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御器飛行前往的地方不是哈帕市市心的商業區,不是卡爾羅諾夫製藥公司的總部,而是位於郊外的一處製藥工廠。
如果說哪裡最有可能泄漏生化病毒的地點,那應該是製藥公司旗下的工廠纔對,並非他們位於市心的公司總部。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判斷錯誤,但他打算首先往那裡檢查一遍,然後才返回市心的總部大樓調查。
使用了九天飛梭的許慎,不用幾分鐘跨越了大半個市區,來到了西北方的製藥工廠的所在地。
許慎來到了這一片工廠區後,立刻解除了遁光。
算只是短短几分鐘的路程,使用品級對他來說較高的九天飛梭消耗也不少,如果不是他已經在星河時空充分的休息過,也很難這麼動用。
由於已經事前進行過詳細的調查,他很快確認了目標的製藥工廠的方向,沒有跟其他工廠搞混。
許慎發現這個工廠區沒有怎麼受損,地面也看不見什麼屍體或者喪屍在行走,彷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起市區還要寧靜一點。
爆發生化危機的時間是在深夜,除了某部分工廠需要通宵工作之外,絕大部分的地方也早已休息,事情發生之後這裡沒有第一時間受到影響,估計應該是這樣。
不過這裡的狀況,也間接地顯示出這並非生化病毒爆發的第一個地點,這裡很乾淨,根本不像是發生過什麼災難。
“這是……”
許慎根據腦海的地圖,來到了卡爾羅諾夫製藥公司的製藥工廠位置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片焦土。
原本應該在前方存在的製藥工廠,此時此刻已經完全的被夷爲平地,只剩下無數漆黑的焦炭。
“發生火災了?不對!”
許慎留意到眼前頹垣敗瓦的痕跡的不正常,其第一個的疑點,是鄰近的其他建築沒有遭到波及,只有製藥工廠被焚燬。
要是真的發生了足以整間製藥工廠燒成黑炭的火災,火勢必定會蔓延開去,令這個工廠區變成一片火海,但現在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唯獨製藥工廠被燒得一乾二淨。
“人爲的意思嗎……”
許慎沒有貿然走入火場檢查,那裡太過凌亂,想要找到什麼痕跡相當困難,根本無從着手,再加可能有陷阱的存在,他需要謹慎一些。
他使用元力的生命感應,檢查着火牆之有沒有幸存者,還有附近是否有人躲藏着,不過根據感覺的反饋,他沒有發現任何活着的生命,連動物都沒有。
許慎站在工廠殘骸的邊緣位置,認真地審視着整個焦黑的區域。
“……果然有死屍。”
許慎在許多的雜物之,發現了好幾個燒成了焦炭的捲縮屍體,一般人或者很難發現這些痕跡,但對於熟知人體結構的死靈法師,他是不會認錯這些死亡痕跡的。
“來到這個城市的非法英雄應該有十多人,如果他們兵分兩路,一批去了製藥公司的總部,一批來到了這個製藥工廠的話……”
許慎很懷疑是因爲那些非法英雄在亂來的關係,纔會導致製藥公司秘密保存的生化病毒泄漏出去,不過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也只能作出主觀的推測。
那個倖存下來的女性非法英雄艾麗莎,應該曉得不少的情報,但這也要等到之後才能在對方的口詢問出來。
許慎明白這個工廠已經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價值,全部都被燒得一乾二淨的話,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找到有用的東西。
他搖搖搖頭,取出了九天飛梭。
現在有可能找到有用東西的地方,只有位在市心的卡爾羅諾夫製藥公司的總部了。
許慎往手的飛梭輸入法力,隨即人器合一,化身爲一道不起眼的遁光,朝着市心的方向飛去。
*
許慎順利地來到了卡爾羅諾夫製藥公司的總部大樓。
坐落於市心商業區的偏南部的這一棟大樓,整棟建築物都屬於卡爾羅諾夫製藥公司,是他們業務的心,大樓有三十層高,在這個沒有什麼高樓大廈的小型城市也算是一個地標。
降落在附近一幢十層高的建築物的頂樓的許慎,打量着眼前設計得普通正常的製藥公司總部大樓。
沒有太過顯眼的這棟建築物內,可以看見內裡燈火通明,證明那裡還有電力在正常運作,不過他沒有看見有什麼人在裡面活動,同樣也沒有看見喪屍的蹤跡,裡面應該是沒有任何人在的了。
爲了保險起見,許慎在進入這棟建築物調查支持,使用了元力感應生命的反應,同時也使用了感應惡意氣息的超能力,檢查裡面有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在這個爆發了生化危機的城市,幾乎每一處都充滿了惡意,許慎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也沒有繼續使用超能力檢查,因爲怎麼感覺都是一團團的惡意包圍着自己,很難清楚的發現東西。
不過這一次,他卻清晰的感覺到在這棟大樓裡存在着一個格外不同的惡意氣息。
“……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簡直像是惡意的結晶,實體化了的惡意一般。
可以說除了在魔法時空裡曾經感受過的滔天樂意之外,沒有東西能夠得現在感覺到的惡意結晶的惡意強度。
或者在武道時空的魔祖的棺木裡面的東西能夠較,但那個時候他的超能力還沒有發生變化,現在很難說清楚到底兩者是否同一個等級。
總之現在他感覺很難受,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算在遠方觀察,許慎也感覺到一陣噁心,還有非自願性的飢餓。
不知爲何,他的惡意超能力帶來的負面效果,對於那個惡意結晶極度的飢渴,讓他有一種難以控制的衝動想要將其吞噬。
許慎強行用精神力壓制着這種感覺,不過發自內心的那種飢餓,反而愈發的增強了。
明明他不久之前才吞食過惡意,確保不會出現這一種對惡意的飢餓感,但是現在面對惡意的結晶,他還是覺得餓了。
本能的反感與本能的飢餓混雜在一起,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矛盾複雜感,讓人難以平靜下來。
“麻煩的副作用啊……”
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也是初次曉得“惡食者”的副作用居然會這麼厲害,都要差點兒動搖他的精神了。
主動的關閉了超能力之後,再也感覺不到惡意的氣息,他的感覺纔好一點,但是對於惡意的飢渴感仍然殘留在他的體內,讓他想要衝動的前往該處。
許慎深呼吸了好幾次,讓自己恢復平靜。
現在還不能操之過急,他需要再觀察多一會,因爲他也感覺到裡面存在着好幾個屬於人類的生命反應。
應該人去樓空的地方還有人在逗留。
有人跟哈爾一樣,沒有跟隨軍隊的疏散,主動的留在了這個發生了生化危機的地方。
“總共有四個人嗎?”
許慎目光所投向的地方,不是三十層高的製藥公司大樓的任何一處,而是製藥公司的地下。
他感覺到的屬於人類的生命反應,來自於地底之下。
他清楚記得先前調查過的資料,確實是記錄着這間公司的地下並沒有任何建設存在的,那裡沒有什麼地下停車場又或者是地下室,那邊應該是堅實的地面纔對。
但他所感覺到的生命反應不會出錯,也是說那裡有着秘密建設起來的地下空間。
“維拉。”
隨着許慎的輕聲呼喚,先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使魔立刻高興的開口了。
“我在我在!我可以說話了嗎?”
變成了外裝盔甲模樣的使魔,興高采烈地使用心靈感應跟主人對話。
許慎是因爲曉得使魔有點碎嘴,爲了不讓使魔干擾自己的行動,他纔會事先命令使魔閉嘴巴保持安靜。
“解除變化脫離吧,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計劃吧?”
“記得很清楚喲!”
使魔維拉隨即在許慎身分離,從外裝的模樣化爲一灘爛泥,然後再變換成一隻黑色的大山貓。
許慎解除了使魔變成的盔甲之後,底下的模樣是另一副黑色戰鬥服的模樣,沒有此失去防禦裝備。
他預測過不少的情形,也有預計過需要兵分兩路的情況,所以在事前預備好了一副能夠在這個時空裡使用的防禦裝備。
他身這一套看着不起眼的黑色戰鬥服,製作的來源跟哈爾的那一套戰鬥服一樣,性能也都完全一樣,都是經由某個星河時空的外裝作坊所製造出來的記憶合金裝甲。
許慎解除扣在腰帶的其一個小小的腰包,拋給了使魔。
“你應該記得這些東西怎麼用吧?接下來我們分兩路行動,我去調查地底下的東西,你在製藥公司的大樓裡尋找他們的獨立伺服器,將他們的所有資料盜取出來。”
“放心交給我吧!我知道應該怎麼使用這些電子裝備,我也記得這一棟大樓的平面設計圖,我不會迷路的!”
咬着腰包的黑色山貓用力的點點頭,同時以心靈感應大聲的迴應着主人。
許慎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現在他也只能希望使魔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
“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事情,立刻用心靈感應聯絡我……那麼,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