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有些哽咽的說道:“童童啊,爸爸丟了,阿姨和那位叔叔想見見童童的媽媽,問問媽媽,知不知道我們童童的爸爸去了哪?”
童童瞪大眼睛,好奇的問道:“爸爸那麼大的人,也會走丟嗎?阿姨,你在騙我對吧?爸爸說,騙人是不對的。”
“阿姨……”
原本想要哄騙孩子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龍子涵拿着童童的魯班鎖走了過來,說道:“童童,這個會玩嗎?”
童童搖了搖頭,回答說:“爸爸會,童童還沒學會。”
龍子涵蹲了下來,對童童說道:“我跟童童一樣,還沒有學會。”
童童笑了。
龍子涵有些苦惱的說道:“不過,叔叔家有兩個比童童小上一些的小朋友,他們會玩這個。”
童童驚訝的問道:“真的?他們那麼厲害?我可以跟他們一起玩嗎?”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們要先找到媽媽,問問媽媽,童童可不可以去我家做客。”
童童猶豫了起來。
龍子涵說道:“因爲爸爸不見了,爺爺、奶奶他們要找爸爸,所以,我們只能問童童的媽媽了。”
童童懵懂的問道:“叔叔,爸爸真的走丟了?”
龍子涵點了點頭。
童童仰起頭,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說道:“爸爸是大笨蛋。”
龍子涵擡手輕撫孩子的頭,憐惜的說道:“童童好乖。”
艾琳趁熱打鐵的說道:“童童答應過爸爸媽媽,不告訴任何人媽媽來了,但是沒有說不能說,媽媽在哪裡對不對?我們去找媽媽,童童也想媽媽了對不對?等我們見了媽媽,就讓媽媽來看你好不好?”
小孩兒也好騙,一聽說可以見到媽媽,立刻點頭答應了。
但童童一時也說不清茱莉婭住在哪裡,這可愁壞了他們。
龍子涵問道:“童童,媽媽住的地方有什麼啊?”
“有小河,小橋、糖果店、服裝店……”童童如數家珍一般的說到。
艾琳看向龍子涵,說道:“這些太普通了,幾乎哪裡都有。”
龍子涵用眼神示意艾琳稍安勿躁。
而後,他問向童童:“童童在那附近吃過飯嗎?”
童童點頭說道:“吃過,那裡有很好吃的薄荷糕,爸爸說,全上海灘,那家是最正宗的。”
龍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而後,默契的說道:“華芝路!”
華芝路上有一家老牌的糕點店,裡面的薄荷糕最爲著名。
得到答案後,兩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童母在童四小姐的攙扶下,擦着眼淚,迎了上來。
她問道:“怎麼樣?你們問了什麼?”
龍子涵禮貌的回答說:“問出了茱莉婭的住處,我們現在要去找找看,先告辭了。”
童母點頭。
龍子涵和艾琳走到大廳,見莫北正在跟童英傑聊着。
他走了過來,對童英傑說道:“童先生,我們從童童口中問出了些線索,現在要去查案,今天多謝您以及家人的配合。”
聽到龍子涵這麼說,莫北站了起身。
童英傑嘆了口氣,哀痛的說道:“希望你們找到兇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這是自然……”
離開童家,三人立刻來到了華芝路。
華芝路是繁華富貴的街道,周邊的商家也好,住宅也好,都不是便宜的。
艾琳分析道:“從童振強家可以看出,他是個低調、內斂的人,而茱莉婭又深受童家厭惡,在這很容易暴露她。所以,他應該不會在這一帶給茱莉婭買房子住的。”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茱莉婭不長在上海灘,所以,她應該是住在酒店的。”
華芝路上以及周邊的酒店,一共就四家,找起來也不難,三個人帶着死者的照片和茱莉婭的畫像挨家找了過去,很快就找到了茱莉婭下榻的酒店。
來到房間門前,艾琳敲了敲門。
屋裡響起一道女聲:“是誰啊?”
艾琳回答說:“警察!”
出於好奇,裡面的人很快就來開了門,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眼前的人正是畫像上的茱莉婭。
龍子涵說道:“今天造成,我們接到了一起案件,童童的父親遇害了。”
茱莉婭臉色大變,而後,嘴角有些抽搐的問道:“你們說什麼?我中國話不太好,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
龍子涵直白的解釋道:“對不起,童振強先生今早被發現死在了海中。”
聽到龍子涵的話,下一刻,茱莉婭整個人昏了過去。
幸好艾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不然,這人就倒在地上了。
待茱莉婭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房間的牀上。
看到屋子裡的三個人,她不能騙自己,剛剛聽到的消息,不是自己做的惡夢。
她傷心的哭了起來:“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艾琳溫柔的拍着她的背,無聲的安撫着她。
待她平靜之後,龍子涵問道:“茱莉婭女士,你最後一次見到通振強先生是什麼時候?”
茱莉婭擦着眼淚,抽泣的回答說:“兩天前的傍晚,陪我吃了個飯,他就離開了。”
“他走後,你呢?一直在這裡?有人可以作證嗎?”
茱莉婭點頭說道:“我一直在這,服務員可以作證的。畢竟……我是外國人,長相又很怪……”
說到這裡,她自卑的低下了頭。
龍子涵問道:“你一直在房間裡,不悶嗎?不出去走走?”
“我對這裡並不熟悉,而且,我這次來是帶着工作來的,他走了,我就留在房間裡寫稿子了。”
說着,她看向桌子。
龍子涵從桌子上拿過一疊紙,看了看,很是驚訝的問道:“你是話劇的撰稿人?”
茱莉婭點了點頭。
龍子涵發自內心的讚歎道:“茱莉婭,你是一個美麗而又富有才華的女性,我想,我明白童振強先生爲什麼那麼愛你了。”
聽到龍子涵的話,茱莉婭哭的更兇了。
她自卑又自棄的埋怨着自己:“都是我好,我的身世讓他很爲難,我這骯髒的出身……”