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忍痛割愛
常飛虎對母牛的執着和給他們帶來幫助的雙重情感下大受感動。
他叫過水蜥牛,撫摸着它的大嘴說道:“你真的無法捨棄那隻雌牛嗎?”
水蜥牛可憐巴巴的看着常飛虎感應道:“帶上它一起走不行嗎?”
常飛虎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說道:“平時可以,現在沒法帶呀,你不能讓我把它殺了帶走把,唉!你捨不得它,我只能忍痛割愛,把你留下了,你願意嗎?”
水蜥牛立時流下兩行血水,魂血獸不能分泌淚水,它身體的全部組成都是精魂和血液組成。
常飛虎的心如刀割一般難受,說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你救了我很多次了,對你。我就像是家裡人一樣親,我也捨不得你呀!”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如此了,常飛虎抱住水蜥牛親了親,伸手將自己大半的頭髮剪下,雙掌一撮魂力貫入,一把頭髮成了根胳膊粗的辮子。
將鞭子給水蜥牛系在脖子上,說道:“照顧好自己,你知道,職業者對蠻獸從來都是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的,你要遠離有人的地方,就讓我的頭髮陪伴你把,你看到辮子就像看到了我一樣。”
當常飛虎擡起頭的時候,兩行熱淚已經佈滿臉頰。
水蜥牛也嗚嗚的發出低聲悲切,常飛虎又取出一個倉儲符袋說道:“留給你一些東西,你是魂血獸,在魂力方面完全能夠收取存放物品。”
他把全部的精血球還有大塊蠻獸肉都裝進去,又放進去幾十粒內應丹,說道:“這些內應丹你用不上,可在你的伴侶受傷的時候使用。”
這番情景看的南離和雷鳴都掉下眼淚,兩人都知道,別看平時常飛虎對兩隻魂血獸吵吵罵罵的,可從來都捨不得真打一下,更不讓他們去冒風險,每當逃跑的時候,總會先把魂血獸收起才走。
常飛虎和兩獸的感情不比對他們差,這也是實在沒辦法,要不然怎麼都不會扔下水蜥牛的。
常飛虎走了兩步,又回去抱住水蜥牛的大嘴說道:“以後有機會一定回來看你,這是你藏身的符旨,給你放到倉儲符袋裡。那人很危險,你們要儘快離開,離他越遠越好。”
說完扭頭就走,他怕時間太長了會後悔放下水蜥牛在這裡,三人奔着清水密境的出口快速飛去,水蜥牛轉頭將所有的悲傷和憤怒全都灑向趙莨蔚。
趙莨蔚見平常平靜的連波紋都不起的水域,今天像開鍋一樣的翻騰衝擊起來,不由的眉頭擰到一起,哼,三個小人物能掀起什麼樣的波濤,他們太小瞧本宗老了。
趙莨蔚一點祭壇,龐大的威壓沖天而起,咆哮的浪頭還沒有靠近就被排開,在祭壇的壓制下,周圍一千米內倒懸的水流,轉瞬間平靜的如同白紙一樣,入眼之處只有遠處一片水域猶自不熄,“哈哈哈,我看你們往那裡跑。”
趙莨蔚才衝出不遠,原本在祭壇的壓制下泛不起多大水花的清水密境,卻突如其來的,沖天蔓延開來,周圍從開始的一片花白,到後來的漆黑如墨,讓這個堂堂的祭祀,絕頂高手也束手無策,靈鳥在這種水霧滔天的環境下失去了它以往一切盡在掌握的神采,完全不起作用。
漆黑的環境差點讓趙莨蔚失去了方向感,雖然他的祭壇能照亮很大一片空間,但區區千米在整個密境中還是太渺小了,但這所有的一切非但沒有難住趙莨蔚,反而倒讓他更清醒的認識到,三個小人物並非是那麼不堪一擊。
當趙莨蔚認識到這些的時候,思路反而更清晰了,哼,就這麼大的地方,老子去把通往黃沙密境的入口堵住,再派人一寸一寸的找,就算是你能把整個清水密境顛倒過來,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趙莨蔚打定主意,對照地圖向着入口衝去,滔天的水浪對他這種高手,根本沒有一絲作用,唯一能對他造成影響的,只是視線上的屏障,祭壇在空中激盪出幾十條虛符鎖鏈寧在一起,在水中不斷的擊打。
他這招實在是太歹毒了,常飛虎一旦被堵截在這個不是太大的密境中,早早晚晚就得落入他的魔爪。
十幾條虛符鎖鏈帶動起的力量讓非常強大,所過之處雲消霧散,光線又照亮了一片天空,這讓水蜥牛十分的忌憚,擊打中帶起的勁風掛到的母牛身上,出現了無數的血痕。
兩隻牛不得不退卻,水蜥牛不能靠近趙莨蔚,它們放棄了一半的密境,它們將半個密境掏空,另外半個密境的水已經高如萬丈,趙莨蔚對這種控水的能力羨慕不已。
原先一心想要將三人抓住的想法,變得更加強烈,火氣似乎隨着滔天的大浪被沖走了,心態平靜下來,原先對魂石的渴望再加上對這種控制波濤的能力,想要獲取的願望更加強烈,他不禁對當掌握了這種技能後的情形充滿了憧憬。
恐怖的面容居然露出春光般的微笑,要是他知道是兩隻牛在給他設置障礙的時候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祭壇的速度飛快,雖然半個密境的水全部都擁堵到了一遍,天地間恍然如同被分成兩半,一邊空氣清新光線充足,另一面卻是黑壓壓的水牆,但這所有的一切在祭壇面前,就如同飛灰一樣吹彈可破,趙莨蔚風馳電掣的向着黃沙密境衝去。
在虛符鎖鏈的攪動中。
在祭壇明亮刺眼的光芒照耀下,在距離黃沙密境入口不遠的時候,趙莨蔚清楚的看到常飛虎三人正以決堤的河水一般衝向那裡,要等他趕過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黃沙密境的落腳點隨時都在變化,要是讓他們跑進黃沙密境,又要費心費力的找半天,趙莨蔚揮起虛符鎖鏈橫掃過去。
虛符鎖鏈排開水幕呼呼的向着常飛虎衝去,鎖鏈在祭壇中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無窮無盡的滑出。
眼看入口就在眼前,就是在一呼一吸之間就能趕到,但就是這麼短的一點時間,在趙莨蔚的阻撓下,他們除了望而卻步卻也再無他想,常飛虎的眼睛全紅了,如果不能過去,連給他相像後果的時間都沒有,趙莨蔚就能趕到,那時間決無生路可言,情急之中,常飛虎激活玄天罩推動南離和雷鳴衝向入口。
啪,一聲巨響,合抱粗的虛符鎖鏈直接擊中玄天罩,當即將玄天罩當即打得粉碎,隨即虛符鎖鏈就抽打在三人身上。
趙莨蔚的虛符鎖鏈的長度已經超出了他可控制的範圍,擊打的力量也大幅度的減小的非常多,再加上在水浪中也被泄去不少的力道,而且趙莨蔚爲了抓活的,出手留有餘地,並非是他的全力一擊。
但就是這樣,三人還是受了重創,因爲常飛虎在最後面,他也是第一個被虛符鎖鏈抽中,因此他所受的傷害比南離和雷鳴都要重的多。
撲,三人在穿過入口的同時,噴出一口鮮血,南離和雷鳴只是一吐而止,常飛虎卻哇哇的吐了一大攤。
三人忙各自吞服了幾粒內應丹,常飛虎剛吞下內應丹,哇,又一口隨着鮮血吐出,瞬間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陷入了半昏迷狀態。趙莨蔚的這一擊太厲害了,以他們現在的修爲能抱住性命已經是奇蹟,在這樣的攻擊下,常飛虎身上的紫色內甲都沒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可見祭師的攻擊是多麼霸道。
南離和雷鳴忙又給常飛虎喂下幾枚內應丹,南離把常飛虎抱在懷裡並給他輸送魂力穩定身體,可魂力剛送過去就把兩人嚇個不輕。
常飛虎的靈魂被趙莨蔚的攻擊,從中間打折成爲兩節,後背上的衣服全沒了,露出亮閃閃紫金色內甲,靈魂受到如此損傷,能活下來的機會已經很是渺茫了,吞下內應丹後常飛虎清醒了一些,對兩個追隨者說道:“你們兩個跑把,我走不了了。”
雷鳴哭道:“要死,死在一起!”
嗚嗚…哈哈!哭泣中的雷鳴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們有救了!”
他抓起一把黃沙撒在常飛虎面前說道:“哥,你看,這裡全是無邊的黃沙,你的沙蛟呢?快放出來!”
常飛虎慘笑道:“可算是被你惦記着了。張口吐出沙蛟。”
沙蛟和魂血獸不同,它更像是常飛虎的一個武器,收發指揮全在一念之間,沙蛟自身也沒有思想,只是一個混沌的生物,因此,沙蛟的思想就是常飛虎的思想。
只要常飛虎還有一口氣在,它就會始終不打絲毫折扣的貫徹常飛虎的命令,哪怕是常飛虎不再繼續指揮,在命令沒有撤銷前都會一如既往的執行下去。
當沙蛟接觸到黃沙的那一刻起,立刻,漫天的迷霧帶着雄壯的沙濤沖天而上飛慢開來。
呼嘯的狂風肆虐橫行,那種狂虐的風暴遠不是常飛虎第一次在去首陽關的路途上遇到的那樣,這種狂暴的颶風能把等階不高的職業者都給卷跑,無數個沖天而起的沙龍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