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兇手故佈疑陣,讓人以爲死者是爲確保死的“安全”,選擇了雙重保險。
龍子涵分析道:“那扇窗戶離着牀頭櫃很近,伸手就能夠到。就在死者準備吃感冒藥睡覺的時候,發現沒有水了,於是,她將藥瓶放在了牀頭櫃上,隨後,就端着水杯去廚房倒水。而兇手趁着她離開,將牀頭櫃上的感冒膠囊打開,將裡面的藥倒掉在了地上,裝入自己準備的安眠藥,隨後放回了牀頭櫃上。死者端着水會來,將感冒藥吃掉後,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然後,兇手從窗外跳了進來,製造了燒炭自殺的假象,還將那個藥瓶燒燬了炭盆中。還順帶將古小溪的書、相機帶走。”
古小溪疑惑的問道:“可兇手怎麼就能確定,小溪一定會吃到那個帶有安眠藥的膠囊?”
“普通的感冒膠囊一般有24粒,一日3次,一次3至5粒,你也說她這幾天都在感冒,一直在吃藥。那你說說,那瓶藥裡面的藥還會多嗎?”
龍雅秋恍然大悟的說道:“剛好那些藥剩下沒幾粒,或許就夠小溪一次吃完的,所以,兇手換掉了膠囊內的藥物。”
龍子涵隨即皺起了眉,一邊思索一邊自言自語道:“但是,水杯爲什麼沒了呢?他(她)拿走古小溪的水杯做什麼?”
衆人保持安靜,便於他思考。
隨即,龍子涵說道:“兇手爬進屋中的時候,爲了落腳時候輕聲一些,需要藉助外力。如果他(她)的手壓在牀頭櫃上,牀頭櫃不穩的話,可能會讓上面的水杯落在地上。所以,他進屋之前,將水杯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艾琳嘆了口氣,說道:“話說,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我們現在除了兇手的大概身高,和一個完全不屬於他(她)的鞋留下的印,和一大堆可能性的推理,什麼都沒有。”
辦公室內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龍子涵。
在難題面前,大家都下意識的看向龍子涵,等着他來定奪,這是一種信賴和依靠,而龍子涵此刻只覺得有壓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衆人以爲等不來龍子涵說話的時候,他開口了……
“什麼?我不同意!那是個變態,這麼做的話,萬一那個兇手將矛頭指向了陸信,陸信豈不是很危險?”
當龍子涵說出自己的想法後,龍雅秋立刻出言反對。
龍子涵說道:“你聽我說,兇手如此喜歡他的書,又瞭解陸信的動向,必然是經常跟着陸信。不用這種方法,或許真的挖不出來他(她)。”
龍雅秋問道:“經常跟着陸信?那不就是他媽媽?”
“不是!”
“不是!”
龍子涵和陸信異口同聲的回答,讓艾琳微微側目。
“呦,看來龍少不光是和咱們警隊的人有默契。”
龍子涵白了一眼艾琳,解釋道:“第一個雨夜的案件,我們預測兇手比死者高20公分以上,那就是說,兇手身高應該有1米7,而陸信的母親只有大概1米5左右。”
陸信說道:“我媽只有1米52。”
“陸信的母親雖然經常跟在他身邊,但是,她還要管家。她這頭照顧兒子衣食起居,那頭管着一家老小的經濟來源,哪有空去天天追殺兒子的仰慕者?再說,他母親如果是兇手的話,不會等到這麼晚纔開始殺人,更不會親自動手。兇手應該是最近才迷上陸信的書,開始對他進行跟蹤的。”
陸信微微皺眉,說道:“龍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青月幫幫主是你父親,你父親死後,青月幫交到了你大哥手中。你母親輔佐你大哥坐穩位置的同時,還要照料患有心臟病的你,可謂是忙裡忙外。”
陸信有些尷尬的說道:“呵呵,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是兵,我是賊,我怕你嫌棄我的出身,不再和我來往了,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龍子涵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你很好!”
艾琳分析道:“以你的身份,出門在外,司機或者保鏢必然是跟着的。所以,那人應該只能是遠遠地觀察你。又或者在你書迷扎堆等你的時候,混在她們中間,將自己大隱隱於市了。”
龍子涵贊同的說道:“我想也是這樣!”
陸信說道:“那就照着龍少的劇本走吧,我同意這個計劃。既然事情由我而起,我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這和你並沒有關係,這並不是你的責任,我們只是需要你幫忙。介於你的身體狀況,如果你心懷不安,或者不想冒險,我會取消這個計劃,從新安排。”
陸信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從新換計劃了,你也知道,這個計劃是能最快找出真兇的辦法。跟何況,我相信你!”
這一句“相信”,讓龍子涵心頭一悶,他說道:“謝謝!”
陸信揚起一抹陽光式的微笑,說道:“不用客氣,能有機會親身經歷一個案件的破獲,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體驗,會讓我的靈感更加豐富……”
兩天後,又到了電臺播音員爲聽衆解毒陸信書中《案件》故事的時候了。
然後,今天的節目,給了聽衆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案件》的執筆作家——陸信,竟然親自現身說法。
“親愛的聽衆朋友們,《案件》的書迷朋友們,大家中午好,我是陸信……”
主播說道:“你從前很少現身,也不接受訪問,更不會來上節目,是什麼讓你從幕後走到臺前了呢?”
“我一直都有心臟病,家人很擔心我,一直將我保護的很好。而我也一直認爲,外面的世界很亂、很糟糕,會傷害到我脆弱不堪的心臟,所以,我的世界只有家裡那麼大。前幾天,我認識了一位新朋友,她和一樣,是一位心臟病患者。她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她說我可以試着接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並沒有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