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前培訓

兒子是怪物

戰前培訓

等琴生處理好剩下的事情也到了十點多,這樣的時間段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不算晚,兩人離開公司的時候裡頭還是燈火通明的,琴生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疲倦,琴銘就接過這活讓他爹靠在懷裡,伸手給他捏着頭上的穴道,讓男人昏昏欲睡起來。

琴銘從來沒有專程學過按摩的收益,但生來對人體的穴道熟悉,又是給琴生做慣了的,這時候兩三下就讓男人軟了骨頭,索性閉上眼睛享受起來,琴銘也沒有說話,他愛極了男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靠在自己身上,似乎只有自己才能給予快樂似的,想到這幾天分房而睡的情況,琴銘抿了抿嘴巴手上卻沒有絲毫懈怠。

等到了住所的時候琴生幾乎要睡着了,還是琴銘一手攬着要把他抱着進門才驚醒過來,沒好氣的推開了兒子,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臉頰說道:“就不會叫醒我,給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你爹還沒到年老體弱的時候,還要你公主抱進門。”

琴銘嘟着嘴巴說了一句這裡也沒有人看見,但琴生已經自己下車進門了,正在門口朝外看,琴銘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上去,琴生很守承諾的收拾了一下衣服就進了廚房,這段時間也沒能回家好好做次飯,現在這個時間段也不適合吃太多,琴生也就煮了兩碗噴香噴香的蔥油麪。

雖然簡單兩父子卻吃得開心,尤其是琴銘很久沒有嚐到他爹的手藝,最後把湯都喝得乾乾淨淨,弄得琴生還以爲這孩子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想到自己忽略的時候這孩子送飯過來也不知道吃了沒有,琴生有些心疼的說道:“以後就別往公司送飯了,我在外面跟肖爾他們一起吃點就可以了,倒是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像前一天這麼有一餐每一餐的,就算你自己不在意,爸爸也會擔心的,知道嗎?”

琴銘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一個人在家吃飯沒意思也沒胃口,爸爸,要是你擔心的話我以後多點帶飯菜,咱們一起吃就好了。”琴生原本想說不必這麼麻煩,但看見兒子亮閃閃的眼神就沒有拒絕,畢竟這個孩子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一個人回家冷冷清清的吃飯想着也覺得難過。

吃晚飯琴生又拉着琴銘在院子裡轉悠,這時候的月亮不同於上個世紀那麼明亮皎潔,反倒是帶着一種猩紅的光芒,看起來其實有些驚悚但也算美麗,琴生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拉着兒子在一邊的鞦韆上坐下,這還是琴銘小的時候自己堅持加上的,可惜這孩子倒是沒有坐過幾次,反倒是自己更加喜歡一些。

那時候做出鞦韆來就是父子倆一起坐的,這時候雖然琴銘長大了一下,擠一下倒是還能坐下,琴生蹭了一下地面,鞦韆微微晃動起來,這般吃飽喝足盪鞦韆實在是舒服萬分,琴銘偷偷伸過手從男人身後環了過去拉住另一邊的繩索,又因爲他長得比琴生還要高了,遠遠看過來的就像是男人被他摟在懷中似的,琴銘得意的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低頭說道:“爸爸,我們都好久沒有坐一起聊天了!”

琴生想想也是,這段時間他簡直就忙昏了頭,哪有這般悠閒的時光,再說兩人又分房睡了,連最後聊天的空間都沒有了,琴生想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着說道:“是啊,等爸爸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明星的工作就這樣忙一段空一段的,等演唱會結束我可要放一個長假,到時候我們到處走走。”雖然這個世界沒有旅遊這一說,琴生到想着帶着兒子到處看看長長經歷什麼的。

琴銘倒是不怎麼喜歡到處走,對他來說能跟琴生單獨相處,最好是一個房間裡面窩在一個被窩裡頭,但聽琴生這樣說着也挺開心的,當下親親蜜蜜的貼過去靠在他爹臉頰上,嘟囔着說道:“爸爸,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都已經半個月沒有睡在一起了,好嘛好嘛好嘛……”

琴生無奈的被他用臉頰磨蹭着,熱乎乎的氣息一直撲在自己脖子上,這樣久違的親暱讓男人有些不習慣,但還是摸了摸那刺刺的頭髮說道:“好啦,這麼大人了還要撒嬌耍賴,想要一起睡就一起睡吧,不過別因爲這次又把房間搬過來了。”

“不會了,就這一次。”纔怪,琴銘暗地裡加了一句,想到今晚可以睡一起就樂顛顛的站了起來,也不想再繼續盪鞦韆了,拉着琴生就要回房休息,弄得男人哭笑不得,拍了一下少年的屁股跟着他回去,洗洗刷刷躺上牀就被熟悉的溫度貼了上來,琴銘熟門熟路的將他纏在懷裡,還故意用短短刺刺的頭髮去弄他脖子。

琴生很無奈的推開在脖子間搗亂的腦袋,無奈的說道:“臭小子再這樣弄的話不准你睡了,不知道你的頭髮很硬嗎,真不知道像了誰,明明我的頭髮是軟的,你媽媽的應該也是……不過硬一點也好,聽說這樣的小孩纔有出息。”琴生有些生硬的轉了話題,暗道自己嘴快不應該講到那個女人。

誰知道琴銘一點兒也不在意,倒是不再弄頭髮去騷擾男人了,看了眼有些紅點點的脖子自己先心疼上了,伸手摸了摸又呵氣了幾下,擡頭趴在男人胸前說道:“爸爸說的是,不過我覺得爸爸這樣已經很好了,以後我不要出門工作,回家給你做飯讓爸爸養我一輩子。”

琴生聽了不由笑出了聲,這小子就是小孩子的脾氣,這話都能說出口,不過讓他養一輩子倒也不是不行:“爸爸養你一輩子也是應該的,只怕到時候你自己先受不了了,等過幾年說不定就要鬧着要自立自主了呢。”

“纔不會。”琴銘抿着嘴巴想了一會兒,又把身體往上攀了一下,雙手撐着男人的脖子旁邊,笑着說道,“那就我來賺錢,那爸爸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了,只要每天給我做飯就好。”

“切,還把你爸當保姆了,現在累倒是累了點,總算是我自己喜歡的工作,不過兒子這份心意你老爸就心領了。”琴生笑着將自己上方的臉頰扯開來,看琴銘一張俊臉扭曲的模樣樂呵呵的說道,“不過臭小子以後要養你爹的話,等爸爸老了倒是可以享福了。”

琴銘嘿嘿一笑,翻身將琴生拉在自己身上,一手給他按着身上的穴位,挑眉有些得意的說道:“現在爸爸就可以享福啦,舒不舒服?”琴生嗯了一聲,兒子這手按摩的手藝真的沒話說,雖然這樣子趴在兒子身上挺那啥的,可反正也就爺倆個,不在乎那些面子裡子什麼的。

琴生一邊享受着兒子的服務,一邊問着他最近的學習生活,琴銘這纔想到學校最近發出的徵集令,有些猶豫的說道:“爸,你聽說過戰前培訓嗎,據說是百年前人類與變異獸大戰的時候遺傳下來的習俗。”

“雖然現在變異獸和人類沒有大型衝突,但每隔幾年軍區都會召集各個學校的學生進行培訓,爲了戰爭爆發的時候人類不會傻呆呆的挨宰割,不過按時間來算應該是後年纔開始,不知道軍區發了什麼瘋,把十年一度的培訓縮短了時間。”琴銘不滿的說道,要不是學校裡那些老頭說,他不參加的話需要家長親自去說明原因,纔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琴生。

戰前培訓?琴生一下子想到了上個世紀的軍訓,想了想又問道,“這培訓具體是怎麼樣的?會不會有危險,不會真的要你們走出安全區跟那些怪物戰鬥吧?”琴生越想越覺得可能,真要把兒子送出安全區跟那些怪獸作戰的話,他這個當爸爸的還能安心去弄演唱會就奇怪了,琴生猛地翻起身看着身下的兒子。

琴銘見他滿眼擔憂的樣子有些甜蜜,尤其現在琴生衣衫不整的俯視着自己,怎麼看都有一些旖旎,琴銘穩下心思,才笑着安慰道:“爸,軍區怎麼可能讓我們出安全區,又不是要跟那些怪獸開戰,只是去模擬場景,最多就是跟那些被關押多年的野獸戰鬥幾次……一旦有危險馬上就給控制了,說是說戰前培訓,其實根本沒有戰爭中的殘酷危險。”

琴生聽了還是有些不安心,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胸膛,又覺得兒子比自己想象中的強韌很多,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問道:“真的沒有危險嗎,不會讓你們去做奇怪的事情,其實跟怪獸戰鬥也挺危險的……那些教官會在旁邊看着嗎?”

“爸爸,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我可是年級第一名哎。”琴銘笑着用讓琴生趴在自己身上,又說道,“只是培訓的時候要集中管理,一個多月都不能回來,我真不想去,爸爸,不如你去學校說讓我別去吧,這也可以的。”

琴生雖然擔心可不願意兒子脫離集體,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就變成了晚娘臉,雖說一個月他也捨不得兒子,可顯然這個什麼培訓這個世界的人都要參加的,琴生不想兒子錯過:“臭小子就指望着這個,才一個月的時間,我纔不幫着你逃訓,難不成你想當逃兵,再說了,指不定要教一些戰爭技巧,雖說現在天下太平,但多學點總是沒錯的。”

“早知道會這樣。”琴銘心中嘆了口氣,越發抱着男人不放手了,琴生笑着由着他,想到什麼事情又有些猶豫的說道,“銘銘……你懂事之後爸爸也從來沒給你講過你媽的事情,你這孩子乖巧,從來也沒有問題過,現在你也是大人了,有些話也應該告訴你,銘銘想知道你媽媽的事情嗎?”

琴銘擡頭看了男人一眼,琴生眼裡難得帶着一些忐忑,琴銘微微一笑,故意弄了他一下才笑着說道:“爸爸想告訴我什麼,那個曾經在遊樂園見過的人就是我媽媽,後來他還給你發過威脅信……雖然不知道爸爸做了什麼,那個女人再也不出現,但我從來不覺得那個人是我媽媽,我的話,有爸爸在身邊就足夠了。”

琴銘說這話的時候琴生其實是有些惆悵的,自己佔了這孩子父親的身體,又讓她母親失去了相關於孩子的記憶,雖然這兩個父母都不是什麼負責人的父母,但到底也是親生的……聽着琴銘的話,琴生不是不感動,只是感動之餘又有些歉疚,穿越的秘密他是打定主意藏一輩子。

琴銘見他不說話還以爲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眼神一閃撒着嬌說道:“爸,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一個月都不能回來,聽說培訓的時候那些飯菜簡直不是人吃的,說不定一個月後你看見兒子都變成瘦竹竿了。”

琴銘不說還好,一說琴生就真的擔心起來,想了想起身說道:“對啊,不行,我現在就給你去準備一下乾糧,倒時候就算吃不飽也能解解饞,現在的飯菜也容易保存,你帶多點過去,別因爲戰前培訓就苦了自己,銘銘不是喜歡吃肉嗎,我多給你準備一下肉乾滷味什麼的,也好下飯。”

琴銘還沒說一個不字,男人就跟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剩下的少年無力的躺在牀上,暗恨臨別前最後一晚也不能好好睡,都怪自己用什麼轉移話題不好,偏偏要說那樣的話。躺了一會兒的少年無奈的爬了起來,走出門卻見樓下的大燈打開着,室內一片溫暖的暖黃色,那是琴生做主換的燈座,說這樣雖然不豪華但人住着舒服。

琴銘一直不在意這些東西,只是留下琴生痕跡的地方會在意一些,但這時候看着卻分外的溫馨,尤其是那個還穿着睡衣的男人轉悠着準備乾糧,臉上還掛着擔心的神情,琴銘忽然覺得自己壓抑本**很是值得,要是真的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的話,這樣的生活就遙不可及了吧。

少年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粉紅色的指甲看起來還帶着一絲稚嫩的可愛,只有他自己知道,當那指甲伸長之後就成了剝奪別人生命的利器,琴銘從來沒有完全展現過自己的原型,但偶爾露出的本質也讓他知道,自己原本的樣子絕對不會是人類所喜歡的,他不在於這個世界上其他人,卻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