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了毒蟲的衝擊,南離終於放鬆下來,說道:“說不定什麼時候蟲子就會衝進來,這個密境竟然如此兇險,原以爲會有什麼上好的材料,怎麼也沒想到會這樣。”
雷鵬在前面深一腳淺一腳的邊走邊說:“如此危險的地方,我估計死在秘境中人不會少,我們怎麼辦?”從不知道什麼是擔憂的雷鳴也覺得前途暗淡,生機渺茫了。
“山虎,洞口那邊怎麼了?”對面趕回來的袁峰明驚疑的問道。他吃驚的疑惑毒蟲難道停止衝擊了?
“徒弟無能,守不住了只好炸了洞口,師傅,我們暫時出不去了,現在怎麼辦?前面有危險嗎?”常飛虎頹喪又懊惱的自責,詢問袁峰明怎麼辦。這地方多呆一刻就有無數的危險向他們窺探,原先在常飛虎的映像中,密境是個充滿財富的天堂,沒想到完全出乎他的料想竟如地獄一般詭異,他現在也開始變得茫然了,自信心在不斷的下降。
袁峰明很想摸摸徒弟的腦袋,安撫他一下,他這個大|法本的徒弟畢竟還只是個孩子,面對巨大的壓力和威脅生命的不測,就是他這樣沉着的人也心中忐忑,但隔着南離和雷鳴兩個人也只能在言語上撫慰:“放心把,我們師徒都命大着呢?會出去的!山洞裡很深,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洞口被封死沒有了火光,洞裡一片漆黑,衆人紛紛激活符燈,這種符燈職業者都有,只要持續提供少許魂力就能亮,煉製也比較簡單,一些低級材料就能煉製不少,所以就連符祝士和學徒也能用。
山洞一路傾斜向下越來越溼滑,衆人不得不亮出符刃頂着地面行進,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一個符祝士叫道:“這裡有植物,看多漂亮的花。”
“住手!”袁峰明看不見前面但他知道,在暗無光線的通道里生長的之物多數都毒性強烈。他急切的叫喊道:“所以人都不要觸動這裡的植物,它們的毒性很大。”
詩奇宇跟着說道:“你們看這些植物藤蔓的顏色如此的豔麗,多半可能都會有毒,我們不要靠近。”袁峰明和他的兩個大符本基本都快成人精的老怪物了,什麼沒見識過,憑藉經驗聽到也能斷定那些是有毒植物。
山洞裡慢慢寬闊起來,現在已經能容納兩人並行了。越向下植物也就越多,雷鳴忽然有種感覺,覺得他們像是在某個巨大蟲子的腹內,這想法就像是在一個邪惡滋生的土壤裡迅速壯大,很快就衝出喉嚨,他不由激靈抖動的問道:“上面是能飛會動的毒蟲,下面佈滿有毒的荊棘藤蔓,我們進入了一個絕境,這種地方還能離開嗎?山虎哥!爺爺,我想回家,多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了。”
“兄弟!哥也沒辦法,別怕!就當自己是在做夢好了。”常飛虎張大了嘴,就再說不出話來。他的腦袋中一片混亂,他也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他不能理解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剛纔種種經歷似乎只是看了一場幻象表演。
惟一希望就是……,就是希望自己只是在做夢,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不然還能怎樣?可是他的內心卻真實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實實在的發生了,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雷鵬招招手說道:“過來孫子,到爺爺這來!雷雷呀!我們現在只能等着密境把我們擠壓出去了,找個安全地方等着就行了,你會回家的。”
聽了雷鵬的話,雷鳴稍稍有些失望,其實他更願意相信常飛虎說的,他就是在做夢,等惡夢醒來已經是清晨陽光照射到身體上的時候了,之所以他原因相信常飛虎,是因爲雷鳴的邏輯原本就如此簡單。
詩奇宇心裡一點也不輕鬆,他纔不相信雷鵬的安慰孩子的話,開始沒好氣地說泄氣話:“天知道密境什麼時候關閉,也許三天也許三年,等着把!也許那時候我們都老死了。”
袁峰明爲了緩和壓抑的氣氛,說道:“危險的地方往往好東西也不少,你又不是長舌婦,需要圍着房子轉。職業者在那裡活着不行,只要有各種材料,就是天塌下來也和我們沒關係。不管是三天還是三年,我們總會出去的,這一次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居然會有這種密境。大家都小心留着神,只有能抱住小命纔有機會去獲得未知的好處。”
“師傅,你們聞,這是什麼味道?”常飛虎聳動鼻子說道:“看,那是什麼?他的手猛地指向前面。”
袁峰明以爲又出現了什麼危險,擡手示意都停止。“是出口!”衆人懷着興奮、激動不安的心情在眼睛流轉中透射過去後,異口同聲驚喜地說出一句期盼已久的願望。
“等等!不對勁!”常飛虎忽然覺得不對,急忙說道:“我們是一直向下走的,地下哪來的出口?”
“沒錯,你的話很對,可是我們別無選擇!”袁峰明一面迴應徒弟一邊快速走過去。
衆人沿着洞口走出去,“哇!好大的地方啊!”他們全都在感嘆中長出一口氣,黑咚咚的一片空曠,說話的迴音在撞擊到空曠的洞壁後慢慢衰減激盪,此鳴彼應,互相遙合,反覆迴盪幾次變成低鳴的嗡嗡吵鬧聲,纔會消失。
漆黑的空曠地帶,這裡能有多大,有沒有蠻獸埋骨地的大廳大?雷鳴狠命的瞪着眼睛看,所看到的還是黑咕麻咚的一片。僅僅能看到霧影綽綽的高大陰影,就好像是一處地下宮殿,聳立在巨大的空間中,影影綽綽中似乎看到大概輪廓,又似乎是一座大山的黑影,即便如此也讓大家驚歎不已。
“嗚……。”一陣陰風從身後颳起,寒冷刺骨的陰風使得常飛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緊挨着他們出來的洞口旁還有一個稍大的洞,呼呼的風聲正穿過洞口發出嗚嗚的哀鳴。
袁峰明放了一個火彈照明,火光拖拽着長長尾線,嘭的一聲,擊中浩如羣山的黑影,頓時一個奇醜無比到處凹凸不平的建築物,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廬山真面目。
“啊!”
衆人齊聲驚呼,目瞪口呆地看着,天吶,是蟲巢,毒蟲的巢穴,他們居然跑進了最危險,而且是十死無回的絕地。
所有人都不受頭腦控制的顫抖起來,嘴裡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嗚嗚的幹張嘴,隨即立刻就合上了那閉不上的下吧,一股刺喉的的硝磺異樣味道衝入嘴裡,險些讓常飛虎昏過去。他第一個反應過來,慘嚎道:“蟲子,蟲子,天媽媽呀!都是腦袋那麼大的蟲子,快跑!”
常飛虎拉起南離就往另一個洞裡跑,火彈驚動了巢穴裡的毒蟲,各種蟲子如火山噴發般的噴發而出,嘶嘶吱吱伴隨這他們口器的摩擦聲,大地都震顫了。
常飛虎衝進洞口發狂般的叫喊:“還看什麼?快跑啊!”話音中洞穴裡的毒氣翻滾起來,袁峰明立刻感到,一陣的眩暈,招呼衆人向常飛虎那裡跑去,只是六個符祝士卻毫無反應的站在原地不動,還保持着剛進洞的姿勢。
雷鵬拉了一把其中的一個人,出人意料的是那當即人仰面摔倒,連動都沒動一下。
袁峰明急眼了,那都是他的心腹,是最近從追隨他多年的人裡,挑選出來最具潛質的武士,那裡能捨得下,於是,又去拉另一個結果還是一樣,橫着摔倒在他面前。
常飛虎已經在洞口裡等不急了,拼命的叫道:他們修爲太低中毒死了,師傅不要管他們了,快點走,蟲子已經要到你跟前了。
六個符祝士沒有一個能倖免,全都無痛苦的死在毒蟲巢穴中,袁峰明老淚縱橫的忍痛離開,快步追上常飛虎。
稍大的這個山洞和來時的方向不同,但讓他們欣慰的是通往高處,雷鵬急喊叫道:“都別停!快,快,哇呀!我老雷今天要喂蟲子了,真他媽的不甘心那!”
此時身後的洞口傳來喀嚓喀嚓的岩石碎裂聲,那是因爲毒蟲的個頭太大,數量太多,在擁擠中同時擠壓洞口,使得洞口大面積出現破碎,當那種鑽入骨頭的恐懼聲傳來的同時,巖洞都在震顫抖動。
大量的碎石落下,卻瞬間被毒蟲擠壓成粉末,其情形恐怖到了極點,劇烈的轟鳴和嘩嘩的聲響緊跟着他們的腳步就在身後,跑在最後面的袁峰明,看也不看的向後發出種類繁多的符叫喊:“別回頭,跑!快跑,能活一個算一個!”袁峰明兩眼昏暗的已經喪失了生的意念,只不過是在悲哀中做着垂死掙扎。
衆人絲毫不敢停留,迅速竄入巖洞通道,這時候都只恨爹媽少生了幾條退,跑着跑着前面一下開闊起來,來到一個較大的空間:“師傅!你怎麼樣?”常飛虎焦急的問。
可是袁峰明根本顧不上回答,身後的毒蟲幾乎就咬到他的腳後跟,嘩嘩吱吱的聲音中已經追到了衆人的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