眼,“你……”
知道這些事情的應該是童眠的第二個人格。
她看童眠的眼神暗中多了審視和探究,現在和她坐在一起吃火鍋的到底是童眠本人還是那個狡猾詭異的第二人格。
即使幾年不見面,童眠還是很懂餘唸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童眠妍麗的面容在燻蒸的火鍋熱氣後面有些模糊,看上去有些憂鬱,“我知道我有些不正常。我知道我有第二個人格的存在。”
“你知道了?”餘念說不出的驚訝,“一般來說主人格很難發現次人格的存在。很諷刺的是,某些次人格往往都異常得聰明,他們知道主人格的存在。有一些自我意識很強的次人格甚至會想要去消滅主人格。”
餘念望向童眠的眼神裡面隱隱多了幾分擔憂,“我先前一直很擔心你的第二人格會讓你消失。可是當年……我也無能爲力。”
當年餘念自己也揹負了很多東西,自救都做不到,更別說去幫童眠。
童眠微微勾脣,給餘念一個安撫的笑,“你不是神,念念,你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數。而我……走了這麼一段彎路之後,失去很多,也得到很多。”
餘念深有感觸得點頭。
童眠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東西,“大概是我以前太包子了。壓抑着自己,爲了一段感情委屈求全到變態的地步。呵……所以我的第二人格,不,或許應該說是我內心的陰暗面是一個極端強勢的人,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
“那……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餘念小心翼翼得問,“你看過醫生了嗎?”
“有。我先前在國外的主治醫生最近回到南城。我跟她約了時間到時候做複診。”童眠看餘念仍舊很擔心的樣子,忍不住給了她一個擁抱,“這樣跟你說吧。我其實覺得我已經和她融合了。”
“融合?她是你,你也是她了?”餘念喃喃道,高興之後臉上又變回憂鬱,那句壓抑在心口裡的話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事情……”
童眠眼眸裡閃過詫異,念念很聰明,也很敏銳,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
手機鈴聲突兀得響起,是童眠的工作手機響起。
“好,我現在過來。”
童眠臉色變得嚴峻,“局裡有任務召我過去。你跟我一起走吧,我還能送你一段路。”
餘念坐在警車的副駕駛,看童眠冷靜抓着方向盤,有些陌生又覺得新鮮,“童警官。”
“唔?”
“你爲什麼要當警察?”
童眠學的酒店管理,也有工作經驗,年輕漂亮,再去做酒店從業人員綽綽有餘。爲什麼選擇了這麼一份辛苦的工作?
童眠眼眸裡閃過一絲憂鬱和痛苦,嘴角的笑意卻愈發輕快,“懲惡揚善。”
這四個字很官方,也很空泛,但也無法反駁。
“好樣的。爲人民服務。”餘念聲音裡染上淡淡的笑意,“你喜歡就好。”
一路上,童眠的手機連續急促得響了好幾次,顯然那頭一直在催她快點。
“念念……你坐穩了。”
話音落地,童眠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像是離線的箭一樣衝出去。餘念第一次坐着警車在街頭感受飆車,以至於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還覺得飄。
“念念,你打電話讓慕清讓來接你或者自己打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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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眠丟下這句話,快速衝進了夜宮。
兩腿發軟,餘念從警車上下來,無力得靠在車頭。很快,跑得像是一陣風一樣的童眠沒了蹤影。
讓慕清讓來接?
他分明就不在南城。
餘念暈乎乎得想,下一秒擡眼便看到了熟悉的林肯加長就停在夜宮停車場的暗處。
會不會是看錯了?
等到緩過那陣難受的勁頭,餘念朝着那輛車走過去。這一輛車不是慕清讓經常坐得那一輛。可是車門上的蒼鷹標誌做得很精細,如果不是靠近了看,幾乎都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但蒼鷹標誌除了慕清讓,不會有第二個人使用。
這輛車只可能是慕清讓的。
他的車,這個時間點停在夜宮門口?
餘念面上浮出疑惑,慕清讓分明告訴她,他要去國外出差,今天傍晚的飛機。
難道是是突然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餘念猶豫了一下,擡腳進入到夜宮。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跟自己愛的人有關。
餘念進去的時候,正好碰見警察壓着幾個面向猥瑣的男人從裡面出來。
隱隱聽見有人在議論。
“這幾個人膽子也太大了,迷.藥這玩意兒在夜宮都是禁品。他們居然賣這個玩意兒賣到夜宮了!”
“可不是嗎!太子爺明令禁止的東西!”
“我看不只是賣迷.藥,他們還對太子爺的女人下手!”
太子爺的女人?作爲太子爺的女人,餘念有點迷糊,她不就正好端端得站在這裡嗎?
謠言不可信!
餘念還是暗搓搓得湊過去,“太子爺的女人中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