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飛虎吧唧了一下嘴巴,嚥下一口吐沫,驚訝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他到不是心疼那些米酒和大餅,只
是從來沒見過這種吃法,就是從小餓大的自己,在老頭這樣的吃相面前,也是望塵莫及。
說也奇怪,常飛虎平時對食物最依賴,而且非常的小氣,可今天他竟然沒有心疼這些東西的感覺,反而被眼前
的景象驚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片刻後,常飛虎方的小臉才紅潤的平靜下來,與同樣滿臉驚詫的南離對視了一眼,略微有些緊張的輕聲道:“
老….老爺爺!你沒事把?”
吃完常飛虎所有能吃的東西,老頭打個飽嗝,抹了抹嘴說道:“總算吃了個半飽,謝謝你啊!小哥,常年在外
難得吃點東西!”呵呵。
“這裡有個小玩意,是我年輕的時候用的,現在老了,留在我身邊沒什麼用,就送給你把,權當作爲你賞我這一
頓飯的謝意把。”
說罷翻手丟出兩個拇指大的玉牌,就躺下假寐,再也不理睬他們了,南離決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吃下這麼多東
西,就是讓他吃,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又喝了那麼多米酒,就算是那些大餅撐不死那個老東西,那些米酒喝下去也得漲死他,可是,看那個老
頭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一點難受的表現,居然還說什麼,只吃了一個半飽!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些事情充分說明這個老頭,決不是向他們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因此,南離對這個不安定因素更加警惕起來
,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吉凶不明之地。
當他看到老頭假裝睡覺不理他們,對此,正是求之不得,抓過玉牌拉着常飛虎就走,兩人急匆匆走了半日見沒
什麼危險,才找了個地方休息,回想起剛纔的事情,南離末了一把冷汗,還有些後怕!相信如果那個老頭要是淫威大起
對他們發難,以他現在的能力決不是對手。
常飛虎對這件事,除了吃驚老頭的飯量,到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畢竟他只是一個才初出茅廬的無知小子,對
這個世道的險惡,還沒有足夠的認識。
向南離要過玉牌來回的翻看,玉牌製作的相當精美,表面泛着流光華意,正面上畫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雙頭飛禽
,背面刻滿了離奇花紋,煞是好看。
他在《山醫命相卜材料通鑑》中的蠻獸篇見過介紹,知道這種蠻獸叫做雉雞,可這個玉牌中的雉雞有兩個頭,
常飛虎就不認識了。
南離對這類東西十分敏感,符咒對職業者來說是很熟悉的東西,他的性趣也被吸引過去,歪頭看了幾眼說道:
“符牌很精美,看樣子好像只有法本才能製作出來的符牌,但是我沒見過有飛禽走獸的。”
常飛虎又拿過另一個玉牌,兩個玉牌並不一樣,看情形並不是同一類的東西,這個玉牌兩面都刻滿了蝌蚪般的
符文,他們連一個都不認識。
“等回去拿給五長老看看,他肯定認識,我們快些趕路把,這裡離山符門已經不遠了。”南離緩緩地說道。他
所說的五長老是山符門的大人物,門下供養着很多武士,南離只是其中一個。
兩人上路又走了半日路程,林木漸漸的稀疏起來,卻是遍地齊腿高,帶穗的植物,非常的茂盛,正行間,聽到前
面有熙熙攘攘的聲音。
南離悄悄的拉着常飛虎趴,到附近的一塊大石頭後面,探頭向前望去,只見百米開外有兩夥人在一處很大一片
亂石叢邊爭論着什麼,靠左面有六個人,手中全拿着刀槍,右面五人有四人手持*,刀槍上可以模糊的看到符紋流動,
雙方怒目而視劍拔弩張地對峙着,“是職業者,看樣子都是符祝士,”南離悄聲對常飛虎說。
只聽左邊其中一人中說道:“這是我們先發現的,識相的快滾!免得老子動手。”對面的五人見對方翻臉,
互相一使眼色,靠前的一人突然暴起。
掄起黑色大槍,翁,地一聲就砸落過去,另一人也從側面堵住一個職業者。
左邊說話的符祝士,一臉強橫沒有提防,被一槍砸在肩上,只聽,咔嚓一聲悶響,
被直接砸倒在地,狂吐鮮血,
接着又有兩個符祝士手執粗大的*,身體躍起,
全身的勁力都集中在*上,
*上符紋頓時閃爍起來。
一人爆吼一聲,一個側撲迎上對方,擋住最先衝上來的一個符祝士。
另一個朝着倒地受傷的符祝士擰*去,側面衝來的一個符祝士則大喝一聲,猛地一腳,狠狠踢向一個符祝士
的頭顱側邊。
那個符祝士也不簡單,歪頭側身,手中短刀掃向對方的雙腿,兩人打在一處。所有的職業者身體上都浮現了一
種晶瑩的保護層,有的人身上的保護層已經隱約能看出有鎧甲的形態。
不但如此,就連他們手中的武器,在利刃的尖端也都閃爍着一點晶光,武器在他們手中,如同是賦有生命的物
質,就像是活過來一樣,各種符光閃耀,並且顏色還多種多樣。
倒地的符祝士口中滿是鮮紅的大叫:
“救我!”
怎奈對方突然發難,措不及防中,他們已經陷入被動。
那些人都無暇旁顧,地上的職業者被一*個正着,頃刻死於非命。
右邊位於最後面的那個人大喝道:
“都讓開!”
緊接着擡手發出一片火球,火球呼嘯着向對敵的那方裹挾而去。
對方有人驚慌大喊:
“是法本,快跑!”
驚慌的那夥人,紛紛放棄對敵的符祝士,撇下一具屍體落荒而去!
南離緊張地拉住常飛虎,慢慢滑下石頭後一動不敢動,他喘了一口粗氣,自語道:“真是太危險了!”兩個人
就在那裡連呼吸都壓制着,生怕驚動了遠處的職業者。
就這樣一天後,那個法本才帶着符祝士離去,兩個人都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看到了把!人和人之間,有時候是多麼瘋狂!”南離由於激動,臉色顯得發白,他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儘量
用平穩的語氣,對這個讓他覺得很親近的小兄弟說着。
常飛虎是第一次看見職業者之間的戰鬥,這種硬碰硬的白刃戰,對他內心的影響很深刻。
對這種慘烈的搏鬥,他顯然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眼前這種血淋淋的場面使他感到驚懼。
在他看來,雙方的職業者,就如同沒有人性的野獸,在互相撕咬,毫無道理可言,讓他不明白的是,職業
者爲什麼要以死相搏呢?常飛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有些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事情,畢竟他的年齡還很小,纔不過八
歲。
南離可能覺得今天,爲小兄弟上的這一課,達到了預期的效果,今後如果再遇到怪老頭那種類似的事情,應該
會知道該怎麼對待。
他看出常飛虎的恐懼,放緩聲音,溫和地說:“害怕拉?”說完把手一伸。
常飛虎當然知道要幹什麼,連忙把手遞過去,南離拉起小兄弟後把他抱起來,嘻嘻一笑說道:“你也不用太害
怕,並不是所有的職業者都是這麼兇殘,只要對陌生人多加提防就可以了,要不然,總有一天,你我很可能就會像那具屍
體一樣,妄自送掉性命。”
常飛虎頓時被點醒,一張小臉立刻變得極爲猙獰,回頭看了看剛纔的那個方向,惡狠狠的說道:“那就在敵人
動手前,先擰下他們的腦袋,挖出他們的心肺,將他們這種不良的念頭扼殺在萌芽中!”
他說的嘖嘖有聲,狠厲異常!連南離聽了都感覺到有些心寒,心想:“他這位小兄弟還真是夠狠辣的”心中
這麼想,但他的目光中卻飽含着疼愛和欣賞!
接下來的兩天,一路順利地抵達了山符門附近,南離邊走邊介紹:“山符門建在一處橫向叫做連山嶺的範圍
內,非常廣泛地山嶺上,宗派的前面是大坪村、人口在兩千五百戶左右,是依附在山符門的附屬村落。”
“周圍都是平原,是宗門的糧食和學徒人口的重要來源之一。”
“由山門向東面和南面方圓三十五天路程內,都是山符門的勢力範圍,包括我們下船時的那個補給點,都有山
符門的人鎮守。”
“哪…青蓮山在那個方向。”常飛虎摸摸頭問道。
“在那個方向。”南離指了指西面,繼續介紹道:
“宗門的後方是一望無際半沙化的沙漠,沙漠裡有很多高級別的蠻獸,由宗門的高手在一處叫首陽關的關隘
阻擋,據說沙漠裡的景色時常變換,進去的人沒有出來過,是山符門的禁地。”
常飛虎十分認真的聽着,腦袋不時的順着南離的手來回轉動。
“你進入宗門後,會有人負責測試你的潛質,看適合修煉什麼,然後安排你的住處,大哥在山符門的地位很低,
沒有什麼話語權,你上山後爲人出事儘量不要招搖,”南離笑容可掬的說着。
是,大哥,我記住了。他舔了舔嘴,臉龐上帶有躍躍欲試樣子答應道。
兩人邊說邊走,南離不時的對常飛虎說些應該主意的事項,行走間進了大坪村,這麼大的地方還是村子嗎?這
麼大的地方,這麼多人有沒有集市啊?常飛虎驚歎地詢問道。
南離隨口答道:
“沒有!”
過來一會又解釋起來,“但是有商鋪酒樓,村子就在山門前,爲了方便發現外人前來,所以不設集市,”南離腳
步不停的說。
常飛虎腳下飛快的?飭,緊跟南離,眼睛四下裡踅摸着說道:”先前買的酒都叫那個老頭喝完了,也不知道他
怎麼那麼能喝,南大哥你帶我再買幾罈子好嗎?“
“好。”南離微笑點頭着說。
南離樓着常飛虎的肩膀邁向大坪村,買了東西后繼續向山符門進發。
當走到一處路口的時候,常飛虎看到大樹上貼着一張黃紙似有字跡,問道:“那是什麼?大哥我們去看看。
”
南離不以爲意的說道:“那有什麼好看的!我知道那東西,貌似沒什麼用,不要過去了。”
常飛虎仰頭嬌嗔到:“我沒看過嘛!去看看!”
南離無奈也就跟着常飛虎過去,來到大樹下,因爲那張紙貼的位置正好是於常人眼睛視線的平行處,常飛虎個
子低,他仰起頭唸到:“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符筆寫到黃紙上,貼到村口大槐樹,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
到大天光。”
唸完感到莫名其妙十分的不解,說到:“這是什麼?夜哭郎又是什麼?爲什麼要過路的念?爲什麼還要念三
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