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恆問道:“怎麼?法醫部給鑑定結果了?”
“給了。”說着,他將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繼續道:“龍少說……”
沒等他說完,劉元恆便像是土匪一般,搶過他手中報告,一邊朝着審訊室方向走去,一邊翻閱着。
小張苦着臉說道:“劉哥,你倒是等等我啊……”
原本以爲可以“轉正”審案的小張,最後還是成爲了執筆的“記錄員”,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過,靠在椅子上睡着的龍子涵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喊他,他緩緩的張開了雙眼。看着眼前的劉元恆,他問道:“怎麼了?”
“龍少,那個更夫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了。技術部那邊,畫像都出來。”
龍子涵站了起身,說道:“走去看看……”
技術部,井建雄幾個人正在看着畫像做着最後的鑑定。
最後,井建雄總結性的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龍子涵走了進來,說道:“現在,可以根據這些畫像,給我說說這些人的名字和你們所掌握的訊息了。”
井建雄拿過一張畫像,回憶着說道:“她叫胡靜月,三十多歲,皮膚黑,個子矮,體型胖。她是同鄉,普通話說的不好,一口的閩南強調。在有錢人家做幫傭,她幫着自家僱主,從我這裡買走了一個四歲的男孩兒。”
“這個叫魏永進,四十多歲……”
待他們四人將畫像上的人都介紹完以後,井建雄說道:“我們能記得的,就這些了,能不能找到,看你們的本事了。”
龍子涵瞥了一眼井建雄,冷冷的說道:“這個就不由你費心了。”
於是,讓走失兒童回家的行動立即展開了……
多日來的尋找、追蹤,許多孩子已經平安的回到自己父母的身邊。
然而,以前和近期被拐賣的孩子中,還有一部分下落不明,也有找到了孩子,卻對不上父母的。
總之,這時一個龐大的“工程”。
這一天,龍子涵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一臉憂鬱的看着卷宗。
“叮鈴鈴……”電話響了。
龍子涵接了起來,說道:“這裡是警局,我是龍子涵。”
這時候,電話那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怎麼?龍少還在爲拐賣兒童的事兒心煩?”
這聲音是多日不見的艾琳。
龍子涵說道:“你又知道了?消息挺靈通的。”
這女人,人都不在警局,但什麼都明鏡的。
艾琳聳了聳肩,說道:“這也不難猜啊,你們不是一直登報,幫着那些孩子找家長呢嗎?你這愁眉不展的語氣,我一猜,你就是爲了那些孩子在犯愁啊!”
龍子涵嘴角抽搐,問道:“愁眉不展什麼時候成了形容語氣的成語?”
“當然是現在咯。”
龍子涵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還有很多家庭找不到他們丟的孩子,這對於他們來說,是痛苦和遺憾。而那些走失的孩子,也不知道在經歷着怎樣的生活。也有一些被找回來的孩子,因爲聯繫不到家裡人,只能送往孤兒院。”
真是夠揪心的了。
艾琳也跟着感慨道:“哎,即便是被人收養了,畢竟不是親生的,誰知道會有怎樣的待遇?”
龍子涵有些失望的說道:“所以,我很痛恨這種無力感。我們沒有辦法,也找不回他們。”
說完,他問道:“我交代你們的事怎麼樣了?”
打過來電話,總歸不是跟他談心的吧?
艾琳說道:“你的敏叔可是有很大的問題啊!”
“怎麼說?”龍子涵絲毫不驚訝的問到。
艾琳回答道:“事發前,也就是伊恩出現在醫院後的第二日,韋德敏的兒子韋廣平失蹤。當晚,原本緊張、害怕的韋德敏夫婦,在接了一個神秘電話後,卻神奇的冷靜了下來。”
龍子涵問:“韋廣平失蹤,這件事兒爲什麼一直沒有人知道?”
“韋德敏當時稱,韋廣平瞞着他們去了廣州的老家。至於爲什麼?那就要歸功於韋廣平失蹤前,父子倆吵了一架後,他摔門而去了。”
龍子涵若有所思的說道:“還真是不錯的戒口啊!”
只聽電話那頭的艾琳繼續說道:“有意思的是,事發當日,原本應該巡邏的兩個獄警,因爲有人交代了些事情,讓他們沒能去巡邏,而是去做了別的事情。而在劫獄時,這兩個獄警又光榮犧牲了。”
龍子涵問道:“交代了什麼事?”
艾琳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知道。”
龍子涵不急不緩的問道:“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艾琳說道:“還記得有一個獄警在重症監護吧?他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我去找過他,他迷迷糊糊間跟我說起,事發當晚,他遇到那兩個獄警,便順口問他們爲什麼沒去巡邏,其中一人說‘監獄長交代……’話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制止了。我想,這一點,你的敏叔可是還不知道呢。”
龍子涵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提籃橋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
艾琳撇了撇嘴,有些嘲諷的說道:“太平間都不太平,你還想讓哪裡太平?”
龍子涵又問道:“還查到了什麼?”
“事發後第二日,韋德敏的妻子以回孃家看着兒子爲由,跟着韋廣平一起人間蒸發了。推測,韋廣平人已經平安了,母子倆應該是被韋德敏藏了起來。”
龍子涵點了點頭,示意艾琳繼續說。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非常有必要跟你彙報一下。”
龍子涵問道:“怎麼了?”
艾琳回答說:“有一天下午,哦,也就是你們出警查案那天,我一路跟着韋德敏到了一家布店。我在店外等了許久也沒把人等到,我有些急了,就進去一探究竟。結果你猜怎麼着?”
龍子涵十分肯定的說道:“你跟丟了!”
艾琳點頭說道:“正是!然後我纔想到,先前有個人,穿着一身長衫,在他進去沒一會兒後,就走了過來。”
龍子涵毫不吝嗇的讚歎道:“好一招金蟬脫殼,他是早就發現有人跟着他了。”
艾琳說道:“而後,我在中原路找到了他。而他,再也沒有甩掉我的意思。我算過,他脫離我的視線一共有二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