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搖了搖頭,說道:“鄧美芬一句話三個心眼兒,李嫂想必也是不知情的。如果我們貿貿然問了,並證實她是懷孕了,那又能怎麼樣?人家可以說着孩子是遺腹子,因爲剛剛喪夫,她忽略了這個事情。”
“那現在怎麼說?你是打算去同濟堂,問問買藥時候的情況?”
龍子涵白了她一眼,回道:“明知故問!”
來到了同濟堂,抓藥的老伯問道:“你們買什麼藥?”
龍子涵問道:“老伯您好,我向您打聽一下,您認不認識斜對面的周老闆。”
“認得啊!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們是警察,周老闆家出了事兒,我們過來調查調查,想要問問您,看你知不知道。”
老伯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麼啊?”
龍子涵說道:“五天之前,周老闆家的幫傭李嫂,是不是來您這買藥了?”
老伯回答道:“對,當時來得急,走的也急。”
龍子涵問道:“您能把她來買藥時候的情形,仔細的和我們說說嗎?”
“哎呀,也沒啥好說的呀……”
老伯回憶着說道:“她就急匆匆的來了,說是他們家先生結腸炎犯了,疼的厲害。太太讓她買最好、最貴、療效最快的藥。我就想着,最近不是來了一批新藥麼,那個藥是這些藥裡頭,消炎效果最好的,而且是針對結腸炎。我就開給她了!”
“那……”
“張伯!”
龍子涵話沒問出口,一道喊聲從藥堂裡頭傳了出來。
“四少爺,您等下,我這就去!”
只見裡頭那人走了出來,問道:“他們幹嘛的?”
“這兩位是來打聽斜對過周家的事兒,您稍等,等下我就去幫你煮醒酒湯。”
王恆說道:“切!怎麼?鄧美芬又想使什麼花招?秦天明是我們王家的女婿,她都嫁人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安分。”
王恆的話,讓龍子涵之人懷疑和猜測,忽然間形成了一個大致的雛形。
艾琳問道:“秦天明是誰?”
“你們很煩,本小爺現在頭痛,我不想跟你說話,張伯,別磨蹭了,趕緊去給我煮醒酒湯!”
龍子涵剛剛要發作,艾琳將他攔了下來,笑着說道:“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弟弟,你老子見到我們龍少都得禮讓三分,你到底憑藉什麼在這裡大嚷大叫?”
不是她喜歡用龍子涵的名頭壓人,實在是眼前的小子太欠揍了。
她能忍着不動手,只是挖苦他幾句嚇嚇他,這絕對已經是個高挑戰了。
王恆說道:“去你的小弟弟,誰是你弟弟?少爺姓王!”
艾琳繼續道:“你們店斜對面剛剛發生了兇殺案和盜竊案,我們龍少受命偵察此案,你卻推三阻四的想要把我們轟出去。難道說,這兩起大案和你有關?難道說,他是吃了你們家的藥,才……”
說着,艾琳伸出手,在脖頸間橫着比劃了一下。
王恆立即炸毛,嚷了起來:“你少在那含血噴人!”
張伯立馬站了出來,兩頭勸着:“您二位消消氣、消消氣,我們家少爺喝了酒,這會兒還沒醒酒,您二位多包涵,多包涵。四少爺,您若是頭疼,您先去後面歇會兒,這醒酒湯我等下就去給你煮。”
龍子涵揚了揚手,說道:“誰都不用走,我有話要問!”
王恆狠狠地瞪了一眼龍子涵,說道:“煩死了,快問快走!”
龍子涵也不去跟個毛頭小子計較,問道:“你剛剛說秦天明和鄧美芬是怎麼回事?”
“秦天明是我二姐夫,鄧美芬跟他算是青梅竹馬,但我二姐跟秦天明那是從小就有婚約的。於是呢,二女爭一夫,手段、心機用盡了,每天都有新花招。我們這些旁人也都看在眼裡。不過,秦天明還是沒要鄧美芬,娶了我二姐。”
艾琳問道:“秦天明對你姐好嗎?”
王恆回答說:“言聽計從!”
“那他娶了你二姐以後,和鄧美芬還有過來往嗎?”
張伯說道:“以前二姑爺來店裡,那女人總會貼上來,藉機跟二姑爺聊上幾句。後來二姑爺不來店裡了,她就找機會去二姑爺工作的醫院裡去見他。不勝其煩!”
龍子涵忽然眉頭一緊,問道:“你剛剛說,你們家二姑爺工作的地方是醫院?”
張伯點頭說道:“對,我們家二姑爺是中心醫院的內科醫生。”
離開同濟堂,龍子涵和艾琳一刻不閒的去找了給死者周暉安做鍼灸的師傅。
鍼灸師的店中,並沒有樟腦類的藥膏,只有幾貼普通的膏藥和活絡油。
而鍼灸師傅也告訴他們,自己從來沒有給患者用過樟腦類的膏藥。那種藥膏成本太高,他根本進不起。
“果然!”龍子涵察覺到不對,對艾琳說道:“你去去中心醫院,查一下秦天明,然後把他帶回警局,我再去一趟周暉安家……”
分道揚鑣後,龍子涵便又折回了周暉安家。
鄧美芬驚慌的將他攔住,問道:“你幹什麼?你這是在私闖民宅,知法犯法嗎?”
龍子涵一雙冷眸瞪向鄧美芬,說道:“我在檢查死者的住處,請你配合。協助警方找出真兇,是你身爲死者未亡人的義務和責任!”
隨後,一把推開鄧美芬,便朝着臥室走去。
緊接着,龍子涵在鄧美芬極其不安的注視下,在臥室內的牀鋪、衣櫃、桌椅、抽屜仔細尋的找着。
而後,他小心翼翼的從垃圾桶的底部拿出一團紙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對鄧美芬說道:“是你在給周暉安用樟腦……”
與此同時,在醫院調查的艾琳,查到了新的線索。
“所以說,秦醫生曾拜託你去幫他買樟腦?”
小護士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是啊!”
艾琳拿出周暉安和鄧美芬的照片,問道:“你看下,照片上的兩個人你認識嗎?”
小護士回答道:“我見過他們,他們兩個來找秦醫生看過病。”
龍子涵又問:“印象爲什麼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