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接着舞！
妙音樓不止是一座樓，確切的說來是數個院落的結合。
走進其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小橋流水，亭臺院落，給人非常雅緻的感覺。
文人墨客，最講究一個雅字，妙音樓與其他勾欄楚館最大的不同便在此處。
再往裡走，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一座宮殿似的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四個大字——天籟之音。
走進大殿，室內的裝飾卻又是不同。
迎門的大堂，佈置得金碧輝煌。
轉過大堂，是幾條曲折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間，它們的風格也有明顯的差異。
有的一片燈火輝煌，有的卻又曲徑通幽。
只要一提李相爺，就是妙音樓不開口，客人也自然識趣地趕緊離開了。
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步步玉蓮，堪比步步金蓮之奢靡。
粉面上一點朱脣，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
即便是正在待客，那也得立即收拾好行頭，轉而恭候李相爺。
蘇婉婉蓮步輕移，坐於古琴旁。
這京師，確實是魚龍混雜之地，指不定哪位客人就是朝中某位大人物的公子。
柳腰搖曳，勾人魂魄，修長白皙的腿在裙裡若隱若現。
“那我讓她們來奏曲。”
殿內的深處，六尺沉香木闊牀邊懸着鮫綃寶羅帳。
而高高在上的女帝，自然也不會來他們這裡。
她身在妙音樓也是身不由己，若不是李雲升經常來聽曲，她早就不知道被生吞活剝多少遍了。
李雲升盯着蘇婉婉的眼睛，擡起手，鉗住了她的下巴。
以往，李相只是來聽她彈琴。
李雲升表面上平淡如水，其實心中也有些感慨。
這位高權重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李雲升搖了搖頭。
李雲升俯下身子，看着那淚雨梨花的臉龐，嘖嘖道。
他雖然不知道大楚有多少衛國暗探，但是他知道蘇婉婉是其中之一。
“李相，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衛國暗探，我不是啊！”
來這裡的客人，大多消息靈通。
之前朝着還有一位費相，可現在只剩李相了。
“不知婉婉做錯了什麼，惹得李相不悅？”
李雲升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開口道。
李雲升起身一步步上前，距離蘇婉婉越來越近。
蘇婉婉號稱京師第一名妓，一般的富家公子即便是砸下千金，也最多能見她一面。
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蘇婉婉手指一鬆，琴絃發出一聲錚鳴。
他在心中默然道，俺老李也來勾欄聽曲了。
可是除了女帝，你就是再大，誰還能大得過如今的李相爺。
可是，這一切卻並不適用與李雲升。
“說吧，衛國給我下毒，想要什麼？”
絲竹羅衣舞紛飛，不失爲天地絕色。
蘇婉婉跪在地上，悽婉道。
可即便是上邊那位，見了李雲升也得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李相。
說實話，他們妙音樓上邊也是有人的。
這位要見蘇婉婉，那便是一句話的事。
見他進了門，立即有人跑去提前知會蘇婉婉。
他現在有些理解棒子國的那些財閥了，即便是頂流的明星，也不過躲不過被隨意撥弄的命運。
開玩笑，誰敢跟李相爭。
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這也是他今天來妙音樓的目的之一，至於另一目的——
李雲升輕輕點頭闊步而行，大馬金刀地坐在殿中軟塌之上。
她回過神來之後，內心鬆了口氣，立即起身。
被如此盯着看，蘇婉婉有些疑惑。
李雲升看着眼前的女子，上下打量。
李雲升邁步而入，目光掃視四周，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半垂墨眸，款款行禮。
地鋪藍田暖玉，內嵌金珠，鑿地爲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
凡是認出李雲升的，無不恭恭敬敬。
蘇婉婉已經穿上了尚品鋪給她做的大袖衫，一襲紅裙赤着的玲瓏白足站在殿中。
蘇婉婉玉足輕旋，水袖飛舞，朵朵蓮花在她腳底綻放。
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樑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
急管清弄頻，舞衣才攬結，含情獨搖手，雙袖錯落列。
殿內的佈置，極盡奢華。
衣袖舞動，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凌空而下，飄搖曳曳，一瓣瓣，牽着一縷縷的沉香。
說實話，無論是在現代世界，還是來到這裡之後，他都是第一次進入勾欄之地。
“今日不聽曲子了，跳支舞吧。”
“誰能想到，京師第一名妓卻是衛國的暗探。”
今天，若是李雲升想要，她不能不給。
“我說，接着舞！”
如今，這位在大楚絕對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伱的身份是我給的，你是不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然而，接下來李雲升說了一句讓蘇婉婉摸不着頭腦的話。
每個人臉上都是恭敬之色，這種感覺，真的會在無形之中讓人飄飄然。
她站起身，語調輕柔，卻再無絲毫恭敬之感。
“不知李相今天想聽什麼曲子？”
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
除了初次相見之外，可從未如此打量過她。
之所以叫人進來奏樂，也是想借着人多，可以躲過這一劫。
蘇婉婉能成爲京師第一名妓，不僅琴音猶如天籟，姿色也十分出衆，堪稱琴色雙絕。
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特殊待遇。
撲通。
李雲升語氣加重。
“不，我想看你獨舞。”
見李雲升不說話，蘇婉婉的手指不知不覺間微微用力，將琴絃不斷下壓。
“李相。”
正猶如，此時此刻。
錚——
蘇婉婉勉強嘴角上揚。
“正巧我新學了一隻舞，還望李相指點。”
“接着舞。”
蘇婉婉立即止住了哭聲，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李雲升手指輕輕敲着節奏，大袖衫想要在大楚儘快推行，就需要藉助蘇婉婉的影響力。
原身是這裡的常客，所以李雲升不需要通稟，便可直入蘇婉婉寢殿。
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今天，李雲升看她的眼神一直不對勁。
此刻，蘇婉婉的舞步已經有些亂了。
“拜見李相。”
寢殿內。
就在兩人一步之遙時，蘇婉婉停了下來。
女帝還未親政，心思通透之人都知道，大楚的朝堂幾乎皆在李相一人之手。
纖纖玉手輕掃古琴，三千青絲垂於腦後，柔軟問道。
聽到下毒兩個字，蘇婉婉擡起手輕拭眼角淚痕。
“李相竟然知道了奴家的身份，還敢隻身前來？”
李雲升猛然回首，那雙星眸猶如鷹顧狼視。
他踏出一步，手掌如勾死死鎖住了蘇婉婉的白嫩脖頸。
“我只身來，你又能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