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共用早膳
奉先殿。
如同李雲升猜想的一樣，內侍直接把他引到了奉先殿。
此時，女帝正在殿內祭祖。
門口，李雲升看着女帝的背影，靜默而立。
忽然想起什麼，李雲升衝着高詹招了招手。
算上女帝，高詹已經服侍過三代帝王。
小時候，李雲升進宮玩，沒少和這位高內侍打交道，也算的上熟絡。
高詹快步上前。
“李相，有何吩咐？”
“一會讓人提前準備早膳，祭拜完，陛下要用膳。”
她斷斷續續地問出了埋藏在心中許久的三個字。
“謝陛下。”
“朕現在已經被你拿捏在手心裡，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臣不想。”
“是啊，李卿在三軍面前出了偌大風頭，揚我國威。
現在朕明白了，伱是知道自己造反之後，沒有好下場。”
可那不過是自己的猜測，李雲升的話等於當場承認了。
說着，李雲升還假模假樣地咳嗦了兩聲。
她剛有餓的念頭，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陛下，臣都已經跟着您走了一晚上了，連頓早飯也不管？”
“陛下不怕？”
李雲升躬身道。
他倆剛剛在說啥？
拜完先祖，拜儒家至聖先師，然後拜藥王……
大典上。
如果李雲升和自己一樣重生了，那麼他不造反的理由只有這一個。
“爲——什——麼？”
索性李雲升是穿着官服來的，所以不用回去了，直接就可以參加大典。
【情緒值+10000】
知道兩人有話要說，老內侍官高詹故意落在後邊，離得遠了一些。
“那時年少無知，現在朕想明白了，這大楚離不開李卿。”
“你竟然——造反！”
姜清影怒視假傳聖旨的李雲升，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僅僅一句話，眼淚便順着她的臉頰流淌而下。
那就是他知道了造反之後的結果，只有死。
造反？
遠遠跟在後邊的高詹聽到叫自己，立即快步上前。
姜清影轉過身，面向李雲升伸展雙臂。
咕——
“陛下，早膳已經預備好了。”
“臣不敢。”
“陛下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
沒等女帝拆穿他，一旁高詹立即道。
被人揭了老底，姜清影深吸一口氣，暗自告誡自己：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高詹看向李雲升。
去年的時候，肚子餓了一早上，今年他可長記性了。
不等李雲升開口，她繼續自顧自道。
“你若是想造反，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旗袍也穿給你看了，舞也給你跳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被女帝這麼一帶，李雲升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那去參加大典吧。”
今天兩人聊了太多，不知不覺就已經誤了些時辰。
只不過，走了一晚上，水米未進，姜清影的肚子都餓癟了。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涌上心頭，即便姜清影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紅了眼。
高詹沒有懷疑，直接吩咐下去了。
“喔？”
這一刻，她所有的僞裝都被李雲升一句話擊的粉碎。
李雲升呼出一口氣，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些都拜完，緊接着便是參加新年大典，接受衆臣的朝賀。
姜清影無奈。
“是不敢，不是不想。”
到時候，又是一次未央宮自焚。
“倒是李卿，下一步打算做什麼，逼朕下嫁？”
片刻後，寒風吹乾了女帝的眼淚。
說到此處，她突然湊近李雲升的臉。
李雲升徐徐說着往事。
“兵不血刃，這大楚的天下就姓李了。”
未央宮起火，說的便是自己自焚於未央宮。
“上官軒然入府刺殺，秋獵兩個二品高手刺殺，以後陛下怕是沒有殺手可找了。”
“這未央宮再起火。”
……
“你告什麼假？”
哭了一番，壓抑許久的情緒得到了一次宣泄。
李雲升原地站立，躬身道。
一旁，李雲升開口。
李雲升露出一絲淺笑，雖然女帝猜的有所偏差，但是結果是一樣的。
“哪是一大早，聽說昨夜吃過年夜飯就召李相入宮了。”
【情緒值+30000】
朕只恨，自己沒有在場，一睹李卿風姿。”
說着，她轉頭看向李雲升，恰巧兩人四目相對。
“陛下，百官還未全至，您要不要先用早膳？”
望着前邊兩人結伴前行的兩人，遠處的高詹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陛下倒是對臣坦誠相待。”
只不過，不造反的理由，並不像女帝猜想的那樣。
系統的情緒值在不斷跳動，可李雲升並沒有感到開心。
有了這個臺階，剛剛還覺得丟了顏面的姜清影，瞬間平衡了。
女帝也沒了去年的怒聲質問，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聊家常。
她擡起手，才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地方，復而又將手垂下。
宣泄完，她又將帝王的面具戴在了身上。
他不是沒有過這個念頭，但是憑女帝的脾氣，怎麼可能答應。
“李卿留下一起用膳吧。”
姜清影湊近他的耳朵，低聲道。
姜清影沒有繼續執着於李雲升的答案，轉頭繼續向前後。
姜清影站在原地，低着頭無力啜泣。
“我、我那麼信任你……”
所以，他現在要麼打消了造反的念頭，要麼提前消除造反之後對他不利的危險。
“臣體弱多病，昨夜偶感風寒——”
他果然也和自己一樣！
一想到在那場大火中，望着火焰四起，自己的委屈、無助、絕望……
而且，歷年來都是參加完大典才用早膳。
女帝想要開口，卻發現曾經所有的情緒都堵在喉嚨，哽咽的難以發聲。
這是姜清影想了許久之後，唯一想到的合理解釋。
李雲升轉頭，看向女帝的側臉。
“朕什麼時候吩咐你預備早膳了？”
“以前，朕很好奇，你爲什麼遲遲不造反。
“回稟陛下，已經準備好了。”
“我——”
“陛下，容臣告假。”
她低下頭，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李雲升擡起頭，直視鳳眸。
“聽說，你在衛國城前，輕輕鬆鬆擊殺了一名一品高手。”
“朕怕什麼，李卿即便是與世無敵的大高手，不也是朕的輔政大臣嗎？”
【情緒值+20000】
“是。”
“高詹，大典準備好了嗎？”
“這一大早，陛下就召李相入宮了？”
百官都有些意外，李相竟然和陛下一起來的？
底下，一陣竊竊私語。
這一次，姜清影沒有故意晾李雲升，讓他在外邊受凍。
李雲升每次都在殿外等候，然後跟着去下一個地方。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餘光偷瞄了一眼一旁的李雲升。
咕。
姜清影一臉警惕地盯着李雲升，一晚上都是好好的，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鬼。
姜清影伸出手掌，戳了戳李雲升的胸口。
李雲升點頭。
一路拜，李雲升一直陪到天亮。
雖然說，她心中有所猜測，李雲升可能和自己一樣，都是重生而來。
李雲升的後半句話，讓姜清影愣在當場，久久難以回神。
“李相說陛下有旨，祭拜完用膳。”
“臣惶恐。”
因爲，剛剛他的本意並不是爲了賺取女帝的情緒值。
現在的他，的確不敢造反。
走出奉先殿，兩人默契地步行前往下一處要祭拜之地。
李雲升站在原地，一直躬身未動。
良久，才得以開口。
“等做好早膳再用完，都什麼時辰了。”
“聽說，去年也是如此啊。”
衆人越說，越覺得不太對勁。
這陛下除夕祭拜，從來沒有讓大臣跟着的先例啊。
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