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發飆

如此新婚 酒醒發飆

佟君融走後,慕銘冬叫人收拾出一張貴妃榻,和衣躺下,也打算好好補一補眠。

問她爲什麼不到牀上去睡?

呵呵,笑話,她傻了才把自己送過去接受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傢伙的酒氣薰陶!

且說一對夫妻,各自堅守一塊陣地,擁被而眠,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分別休養生息。

砰砰砰,嚓嚓嚓

旁邊的人都退下了,門窗緊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意迷濛中,慕銘冬似乎聽到一連串亂七八糟的聲音響起。

警覺的睜開眼,她坐起身,沉聲問:“誰?”

撲通!

“嗷!”

隨着她的話音出口,她便感覺到腳下的地板狠狠一震,緊接而來的就是一聲動物受創之後的痛呼。

把頭一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慕銘冬看見了蜷成一團從牀上滾下來的佟俊彥。

眉梢一挑,她看着他,心中不覺有幾分好笑:“是你?”

這些稀奇古怪的噪音,都是他一個人製造出來的?

貌似沒有聽到她的話,在地上蜷縮了幾秒鐘,佟俊彥又手腳並用的爬起來了。

一手揉着太陽穴,他眯着眼,擡起腳,跌跌撞撞的想往前走。但是,還沒走出幾步呢,他又一頭撞上了牀頭用來掛衣服的珠子,自然又是一聲痛苦的低嚎——

“嗷!”

“哈哈哈!”見到這一幕,慕銘冬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從貴妃榻上起來,她大步走過去,提着他的領子把他拽過來,好笑的問,“撞了這麼多下,醒了沒有?”

腦子裡好像有一百匹馬在撒丫子狂奔,轟隆隆響個不停,太陽穴一陣接着一陣的抽疼着,疼得他臉都快變形了。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努力了好久,才勉強拉開一點距離。而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慕銘冬,佟俊彥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喝問:“你到底給他喝了多少酒?”

他?

聽到這句話,慕銘冬的心中一驚,一個想法浮上心頭:換人了?

轉頭看看窗外,發現一輪皎潔的銀月掛在天邊,夜幕已然降臨。原來,他們已經把一個下午睡過去了。

天黑了,就該這個傢伙出場了。

發現這個事實,心中不知爲何有幾分不快,慕銘冬便一鬆手,把他丟到一邊,冷眼看着他,淡笑着問:“怎麼,他喝了酒,你也跟着不清醒了嗎?”

“廢話!我們共用的是一個身體,分開的只是靈魂而已!”佟俊彥立馬擡頭瞪她一眼,不滿的大聲叫道。

“哦~”慕銘冬點點頭,低聲道,“原來是這樣啊!”

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腳步虛浮,渾身無力,再加上頭疼欲裂,佟俊彥好想一頭往牆上撞去,看看昏過去自己會不會好受點。

但想一想,還是捨不得傷害自己的身體,他便一擡頭,沒好氣的問:“解酒茶呢?”

“沒有。”慕銘冬搖搖頭,淡聲道。

“那醒酒石呢?”

慕銘冬聳肩:“也沒有。”

“沒有你還不快去拿?”看她這樣,彷彿事不關己似的,佟俊彥氣結,憤然大吼。

慕銘冬沒有聽他的話去做事,反而沉下臉,冷眼看着他,低聲危險的問:“你在命令我?”

佟俊彥冷笑:“我是你的丈夫,那便是你的天,我命令你怎麼了?”

“呵呵,不怎麼。不過,要是我不想去,你這個天又能把我怎麼樣?塌下來壓死我嗎?”慕銘冬低笑,好好奇的問。

“你——嗷!”

她吊兒郎當的姿態讓佟俊彥憤怒了。剛想過來好好教訓她一頓,還沒來得及行動呢,腦部神經猛然一陣緊縮,又一陣排山倒海的痛楚席捲而來,他幾乎承受不住,便趕緊兩手抱緊了腦袋,痛苦的哀號。

吱呀——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夏荷秋蓉走了進來,前邊的夏荷小聲問:“小姐,姑爺他醒了是不是?奴婢準備瞭解酒茶……”

“還不快拿過來!”

話未說完,沉浸在痛苦中的佟俊彥便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厲聲呵斥着。

“是!”

夏荷一個激靈,趕忙把盛着解酒茶的盤子送過去。

一把操起小碗,揚起脖子咕咚咕咚把裡邊苦澀的液體喝了個精光,再把小碗扔回盤子裡,從頭到尾看都不看端盤子的人一眼,佟俊彥冷聲道:“你可以退下了。”

夏荷微愣,而後才低下頭,低聲道:“是。”

夏荷轉身往外走去,跟在她身後進門來的秋蓉卻還傻傻的站在那裡,沒有跟着行動,佟俊彥便冷冷一眼掃過去,厲聲道:“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本公子用不着你伺候,還不快滾!”

“是、是。”

心肝兒猛顫,秋蓉的肩膀也跟着緊緊一縮,連忙也行個禮,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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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房門又被關上,留下他們兩個人。

面對面站着,慕銘冬搖搖頭,輕聲道:“你嚇到她們了。”

佟俊彥輕輕一哂,不以爲然的道:“身爲奴婢,卻一點規矩都不懂,我沒教訓她們已經夠不錯了。”

慕銘冬聞言冷笑,出口的聲音也冰冷了不少:“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頓一頓,看看他,她才問:“你好點了沒?”

“沒。”佟俊彥搖頭道。

喝過了解酒茶,他的腦袋裡還是在一陣一陣的悶痛着,讓他覺得生不如死。

“這是什麼狗屁解酒茶?一點效果都沒有!”又急又氣,他憤然低喝,便又瞪嚮慕銘冬,厲聲道,“以後別給他喝酒!”

慕銘冬不怕他瞪,還是冷冷笑着,不鹹不淡的道:“他是我的男人,我愛給他吃什麼喝什麼,你管得着嗎?”

佟俊彥的眸光霎時一暗。

踩着歪歪倒倒的步子走過來,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大聲對她道:“我纔是你的男人!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我的男人?”重複着他的話,慕銘冬低低一笑,別開頭,逸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慕銘冬,你——”

佟俊彥見狀,眼中頓時燃起兩朵不小的火苗。一伸手,想要做些什麼,他的手腕卻已被慕銘冬制住。一捏,一推,一送——

“嗷!”

熟悉的痛呼再現江湖。

把他推到在自己方纔棲身的貴妃榻上,慕銘冬冷眼睨着他,冷冷笑道:“別一直以我的男人自居,以爲你是男人就了不起了?我就活該任你擺佈?什麼時候,等你能制服我了,再來對我指手畫腳吧!”

“你……”

緩緩擡起手,佟俊彥死死瞪着她,咬牙低叫。

淡淡瞥他一眼,慕銘冬輕輕一笑,懶得理他,便轉身來到門口,對外高聲道:“雪雁雪蓮,叫人燒桶熱水過來,給你家大少爺好好洗洗,他臭死了!”

說着,拉開房門,前腳跨出門檻去。

“慕銘冬,你去哪裡?”

佟俊彥見了,心裡忽的一陣慌亂,都顧不上身體的疼痛,連忙爬起來問。

慕銘冬回眸一笑,語調輕快的道:“我也去洗澡啊!放心,我暫時對你的身體沒興趣,不會趁着這個機會偷窺你的。”

“你……”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啊?他又不是這個意思!

被門口四個丫鬟瞪圓了眼睛看着,又羞又氣又憤,佟俊彥一口老血憋在心裡,欲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