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世恆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們。”
這時候,耿拽了拽他的衣袖。
耿世恆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都過去了。”
而後,他看向龍子涵,說道:“我一直都知道,在耿家這樣的家族裡,‘爭奪’是唯一的相處模式。因爲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們一家出行,在山中遇上了匪徒,最終困得一個妻離子散的結果。
後來,癱瘓的他和毀容的小女兒活了下來。
他一直以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哥哥。他想報仇,可哥哥和凌玉雙在耿家有着絕對的權利,他和耿根本沒有機會能報復他們。
“可我哥臨終前告訴我,是我一直誤會他們夫妻了,這件事,他們毫不知情,也從來沒有派人做過。可他最終也沒能告訴我真相……”
他想,他當年的存在,除了能影響到哥哥,也就只有馬雲波了。
如果他做了家主,那馬雲波的女兒和耿明傑的婚事根本沒有意義了。
他猜測,會不會是馬家動了殺機?
而不久前,凌玉雙突然死了,緊接着耿明傑又遇害了,緊接着,馬雲波也跟着沒了。
他很擔心,也很害怕,他覺得,如果許晴雯要是出什麼事了,那自己家當年遭遇悲劇的真相就更加沒人知道了。
“所以,我讓走一趟,想去去當面問問許晴雯……”
龍子涵問道:“所以,耿小姐在爬過馬家圍牆後,都看到了什麼?”
耿世恆看了一眼耿,說道:“她剛去,就被人發現了,只能跑回來了。”
龍子涵疑惑的問道:“就這麼簡單?如果是這樣,那你們之前爲什麼都不說?”
耿世恆嘆了口氣,說道:“因爲看到了有關馬家的秘密,府里人多嘴雜,說除去怕生了禍事。”
“是什麼?”
耿世恆說道:“她看到了馬家少爺馬煜清和一個人……”
月光下,馬煜清的表情顯得十分猙獰。
他對眼前的人說道:“我不要財富,不要名譽,只想守着馬家,守着蓉蓉。”
“可她是你妹妹……”
馬煜清當即打斷他的話,說道:“你知道的,她不是。而且,她對我,也不是全無感覺。你看她最近的態度不是變了很多了?”
“可她只當你是哥哥。”
馬煜清語氣不善的回道:“哥哥又怎麼樣?她以後慢慢就會明白,只有我不會拋棄她、離開她……誰在哪?”
馬煜清一聲質問,讓趴在牆上“看熱鬧”的耿知道,自己被人發現了。
於是,她匆忙跳了下來,一溜煙兒的跑掉了。
“那個人是誰?”
耿世恆搖頭說道:“沒有看到,那個人是背對着她這個方向。”
“說話的聲音可以確定嗎?”
耿世恆看向耿,耿在其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耿世恆說道:“聽着聲音像是蒙着嘴說出來的,不能給你們確切答案。”
龍子涵又問道:“耿小姐是幾點去的?又是幾點回來的?”
耿世恆說道:“去的時候九點多了,回來的時候大約是十點半……”
瞭解完當晚的情況後,龍子涵又問道:“耿先生知不知道,耿明傑和馬蓉蓉的婚事到底是什麼原因?”
耿世恆搖頭說道:“我不大清楚,早年間,我們家和馬家其實也沒有現在這麼富有,而關係也沒有那麼密切。只因爲一個叫餘東的人……”
耿世恆對於餘東的敘述,和馬家那邊所說的基本一致。
龍子涵問道:“所以你覺得,耿先生讓兩家聯姻,是因爲餘東?而這些事情,都是餘東或者他的家人做的?”
照片上,餘東有個兒子。看來,他們覺得,兇手不是餘東,就是他兒子了。
耿世恆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是不是餘東,這個我也不太好說。但如果僅僅是爲此,我覺得又欠缺了什麼。爲什麼娶不到馬蓉蓉的人,就沒有資格做耿家的家主呢?”
艾琳挑眉問道:“或許,他們早就知道,馬煜清不是馬家的兒子了呢?而馬家只有馬歇和馬蓉蓉兩個孩子,那馬歇身體不好,馬蓉蓉當姐姐的,必定會幫着弟弟撐掌家業,所以,你大哥沒準就是看好馬家的家產了呢?”
怨不得艾琳把人想的太過陰暗,因爲越是有錢有勢的人,野心和貪心也就越大。從他們對待餘東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他們兩家不是什麼善類了。
耿世恆想了想,說道:“也說不準是這樣的。不過,在馬蓉蓉他們還沒出生之時,跟我們家關係最爲密切的不是馬雲波,而是馬天娜。”
“馬天娜?”
耿世恆點頭說道:“對,她是馬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是馬雲波的大姐。”
龍子涵問道:“爲什麼一直沒有聽人提起過這個人?”
“她十幾年前就死了,而她是兩家都不能提起的人。所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了。”
龍子涵追問道:“怎麼說?”
“那時候,我們兩家剛剛發起來。馬天娜跟一個軍官好上了,後來,那軍官在外面打仗,可最後卻臨陣退縮,帶着親兵逃命去了。不過,最後還是戰死了。”
龍子涵皺眉問道:“那你說馬天娜跟你們家來往密切是怎麼回事?”
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他神智不知道,自己瞭解的這些事情,跟案件到底有沒有關係。
“耿家和馬家因爲與餘東合作,相互熟悉。父親很喜歡馬天娜,認她做乾女兒。更因爲她是那位軍官的相好,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艾琳好奇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兩家人對此都避之不及。可她那時候懷孕了,馬家想讓她落胎,她逃了。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時隔六年。話都沒說上幾句,就去了。兩家人不提她,一是傷情,二是怕遇到麻煩。”
龍子涵問道:“那她的孩子呢?”
“據說8個月的時候早產,生下來一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