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男人一腳將男孩踹倒在地。
男孩蹲在地上,不敢說話,戰戰兢兢地將他的書包遞了出去。
男人示意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眼鏡男接過那個書包,拿到了他的面前。
他打開書包,看到裡面一沓紅色的鈔票,咧開嘴笑了起來。
男人滿意地將那沓紅色鈔票拿出來數了數,總共有一萬塊錢。
“你今天收穫不小,獎勵你10個積分。但是作爲你弄丟十七的懲罰,今天沒有獎金。”
男人冷冷地說,語氣像是一股寒冰刺向男孩,男孩不敢反駁什麼,一句話也沒有說。
儘管對這個處罰很不滿意,但是他知道如果敢反抗就是一頓暴打,他不想捱打。
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太疼了。
男人將錢裝進了自己的公文包裡,示意男孩滾蛋。
男孩趕緊站起身,溜進了旁邊的房間裡去。
這個是長方形的房間,大約有十七八平方米的樣子,沒有牀,是一排地鋪。
地鋪上被子和衣服堆在一起,窗戶被關的死死的,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只有房頂上裝着的一個大吊扇在呼扇呼扇地吹着,來緩解這夏季的燥熱。
地鋪上是一羣男生女生,都是一副學生模樣,看起來格外稚嫩。
男孩溜進房間以後立刻換了副面容,生氣地朝門外的方向象徵性地吐了口唾沫。
按照規定,他們每次偷回來的錢都可以拿到20個點的分成,如果每天完成1000元的任務,還會額外獎勵5個點分成。
白白損失1000多塊錢,男孩心裡實在是氣不過。
他氣憤地跟夥伴們吐槽着,其中一個男孩指了指房間角落的攝像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男孩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入了男生們的紙牌遊戲。
女孩子們對這些男孩子的遊戲不感興趣,也不與理會,幾個人坐在房間的角落裡用手語交流着。
“十七逃走了?”
“被抓到會被打死的!”
“她會不會報警?”
“警察會來解救我們嗎?”
“笨蛋!疤叔不是說被警察抓到我們要住一輩子牢嗎?”
男人就是女孩們口中的疤說,因爲早前參與鬥毆頭上有一塊傷疤,因此得了個“疤叔”的名號。
從他步入社會起,就跟着各種幫派混場子,偷雞摸狗、打架鬥毆、聚衆賭博、組織賣淫嫖娼、放高利貸等各種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基本上做了個遍。
他這40多年的光景,得有十幾年都是在監獄裡度過的。
疤叔這個人,從來都沒有想過去做一個好人。
也沒有人教他,如何去做一個好人。
習慣了這種日子,便很難再走到正道上去了。
疤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若有所思,手指不停地在沙發上敲打着。
這是他的個人習慣,思考問題的時候,手指會不自覺地敲打。
“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眼鏡男開口問道,十七逃跑這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十七真的選擇報警,那麼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得趕緊離開。
十七並不是那個女孩的名字,而是這些孩子們的代號,從一號開始一直排下去。
十七是他們以高額工資誘騙進來的,這裡大多數的孩子都是被誘騙進來的,甚至好些都是從聾啞學校裡以去外地打工爲由騙來的。
他們選擇聾啞人的原因很簡單,好騙、好掌控。他們會不停地給這些被騙進來的孩子們洗腦,告訴他們這是實現他們自身價值的一種 方式。
疤叔每天都會給他們上“思想政治課”,告訴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爲自己帶來財富,並且對業績好的人,還會提拔他們當組長,參與組員們的業績分紅。
以積分制的形式選拔組長,100積分就可以當小組長。
只要每個人完成50萬的業績,就可以自行選擇離開或者繼續留下。
但如果完不成每日1000元的任務,就會被體罰。
與此同時,爲了防止他們逃跑,一方面,疤叔會沒收他們的身份證,然後給每個人拍張照片,警示他們如果敢逃跑就把照片發給警察。
而被警察抓住的代價,就是要坐一輩子的牢。
另一方面,疤叔會讓團隊裡的老人們帶新人,教授他們偷盜的同時也是監督他們。
十七剛剛進來的時候試圖逃跑過幾次,每次都被抓回來,每次都打的很慘。
後來十七學乖了,她不鬧也不吵,疤叔就讓老八帶着她出去做業務。
這丫頭機靈,基本每次都能完成業績。
疤叔對十七很滿意,但萬萬沒想到這丫頭的乖巧是裝出來的,只是爲了讓他們對她放鬆警惕。
“換!”疤叔將手指攥的緊緊的,咬着牙惡狠狠地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