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半截身子都被突然來臨的變故吸入,六雙腿腳在外面沒命的掙扎,卻不起絲毫作用。他們同時恐懼的嚎叫,切身體會到似乎被毒蛇吞進肚子的感覺,讓他們陷入絕望,可是在他們聽來很大的叫喊,常飛虎連一絲都聽不到。
離南離和袁峰明最近的常飛虎反映奇快,兩隻手同時伸出去抓二人的腳脖子,他的動作快,可氣泡圓球的速度更快,他還是慢了一步,只抓下了南離的一隻鞋。
瞬息間,嗖嗖,聲中得全部被拖入到了氣泡之中,常飛虎一下就傻了,手裡抓着大哥的一隻鞋,定在那裡半響,然後是傷心絕望的哭喊:“師傅啊!大哥啊!雷鳴啊!”他痛哭流涕中失神的腦袋一片空白。
時間飛快的閃過,回過神的常飛虎,腦袋裡空白的地方,刻上了不肯獨活的念頭,隨後常飛虎發瘋般的嚎叫:“大哥!師傅!”
身體向前猛撲,手裡緊緊的抓住南離的一隻鞋,連半點猶豫都沒有也跟着一頭扎進氣泡裡去,緊接着氣泡如黑夜裡暴雨傾盆中電光劃過,恢復了原樣掉咯在地上,一片片石頭翻到下來壓在上面,一切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陣刺耳的吱!吱……啾唧,譁!譁,的聲音傳來,一隻小山一般的巨大甲蟲,背部閃着黑綠色的斑斕,揮舞兩隻十幾米長的觸鬚,在破爛的房屋旁徘徊而過,一隻恐懼的像蜂巢般綠色複眼,在殘敗的房屋裡挖地三尺的掃視,三對爪子走動時蕩起的石頭瓦塊四處飛舞詐響。
每當走過狹小的地方兩邊的殘壁齊齊的轟然倒塌,口器中的粘液,滴瀝噹啷掛在半空,散發出陣陣惡臭,就是將二十人捆成一堆,也塞不滿那時時滑動,做着切割動作的口器,巨型蠱蟲在廢墟上巡視轉悠了好長時間。
它好像是嗅到什麼氣味,不停的圍繞常飛虎他們曾經停留過的地方,伸動觸鬚在裡面探查什麼,吱!吱,來來回回的沿着常飛虎他們逃跑的路線走動,巨型蠱蟲在廢墟中滯留了近三個時辰,纔在最後一次的搜尋後,乍起一對硬殼,從硬殼下伸展出一對薑黃色透明的羽翼在嗡嗡聲中掀起一陣狂風,吹起瀰漫的沙石騰空而去,只留下了淅淅細雨在山野中瀝瀝作響。
進入氣泡的常飛虎感覺到此時的身體,就如同完全消失了一樣,身體進去的過程沒有任何的異樣和痛苦,就如同不存在了一樣,只是覺得一下子像是掉進萬丈深淵,全身懸空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眩暈,那是一種有別與其他任何一衆眩暈的奇特經歷,不但暈厥昏沉就連眼睛都難以睜開。
他的精神極度疲倦,似乎經歷了幾十年都沒有睡覺,上眼皮沉重異常,不由常飛虎控制的垂落下來,在他閉上眼睛前,最後看到的只是一片白光別無其他,眼睛雖然閉上但他的心裡卻非常清醒,這是職業者在任何情況下,所必須具備的警覺。
常飛虎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在清醒的狀態下,他在沒有見到其他人之前,無論如何也不能睡去,時刻的提醒自己,清醒,要清醒,一陣涼風拂面而過,常飛虎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發現大家都在看着他。
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周圍全是圍牆一樣的物體,圍牆自身還散發着柔和的白光,他所在的地方是個方圓*米大小的空間,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出口,不大的地方,讓常飛虎有種感覺,感覺空間四壁充滿了古典的美感,竟然讓心情不能平靜。
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在中央,除了一片空曠別無他物,地面的顏色要稍淡一些,是帶着淡黃色的微光的地面,頭頂上一米的高度也和牆壁一樣,周圍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袁峰明推推常飛虎問道:
“你進來的時候是清醒的?”
袁峰明之所以這樣問是看到徒弟睜着眼睛出現在他面前,而他們都是在昏沉中醒來才瞭解此地的情況。
常飛虎看看師傅又看看其他人,發現他們都和袁峰明的表情一樣,身體全部都向前傾斜,等着他回答。
“除了眼皮子太沉睜不開,的確是比較清醒。”常飛虎愣愣的點點頭說道。
他剛說完所有人都直起了身子,叫道:“那還叫清醒?大家都一樣!”
所有的眼睛都擊中在常飛虎身上,把他看到莫名其妙。
袁峰明清楚的知道當時徒弟的手已經離開氣泡圓球了,怎麼也會進來,他奇怪不解,又一下想到什麼,目光復雜而又心有不甘的詢問徒弟。“你是被吸進來的還是自己進來的?”
常飛虎的嘴角稍稍抽動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承認了師傅明確的目光說道:“這還想不到嘛!那我該怎麼進來?”他的語氣依然從容不迫,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隻就是他的想法。
但是常飛虎的反問讓袁峰明感覺很惱怒,他狠狠揮了下手,氣得腦袋亂晃,說道:“這壞蛋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這時候犯傻了,唉!”袁峰明帶着心灰意冷的垂頭喪氣做到地上。
常飛虎匪夷的看着他們說道:“你們都進來了,我還留下幹什麼?當然也就進來了。”他真的想不明白師傅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理所當然的據理力爭。
啪,袁峰明甩過去一巴掌,用力的拍了一下常飛虎的腦袋,說道:“你傻呀?”
常飛虎疼的一呲牙說道:“輕點啊,不傻也叫您打傻了,你們都沒了叫我怎麼活,我就是不進來也得急死!反正都是死,還不如大家一起進來。”衆人立刻就不做聲了,常飛虎說的情真意切句句在理,換做是他們也一樣會跟進來。
袁峰明一跺腳,愁眉緊縮,憂心忡忡的說道:“你就是要進來,也要帶着那個圓圓的東西離開密境再進來呀,就算我們現在能出去,密境關閉了還不老死在密境裡?”
“見過傻蛋的……可沒見過這麼比傻蛋還蠢的!這下我們逃出去的希望也沒有了!”說着說着袁峰明急眼了,突然過去噼裡啪啦的,在常飛虎的腦袋一頓亂打,說道:“你就是傻!傻!傻!你傻到家了!”
那樣子明顯就要抓狂了,袁峰明難受是就要困死、餓死在這個屁大的鬼地方,修爲高有什麼用,袁峰明把絕望的歇斯底里全招呼到徒弟身上也不心疼了。
常飛虎委屈的邊躲邊說:“師傅別打了再打就真的傻了!”這也就是袁峰明着急,打的雖然很連,卻並沒有用多大力氣,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人,就是一下,常飛虎也不受着。
詩奇宇被這對師徒逗樂般胡鬧沖淡了內心痛苦,讓毫無生還希望的負面感情有了初春的溫馨。他一改愁眉苦臉的苦瓜面容,怡然自得的笑的鬍子亂抖說道:“傻子師傅打傻子徒弟,呵呵,有意思!”
袁峰明隨手甩了詩奇宇一巴掌說道:“別幸災樂禍,你也聰明不到哪去!”寶貝徒弟他教訓可以,別人說一句纔不願意。
雷朋這時也說道:“好了,別鬧了,既然都已經全進來了,我們還是看看怎麼出去把,這裡太憋屈了。感覺就像住進棺材一樣,讓我感覺心煩意亂。”
“這裡已經很寬敞了,那邊還有更小的。”南離指着前面的口子說道。不管怎麼說他見到常飛虎還是很高興,至於能不能出去還輪不到他去操那個閒心。而常飛虎的想法也差不多是這樣。
雷鳴扭頭看去,卻是一個山洞樣的通道。“啊!”雷鳴怪叫一聲,他徹底的狂躁了,扯着嗓子喊道:“雷鳴討厭山洞……。”
雷鵬飛起一腳踢到孫子屁股上把雷鳴踢出去很遠,嘭的一聲撞到牆上,喝到:“嚎什麼,你爺爺我還沒叫呢,那輪到你發飆!”
雷鳴捂着屁股嗚咽的說道:“疼,爺爺壞!”這下把大家全逗樂了。
既然出不去急也沒用,袁峰明沒煩惱多久,很快就恢復往常樂融融的樣子,呵呵笑道:“你們爺倆也是一對活寶,一個大男人還裝孩子,真是個乖孫子。”
常飛虎拉過雷鳴,手裡還抓着南離的一隻鞋給他揉揉屁股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孩子麼!哦,還疼嗎?”他輕聲滿語溫柔的問雷鳴。
仙靈大陸流傳着這麼一句俗語,有什麼師傅就有什麼徒弟,這話一點沒錯,常飛虎就和袁峰明沒什麼分別,都是一個心眼。他打雷鳴可以,別人打他是會心疼的!
雷鳴嘻嘻一笑對常飛虎附耳說道:“我是在裝孫子,其實一點都不疼。”
常飛虎拍拍雷鳴的屁股,笑嘻嘻沒好氣道:“你本來就是孫子,還用再裝嗎?再裝就是龜孫子了!”龜孫子當然是罵人的話,孫子是烏龜,他爺爺當然也是龜了,他生氣雷鵬打他的雷鳴,藉着這句話來表示對雷鵬的不滿。
雷鳴雖然憨,卻知道什麼是好話賴話,崛起嘴說道:“你欺負我!不和你玩了!我告訴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