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思跟着老婆婆走進了房間之中,只見這個房間並不大,簡陋程度與鋪面的差不多,不過房間周圍都掛有一些黑板白粉筆畫,而且看上都是些草圖,不過畫的內容各不相同,一些是人物像,一些是風景畫,一些是動物素描等等琳琅滿目的草圖畫遍佈於四周。
在房間中央有一張方形的矮腳桌,坐上放有一杯水,一把短劍,一隻白粉筆,一塊黑板,而桌的兩旁則是兩張墊子。
老婦人坐在其中一張墊子之上,同時也叫希思坐到對面的墊子上,希思當然恭敬不如從命地坐了上去。
兩人面對面,希思說道:“神諭繪畫師,我只是聽過而已,不過沒想到真的能夠遇到。”
“呵呵呵”老婦人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在三大陸流浪的凡人罷了,對於經常換生活地方的我,如果無緣的話,確實不容易找到呢。”
“聽說你的占卜有百分之一百準確,這是真的嗎”希思試探着問道。
老婦人依然笑答道:“百分之一百倒是不敢當,說實在的,其實我的工作並不是你們所說的占卜,我只是把神的旨意翻譯給有緣人知道而已。”
“不要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世上根本沒有神的,不是嗎”希思的言辭十分尖銳。
“呵呵呵,小姑娘可是個無神論者,如果你不相信神的話,倒也沒有什麼,”面對希思的厲言,老婦人依然不急不慢地說着,由此可見,這種事老婦人經歷過很多,如果碰見也顯得習以爲常了。
希思也知道這麼跟別人說話有點不對,於是說道:“無論什麼都好,既然你說世上有神存在的話,我就相信一下你的神吧,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等一下,”老婦人截住了希思話語,說道,“相信你也知道找神諭繪畫師的規矩吧如果沒有緣的人,我們是不會跟他繪畫的。”她把小刀和那杯水遞給希思說道,“你知道怎麼做了嗎”
“曾經聽說過。”希思說着,拿起短劍,在自己手上戒開一樣傷痕,然後把傷痕中流出來的血滴入那杯水之中,當那杯水接收到血液的時候,水的顏色漸漸由透明變成了深紅,不過這都是常識性的東西,血溶於水當然會使其變紅了。
但是,這個深紅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希思的血繼續滴入的時候,深紅的顏色居然慢慢褪去,逐漸逐漸,到了最後,居然變回了原來的透明。
接着,希思無論再怎麼把血滴入水中,水杯中的水,顏色始終沒有變化了。
半個小時之後。
“夠了,可以了,你不用繼續滴血了。”老婦人說着,把水杯和短劍都收了回來,然後仔細地看着那杯水的變化,看了一會兒,對希思露出遺憾的表情說道,“很可惜,小姑娘,你並不是有緣人,我不能跟你繪畫,真是很對不起”
就在這時候,老人手中的那杯水突然冒起泡來,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兩個小小的氣泡,然後氣泡越變越大,越變越多,最後,簡直好像煮沸的水一樣,不但猛地冒泡,而且發出大量的水蒸氣,那一杯水居然在一瞬間之內完全蒸發乾淨,水蒸氣也消失於虛空之中。
老婦人和希思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水的變化,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大家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老婦人突然“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她的笑聲聽得出十分歡快,十分爽朗,就好像遇到一生中最值得高興,最值得興奮的事一樣。
“就是你了”老婦人笑着對希思說道,“我在雷亞的任務,就是爲你繪畫了,不過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到,呵呵呵,不過這也好,來吧,我們來繪畫吧,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不過你要記住,說出你最想知道的東西,因爲你的機會就只有一次。”
看見老人表情的轉變,希思也感到十分詫然,不過既然對方說能夠爲自己繪畫,那自己也不跟她客氣了,於是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大膽地說了出來:“我想知道我姐姐在哪裡,她的名字叫希瑞,由於是雙胞胎,所以樣子跟我基本相同,你可以幫我找到她嗎”
“真的確定要問這個”老婆婆再次警告道,“我想你還是想清楚比較好,用你的心來想清楚你想知道些什麼,然後再告訴我,因爲你只有一次提問的機會。”
“我到處找你的原因就是爲了這個。”希思十分堅決說道,“請你告訴我,我姐姐究竟在哪裡。”
老婆婆看見希思這麼堅決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好吧,既然這就是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
老人說着,把自己的手指咬破,然後用血塗滿那支白粉筆,白色的粉筆碰到老人的血後馬上變成了血紅色,然後老人握住血紅的粉筆,嘴裡碎碎念着一些聽不明白的咒語。
接着擡着頭,閉上雙眼,用那支紅色的粉筆在矮桌上的黑板上不停地塗畫起來。
雖然她閉上雙眼,但是她卻好像看到前面的東西一般,手不停地在黑板上來回畫動,雖然粉筆是深紅色的,但是畫出來的畫確實白色的,而在一邊畫的同時,粉筆上的深紅也跟着漸漸褪去。
一分鐘過去了,她手部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快,這種畫畫速度跟那些專業的畫師比起來要嫺熟大多了,她的手簡直就好像一臺高性能的打印機。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一幅草圖畫也漸漸呈現在黑板之上,當深紅色完完全全在白色的粉筆上退卻的同時,那幅畫也真正地完成的。
見老婆婆的動作聽了下來,希思開口問道:“你畫好了嗎”
聽見希思問題,老婆婆宛如從睡夢中驚醒一般,她猛地睜開眼靜,放下白粉筆,看了看身前的粉筆畫,然後笑了笑,把畫遞給希思,同時對希思說道:“你要的畫,已經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