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雲番外44措手不及
霍蓮辰眉頭糾結成一團,擡腳走過去。
霍父笑盈盈得向中年貴婦介紹,“這是犬子,蓮辰。”
霍蓮辰一頭霧水,不知道對方身份,中年貴婦不着痕跡得掃了一遍霍蓮辰,嘴角微微翹起,然後轉臉望向另外一個方向,“妹妹,快過來。”
妹妹?
霍蓮辰眉心暗中蹙起,腦海裡面立刻浮現出一中年女人的模樣。眼前這個女人應該都快五十,雖然保養得像是三十歲。那這個女人的妹妹得多大?霍蓮辰喜歡同年長的女性.交往,但四十以上的還是算了吧。
霍蓮辰有些冒火,他這對不靠譜的父母可真的是做得出來賣兒子的事情!
霍啓天那小子還是狡猾,早早結了婚。
霍蓮辰繃着臉的時候,一個七彩頭髮的少女突然間出現。
真的七彩頭髮,各種顏色都在頭頂上。
霍蓮辰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來。
“妹妹,你這樣……”
中年貴婦顯然也被嚇住,“讓你好好打扮,你居然搞成這個樣子!”
霍蓮辰父親也有點懵,愣是沒接上話,還是霍母先接腔,“年輕人特立獨行,很有個性。”
個性?
腦殘吧。霍蓮辰還不清楚自己父母,尤其是親媽的個性。若不是眼前這個小姑娘是船王的女兒,霍母壓根不會多看這個小太妹一眼。
霍蓮辰沒有拂袖而去,早已經過了莽撞行事的年紀。躲得了今天這一次,只會讓霍母暴跳如雷。更何況,有人比他更不樂意今天的相親。
兩家人坐在一起,長輩們在你來我往寒暄,說話的多是霍蓮辰父母。
畢竟,造船世家甄家名聲財力都在霍家之上。霍母到底是怎麼攀上的甄家,霍蓮辰不得而知,也懶得多問。他看似迴應幾句甄夫人的問題,井井有條、舉止進退有度的模樣,實則心思早就飄到隔壁的包廂。
周時穆和慕清讓一樣,在一品都有專門的包廂。
周時穆這個妹控,必然會對席霖諸多挑剔,橫豎看不上眼吧。霍蓮辰故意往壞處想,可是他自己又知道,席霖真的沒什麼問題。
中途,霍蓮辰去上洗手間,經過隔壁包廂的時候,腳步微頓。
她要結婚了,他也在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小毛丫頭相親。這人世造化,也是可笑。
從洗手間出來,霍蓮辰不想那麼早回去聽自家父母假恩愛。他點了一支菸,肩膀爲支點靠在光滑的牆面上吞雲吐霧。
“帥哥,接個火。”
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這種情況碰上的多了,霍蓮辰眼都沒有擡,直接把火機遞過去。
“你說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被家裡人拉出來相親?”
淡淡的薄荷香氣撲面而來。
霍蓮辰這才擡眼看她,眸光模糊了一下。抽菸的姑娘拿起手上的髮套往腦袋上比劃一下,霍蓮辰認出她了。剛纔那個殺馬特——甄家小女兒甄玫,小名妹妹。
霍蓮辰盯着她拿煙的姿勢,青蔥一樣修長白淨的手捏着女士煙,小嘴如同花朵一樣含着藍白色的菸嘴兒,花開了。
漂亮,老道。
“別告訴我你沒見過女人抽菸!”甄玫半眯着眸子,狹長的眼眸,迷醉的水色,長長吐出一口煙氣兒。渺渺的輕煙嫋嫋嬈嬈,甄玫一副憋了很久的模樣,吞雲吐霧,大口,卻不粗俗。
霍蓮辰輕笑。他聽見女人聲音借火,連眼皮子都沒擡就借出去了,怎麼會有性別歧視?
只是甄玫脫了那個七彩雞毛髮套,倒是有一副清純如玉的樣子,是那種端莊的澄澈,卻偏偏咬着菸嘴,彷彿那是她的最愛,談着一場旖旎纏綿的愛戀不可自拔。
兩隻煙鬼站在一塊兒各自抽着各自的心事,誰也不打破難得的一刻。
甄玫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走道里的窗戶打開,吹走身上濃烈的煙味。
霍蓮辰沒她那麼急,慢條斯理得享受這個過程。
恰好,席霖跟周韻雲攜手而來。
這倆人是要手拉手上洗手間不成?霍蓮辰不禁嫉妒得想,上廁所都不捨得未免太黏了!
“喂!”
“我在同你講話。”
甄玫拉回霍蓮辰的注意力。
甄玫雙手撐在窗臺上,“我要你進去說不願意。”
“要說你進去說。”
霍蓮辰可不傻,他要是進去說這一番話,他媽和他爸會聯合起來手撕他。
“妹妹,你年紀小,你進去說。”霍蓮辰咬着菸嘴,反過去哄她。
她要是能仗着年紀小就拒絕相親,她早就這麼做了!甄玫抓住霍蓮辰的手,“你要是不主動開口,我現在就進去告訴我爸媽,說你趁着上洗手間猥褻我!對我動手動腳!你想強姦我!你等不及讓生米煮成熟飯!”
周韻雲和席霖走近了,便看見甄玫抓着霍蓮辰的手。但席霖和周韻雲都沒有作聲,兩個人竟然沒上洗手間,又沿着原路折了回去。
席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輕輕對身邊一直保持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周韻雲道,“你還好吧?”
周韻雲擡起頭,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笑,“你別擔心我。現在當務之急,是婚禮的事情。我哥哥這一關過了,再說。”
席霖摟上週韻雲的肩膀,重重拍了兩下,滿懷柔情,“韻雲……”
“感謝的話留着以後再說。”
兩個人出來這一趟只是對一下接下里要對周時穆說的話,絕對不能因爲飯局的良好氣氛就掉以輕心。周韻雲很瞭解自己的哥哥,這人慣會用溫水煮青蛙這一招。
等你沒有防備的時候他就冷不丁燒旺大火,讓你措手不及。
這邊周韻雲防着哥哥的措手不及,那邊甄玫等着霍蓮辰被自己打到措手不及。
然而霍蓮辰卻一臉無賴做派,那雙桃花眼媚裡含光,一汪壞水盪漾。
霍蓮辰沒有出現甄玫幻想的那種害怕得收回手,他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你去啊。現在就進去。去之前記得把自己的衣服撕破點,最好一看就讓人覺得被蹂躪過,只有那樣,家長才可能相信你的話。”
甄玫挑眉,逼近一步,壓低聲音惡狠狠得威脅道,“你是不是以爲我在同你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