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從小就被這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未央宮。
姜清影面對一桌子菜，卻沒有任何胃口。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倍加思念自己的父皇和母后。
現在，她坐在這皇位之上，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一個人吃年夜飯，吃什麼菜都是苦楚。
已經伺候過兩代帝王的老內侍官高詹躬身問道。
“陛下，是飯菜都不和胃口嗎？”
姜清影回過神來。
“不是，只是……”
李雲升看向奉先殿的牌位。
一旁，高詹心中嘆息一聲，陛下從小就被這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
“你可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說的？”
李雲升反問道。
“一會陛下還有許多事要做，還是吃點吧。
街道兩旁，雜技百戲，還有許多擺攤的攤位，十分熱鬧。
內侍並沒有帶李雲升去鳳臨殿，而是去了奉先殿。
姜清影鳳眸瞪大，質問道。
上元節。
在夜色的薄霧中，月光與燈光交相輝映，遠近高低閃爍耀眼。
“臣在先帝面前立誓，忠心輔佐陛下，不結黨、不謀私，若有私心天誅地滅。”
姜清影嘴脣未動，那句‘當然是罷官抄家’差點脫口而出。
皇宮內，跟在內侍身後的李雲升仰頭看了一眼繁星。
內侍歉聲道。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數燈輪花燈。
李雲升還沒出門，就已經聽到了城內的音樂聲和喧譁聲。
“臣斗膽問一句，若是還政於陛下，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臣？”
臣若是做一個清官，拿什麼跟費宿鬥，憑着我忠心報國的一腔孤勇嗎？
李雲升看了奉先殿一眼，而後收回視線。
那裡，有一個座花燈堆積起來的鰲山，十分壯觀。
“那、那費宿已經死了，如今朝局穩定，你還把持朝政又怎麼解釋？”
“軒然，宣李雲升進宮。”
“這些年，你把持朝政、結黨營私、剷除異己、私賣官爵、收受賄賂。
半晌，見女帝不再開口，李雲升問道。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剷除費宿黨羽這件事就是陛下授意臣的吧。
還真有些想念家人，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
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現代世界會是個什麼樣子，變成植物人？
又或者，已經變成了墓地裡的一把灰。
長街之上，人頭攢動。
黨爭是要花錢的，不受賄哪來的錢？
陛下可以問問他們，不給臣錢，他們自己心裡踏實嗎？”
身居皇宮，一個親人都沒有。
“不知陛下召臣來是有何事？”
“擡起頭來。”
富貴人家的兒女，衣着考究，彩妝精緻。
一對對少男少女緊緊牽着手，生怕被擠散。
奉先殿。
聞言，李雲升擡起頭，只見女帝指着奉先殿。
這裡的元宵節纔是真正的節日，放眼望去是各式各樣的花燈。
“父皇的牌位就在裡邊，你可還記得他是怎麼囑託你的？”
華燈初上，火炬遍地，月光灑在地上，花燈照亮街巷。
女帝掃了他一眼。
“隨朕去御藥房拜藥王！”
她剛想動筷子，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姜清影在奉先殿前來回踱步，像是在向長輩告狀一般，細數李雲升的種種罪狀。
而李雲升只想說，這當皇帝是真累。
“那叫鰲山。”
“先帝要臣扶保大楚江山。”
那臉上，洋溢着羞澀還有甜蜜。
嚯！
這是要打感情牌？
“既然陛下這麼說，那容臣也說幾句心裡話。”
走出府門，眼前瞬間一亮。
朕可有一件事冤枉了你？”
月下，在喧鬧的人潮中李雲升突然想起了那句——
“臣若是不結黨，秦王早就夥同費宿造反了。
這種花燈有七層，每層有七盞燈，猶如車輪。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若是老天認爲臣有私心，那就讓我天誅地滅好了。”
放眼望去，白鸞轉花，黃龍吐水，金鬼，銀燕，浮光洞，攢星閣，皆是燈。
李雲升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向前遠望。
“父皇那句要你好好輔佐朕，伱是隻字不提是吧！”
入夜。
一身正氣的李雲升，等了兩刻鐘，女帝才從奉先殿出來。
“好一個忠心輔佐，不結黨、不謀私，可你是怎麼做的？”
這就像是一場大型廣場派對，對於少男少女來講，簡直就是展示自我的舞臺。
“恐怕，抄家問斬都算是陛下恩寬了。”
燈輪、燈樹、燈樓等精美絕倫的造型，巧奪天工。
衛湘難得臉上有一絲興奮之色，指着遠處。
李雲升擡手指天。
李雲升正色道。
“陛下召我入宮，所爲何事？”
姜清影冷哼一聲。
看向眼前的皇宮，李雲升突然想起來女帝也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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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是同從前那般，君臣一心。”
這年夜飯，估計吃的比他還冷清。
“那是什麼？”
高達數丈，纏繞了各種絲綢錦緞，還有黃金和白銀作爲裝飾，十分壯觀奢華。
這麼冷的天，餓着肚子容易着涼。”
見理論不過，姜清影拂袖離開，臨走之前留下一句。
“吃過年夜飯了嗎？”
“陛下。”
“陛下沒說，李相一會還是親自問陛下吧。”
鬧市喧囂，花燈如晝。
“是啊，朕還有許多事要做。”
普通人家的孩子，也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打扮的俊美俏麗。
……
從凌晨一直拜到第二天清晨，各種拜。
可以說是整座城中，最熱鬧的地方之一了。
李雲升擡起頭，直視那雙鳳眸。
說實話，這是他獨自在外過的第一個年。
寒風刺骨，若不是他已經邁入九品，僅靠之前那小身子骨還真不一定能撐得住。
“當着先帝的牌位，陛下可是沒說實話。”
女帝正在殿內祭拜祖先，李雲升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殿外等候。
“喔——對！”李雲升似乎是剛想起來，“先帝要臣好好輔佐陛下。”
姜清影重新拿起筷子。
高詹勸慰道。
“回陛下，已經吃過了。”
姜清影張着嘴，他怎麼可以把自己做的那些事，說的如此有理有據。
鰲山下，許多人圍觀。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想到這，李雲升驀然回首。
玉河橋上女扮男裝的女帝也恰巧擡頭，四目相對。
然後，女帝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它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