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南宮祁烈靠在柔軟的靠枕上,一雙鳳眸宛若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眸光犀利而又深邃,落在夏玉致的身上。
夏玉致重重地一怔,原本上揚的嘴角被一點點斂起,臉色變得極其不自然,眼神開始變得飄散,嘴裡喃喃地說道:“我……我……”但是,夏玉致說了幾個我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南宮祁烈調高了眉峰,嘴角勾起一絲邪佞的笑容,妖冶地說道:“怎麼說不出來嗎?你說薛桐桐爲了利用我,來達到她的目的!那麼,你不是嗎?你和我在一起的三年內,你沒有從我身上得到一分好處嗎?”忽的,他話鋒一轉,笑意更加肆無忌憚:“事實上,三年前,我找你演的那齣戲!你完全可以當着所有媒體記者的面推開我,和大家說你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根本就沒有向你訂婚!但是,你根本就沒有這麼做!我想原因只有兩個……”
“原因一,你不敢拒絕我!縱使你是夏家千金,那也只是夏家而已。得罪我,你惹不起!原因二,不過是你的虛榮心在作祟!你知道和我在一起,你會獲得更多的東西!所以,當我給你戴上那枚鑽戒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拒絕!甚至,你是知道這枚鑽戒的size根本就和你不合!”
南宮祁烈說的太過犀利,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說的太直接,也太切中要害。更甚於是,他把這場與夏玉致的關係定義爲是商業關係,所以把權衡利弊都說得太過精準,把一處都算得太恰到好處了!
這樣的南宮祁烈,太過可怕!
夏玉致的嘴脣蠕了蠕,卻發現自己的每一步竟然被南宮祁烈徹底看透!她所謂的自認高明,在南宮祁烈看來,都太過明顯!因爲她聰明,他更聰明,他的聰明早就把她摸得一清二楚。
“那薛桐桐呢?南宮祁烈,你就能保證她不是第二個我?是她自己親口說的,她根本不喜歡你!”夏玉致這個時候早就被自己心中的怒火燒得沒剩什麼理智,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和南宮祁烈繼續的資格,但是她同樣不想讓薛桐桐獲得同樣的資格!
如果她得不到,薛桐桐這個賤女人也休想和南宮祁烈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那與你有什麼關係?”南宮祁烈緩緩地闔上鳳眸,再也不用正眼看向夏玉致,慵懶而又強勢地說道:“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你沒有資格過問!”徹底的冷血,徹底的不留情面……她,不過就是一個救場的工具!況且,他也沒虧待過她!
只是這樣而已……
夏玉致的貝齒把自己的嘴脣狠狠地咬爛了,血從脣瓣上流了出來,一下子把她的嘴脣染得通紅通紅。這樣的夏玉致就像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妖,也徹底喪失了她引以爲傲的名媛風範,讓人感到恐怖而又猙獰!
“南宮祁烈!”夏玉致還是懼怕南宮祁烈的,但是有的話,她在心裡暗道:她要南宮祁烈親眼看到薛桐桐的不堪!到時候,他纔會知道,誰纔是最適合她的!只有她,只有她夏玉致纔是!
南宮祁烈聽到夏玉致的聲音,睜開眼眸,用眼尾的
餘光微微掃了一眼夏玉致,淡淡地開口道:“我看你,似乎很關心我和薛桐桐的事情。那好,我不妨透露給你一些!我不管薛桐桐喜歡誰,誰喜歡薛桐桐!她是我認定的女人,那她從頭到底,從裡到外,就都是屬於我的!如果得不到,我就會毀了她!”
夏玉致聞言,心裡大爲震撼。
這……這樣的霸道,這樣的強勢,是南宮祁烈爲薛桐桐一人的!
在和南宮祁烈在一起的三年內,他們相敬如冰,她參加各種Party,他從來不陪同出席,更不會干涉她的私生活!原以爲,這是南宮祁烈的習慣,卻沒想到她根本忘記了南宮祁烈骨子裡就是一個極度傲慢,極度霸道的人!他不干涉她,只是因爲他覺得沒必要,根本就是不在乎。
不過一個薛桐桐,就讓她在一天之間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商業合作伙伴,更是讓她的自尊心徹底挫敗!
夏玉致再也呆不下去了,拿起身邊的包就這樣衝了出去。
而,南宮祁烈卻連看都沒看一眼,隨手拿起自己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撥了一個沒存但卻已經背得爛熟的號碼。
“……”
電話那邊,一開始沒人接聽。
陸君宇出去給薛桐桐買粥,現在整個病房內就只有薛桐桐一個人。
薛桐桐聽到自己手機的鈴聲響了,便想伸手去夠,但是她的腳歪了,身上還有不少傷痕,她一個吃痛,就整個人從病牀上滾了下來,連帶着手機也摔了下來。她聽那鈴聲越唱越歡,她齜牙咧嘴的吸了口涼氣,還沒來得及看來電號碼,就已經劃開通話鍵。
“嘶……喂!”薛桐桐最疼的是腳腕。一開始崴了的時候,腳饅頭就已經腫得很高很高,像一座小山。現在這麼一摔,恰巧又是摔在腳饅頭上面,疼得她這張小臉都要皺起來了!所以,不自覺的,說話的時候也帶着抽氣聲。
薛桐桐一邊揉着腳饅頭,一邊在等對方說話。
可是,誰知道……電話那頭根本就沒什麼聲音。
“喂……嘶!”薛桐桐疼得小臉都快變形了,輕聲說道:“誰啊?我是薛桐桐,喂,你怎麼不說話!”
“……”
薛桐桐是真的生氣了,爲了接這個電話,她行動不便得都摔在地上了,卻沒想到接了電話,對方好像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她真的好倒黴啊!想着是誰在捉弄自己,薛桐桐乾脆破罐子破摔地說道:“喂!說話呀!你再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說到這裡,薛桐桐因太過生氣,不小心揉腳的動作太重,一下子疼得她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好疼啊……”
就在薛桐桐要怒摔電話的時候,電話聽筒裡傳來了南宮祁烈堪比暴風雪冷颼颼的聲音:“薛桐桐,你又在瞎折騰什麼東西?”
聽到這個聲音,薛桐桐的手緊捏着手機,牙齒緊咬住嘴脣,瞬間腦子就空白了。他……南宮祁烈,打電話給她了!她很想南宮祁烈,但是她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女人,聽着南宮祁烈的聲音,她就
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像只小熊貓呆萌地坐着,竟然一時之間也忘記了腳上的疼痛。
南宮祁烈還等着薛桐桐回答呢!但是薛桐桐那邊卻安靜下來。這讓南宮祁烈暴躁不已:“薛桐桐,你說話!你怎麼了?”
薛桐桐這纔回過神,張了張嘴,回答道:“我啊……我沒怎麼了!”
“那你剛剛還說自己疼!你哪裡疼?”
薛桐桐想到自己和南宮祁烈在那個海島上的熱吻,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通紅。在那海島上,是她和他兩個人……沒有別人,她可以不用掩飾自己!但是,現在,又重新回到了城市,太多的人和事,夾雜在他和她之間。她卻開始變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南宮祁烈。
薛桐桐在面對屍體和器官標本的時候,會表現出超人的勇敢,但是在面對感情的時候,薛桐桐就是個小二貨!如果解決不了,薛桐桐最擅長的就像是一隻鴕鳥,在沙子裡面刨個坑,然後把自己的頭埋進去,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所以,當即薛桐桐咬定青松不放鬆:“沒,沒!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哪裡都不疼!很好啊!”
南宮祁烈根本就不信薛桐桐說的胡話:“薛桐桐,你在病房哪兒都別去!我現在就馬上來!”
“你,你別來!”薛桐桐害怕南宮祁烈真的過來,連忙拒絕。
但是,薛桐桐剛說完,南宮祁烈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掛了!
這……南宮祁烈不會真的來吧!
濟慈醫院門口。
凌冽本要把薛火火送回家的,但是火火卻搖搖頭:“叔叔,好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打的回家!”
凌冽見薛火火那麼堅決,再加上要公佈總裁和夏玉致解除婚約的消息,他確實是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便對薛火火說道:“好,火火,小心點!”
“嗯!叔叔再見!”說完,薛火火就叼着棒棒糖,到門口去攔出租車。
凌冽往病房走。
這時,凌風往醫院內走,忽然,他瞥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他的瞳孔一下子緊縮起來,心臟也開始撲撲亂跳。
那個小孩……他見過!他就是總裁的兒子!孩子的母親因爲身份特殊,簡歷早就被改得亂七八糟,但是孩子的簡歷相對比較清晰,所以他記得很清楚!這是總裁的兒子,絕對不會錯!
凌風下意識地就追在薛火火的身後,但是薛火火卻上了一部計程車,很快啓動就離開醫院了。
凌風怎麼能讓總裁的兒子就這麼從自己眼皮底子溜掉呢?
他好不容易追了六年的時間!才追到這點眉目!他怎麼會放他再溜掉呢!
於是,凌風馬上就去取車,他的動作極快,從取車開車不過就十幾秒的功夫,但是等他開到路上,再想鎖定那輛綠色計程車時,卻發現馬路上車流不息,一下子失去了目標鎖定。
“shit!”凌風不由破口大罵!
又失去了那孩子的消息!不過,沒關係,他現在終於確定,那女人和那孩子一定在S市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